切茜娅笑了,俯身趴在了她的颈间,吃吃的笑着,灼热的气息搔弄着她僵硬的脖颈,吉内芙拉终于猜出了切茜娅的目的,“你从来没表述过。”
“从‘在深处’里把你带出来,还不够明显吗?”一只手垫在了吉内芙拉的脑后,抓住她茂盛的银发,用力一扯,暴露出更多脖颈上的肌肤。
切茜娅的唇在上面流连,“你总算有了这个资格……把你培养到高级骑士,糊弄过圣嘉勒的眼,还真不容易。至少现在看来,这十几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吉内芙拉望着顶上的床幔,陷入了自我怀疑。
少有人打她的主意,多数人都认为,睡了她就等于招惹了恶魔,没必要为了诡异的美色,搭上自己的一生。
雷蒙多是一个,她也以为是最后一个。
却没想到切茜娅对她的目的,是这么的简单,简单到了回归于最原始的欲望。
“我喜欢看你穿盔甲,但这种东西着实不太好脱,”她已退去了大半的睡袍,骑在吉内芙拉的腰上,去解盔甲间系着的绳子,“可惜要等你为我主动脱下盔甲,是件比请撒坦还要难的事。”
“为什么?”她们相遇的时候,也才八岁。这种年龄,怎么会诞生出如此不正常的欲望?
切茜娅像是来了兴致,也不急着解她的衣带了,摩挲着她的脖颈,说道:“小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好骗多了。”
“我和你有着不同的出身,却有相同的身世……胆小的人们催化出来的人性,又比你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些严重得多。”
“但你知道我是怎么瞒下来的吗?”
她收紧了双手,让吉内芙拉感受着片刻的窒息。
“谣言要从源头制止,我从一开始就教过你,吉内芙拉……不是吉内芙拉·贝利尔。”
切茜娅埋下头,在吉内芙拉的脖颈上咬出痕迹。
“我知道你不吃那只兔子是因为那两个女巫,我吃的时候没那么想,我以为你看到我了……说实话,你拒绝兔子之后,女巫未全部消去的毒素,让我这个恶魔和人类的结合体,受了不少罪。”
吉内芙拉咳嗽出声,“你该恨我才对。”
“事实证明,不要经常想着一个人,否则恨也会变成不恨,”切茜娅稍作停顿,又喃喃道,“而我想了你十几年……从带走你的那刻,我就将你和我挂钩了。”
“你只要不告诉圣嘉勒你的姓氏,我们从一开始就会一直在一起,可你却让我为你奔波了那么久……两个恶魔,不该待在一起吗?”她问得理所当然。
弄明白一切的吉内芙拉开始冷静下来思考,这一晚如果让她得逞了,依照切茜娅的性格,摆到明面上来,是迟早的事。
这种不被人们认可的关系,圣嘉勒会立刻采取行动制止。
切茜娅在遇到她之前的目标,就是来到托曼帝国,成为大骑士。
她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大到,能让切茜娅放弃打理了这么多年的一切,除非一开始的目标,她就猜错了。
冥冥之中让她感觉,切茜娅别有目的,而选择了用最浅显的事来遮掩。
盔甲已被取下一半,她欲与其周旋,“亚瑟是你这边的人吗?”那把刀的事亚瑟不会亲自说出口,切茜娅肯定还派了其他监视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完全是因为她叫亚瑟名字时,轻蔑又熟悉的感觉,难以叫她忽略。
这句话让切茜娅停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啊……谁都可以,嘶——”
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疼痛,倒吸一口气,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背,抓住那个嵌进她皮肉里的东西,奋力往外一扔。
吉内芙拉听见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她心里慌了一瞬。
切茜娅回头看了一眼,复而说道:“这些女佣总是忘了那颗钉子!至于那盏灯……”
她捧着吉内芙拉的脸笑道:“就由你来偿还吧。”
头慢慢低下,吉内芙拉望着晃动的床幔,不知作何反应。她不能动弹,却还是挣扎着要起身看看那边的惨状。
在她的印象里,那只蝙蝠柔弱极了,或许是钉子弄死了它,又或许是那盏砸下来的灯。
身上的动作愈发激烈,在吉内芙拉准备动用姓氏的力量时,窗边出现了黑影。
一个高大的黑影,佝偻着的身子慢慢直起,挺直脊背的一瞬,两只恶魔般的翅膀唰地张开。
黑影走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只手掐住了切茜娅的脖颈,拧断后刺入獠牙,吸干了她的血。
方才还无法让人反抗的切茜娅,现如今只是一副干尸,躺在地上怒目圆睁。
“……吉内芙拉。”黑发红瞳的男人垂首望着她,呢喃出她的名字。
一个猜测涌上心头,就在吉内芙拉要开口的那一刻,男人倾身咬住了自己的脖颈。
疼痛和血液疯狂流逝的感觉,让她的四肢清醒过来。
她不受控制地将手搭在了男人肩上,使不出力量推开,只能等他自行离开。
吉内芙拉猜出了他的身份,便不担心他会吸干自己。
啧啧声在房间里回荡,在感到脖颈发凉的时候,男人将她抱了起来。
被下过药加上吸了血的后遗症,在失力结束过后,吉内芙拉的四肢转而变得像铅一样重,难以抬起。
头顶的男人恢复清醒后,似乎有些紧张,抱着吉内芙拉的双手,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