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闹得过头,迷迷糊糊依着鸭子的话,耳朵、尾巴全露了出来,敏感的立耳被教父含在嘴里舔/弄。
她却只能受着,听他一遍又一遍的教导。
“你已是一个帮派的母亲,底下的孩子,该怎么用怎么用……”
他挺/腰的力道不小,她就听清了这么一句话,至于后面的……
谁保护谁,谁又该照看谁……她半个字没听进去。
雪豹在月色下睁开自己的蓝眼睛,扯住了刚扣好扣子的衣角,又问了一遍,“一定要去?”
立耳累得忘了收回去,被粗粝的手指揉捏着,教父轻笑,贴近自己喜欢的耳朵,轻声道:“开了春,羽毛长回来了,我也会回来。”
“你记得抽空去找维多利亚做套婚纱。”
市政厅那边,穆十陵没有谈拢。
本就是因为疫苗,跟着鹰家走的市政厅,现如今,鹰家倒台,它又变成了中立。
杯弓蛇影般,不敢轻易再背靠任何一个帮派。
上报给国家后,国常院给池慎施了压,他不得不作为代表,去利坚国进行交涉。
务必阻止四战的开启。
战争又是能说避免,就避免的?
三战过后,帮派只手遮天,不过是推最大的金角翼龙出去,换一时的宁静罢了。
池慎却也真的愿意去,他有自己的打算。
教父背后的女人不好做。
在阻止他涉险这一方面,柴雪本就不抱期望,把手收回了被子里。
穿戴好衣服,拿上行李的教父伸出大掌揉了揉雪豹的脑袋,大步出了门。
月光下,蓝色的眸子再次睁起。
金角翼龙的教父去利坚国,打的是外交的旗帜。
本该坐飞机,但为了减少危险,帮里为教父安排的,还是轮船。
“菲特力”号飘浮轮船,最快的教父专航。
跟来的人,只有穆十陵,和几个轮上值班表的保镖。
穆十陵上船后,先去池慎的房间,帮忙放好了行李,“教父,我就在隔壁,您有事随时传唤我。”
“嗯,你好好休息,到利坚国估计是深夜了。”池慎嘱咐道。
穆十陵会意:“好的,教父。”
轮船上的总套较大,风景视野也好。
不过太阳还未升起的海面,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池慎简单收拾了下,走到一个棕色的行李箱旁边,用鞋尖碰了碰。
“十陵可不擅长提一只豹子重量的行李。”
他笑了下,半蹲下去,打开皮箱的卡扣。
不大的箱子弹开,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怂起的衣物蠕动几下,冒出一只豹耳。
接着是第二只豹耳、豹子的胡须、尾巴……
小小一只的雪豹,咬着自己的长尾巴,坐在皮箱里。
蓝色的眸子与教父的偏金色的淡黄眼眸相对,柴雪淡定地吐出自己的长尾,先发制人道:“你差点夹到我的尾巴。”
说的是方才检查行李的时候,他关箱子的力度。
也不知怎么藏进来的。
还真没叫除他以外的人看见。
池慎伸手抱出了这只不讲道理的雪豹,正要开口,雪豹不打招呼地先行变大了身躯。
大只的毛绒绒压在他身上,慢条斯理地甩着尾巴。
脸上全是腹部的绒毛的教父,被闷住了声音,听起来嘶哑又严肃,“听话,起来。”
“教父,”像上一次一起结束一个任务时,拒绝他的怀抱那般,“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
柴雪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伸懒腰也忍着。
但凡给出一点缝隙,这只身手敏捷地鸭子就能通过他高超的柔术技巧,将她压在身下。
她尝试过了。
失败过很多次,也就不得不承认她打不过一只鸭子教父。
池慎知道她在逃避什么,控制着力道从腹部下面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大型的雪豹身子,“不说你,起来吧。”
“再压下去,刚订婚,就成寡妇了。”
听见这句话的雪豹顿住,猛地往下挪,将头压在了教父的肚子上。
大海一般的水瞳闪过震惊,“我们什么时候订婚了?”
“昨晚。”教父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袖子纽扣,将衬衫袖子挽到半臂,“我以为挑婚纱这个提醒,能让你想起来。”
柴雪脑子里,除了那些血脉偾张的画面,还真想不起几句话。
池慎耐心地等着,躺在地毯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认真回忆着。
“我们订婚吧?”
“嗯?”
雪豹感觉到凉凉的银环套在了她的尾巴上,又被她不耐烦地甩了下去。
“开春我们就结婚……等我回来,表明心意、求婚、订婚宴……全都会再进行一次。”
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劲瘦的腰上,汗珠滑过腹肌,滑过上面跳舞的伤痕,滴落在她的腹上。
柴雪能听进去就怪了。
去利坚国凶多吉少,又不得不去。
市政厅抓着上一任教父遗留下来的把柄,暂时没办法处理。
为了帮里成千上万的兽人,这一遭必须走,还要走得干净、漂亮。
他不确定是否能活着回来。
开春就二九,再虚一岁便三十的人,少有的不理智。
池慎不愿放走雪豹,即便她真正爱的是原野、森林、雪山……那么大一只热爱自由的原始派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