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吃掉节肢后,生下孩子前的三个月里,身上会一直残留着节肢的海盐味。
生下孩子后,则是节肢留下的奇异信息素味道。
这类水母最讲就血缘,不是亲生的,也不会去领养。
她身上没有半点儿节肢味,不可能有孩子。
媒体那边他们打了招呼,来了现场,也不敢随便拍照。
他也不用做样子。
佘文只是看着,口罩上方的眼波澜不惊,把闹事的人都看得心里没底。
凤头鸟那边,不止是教父,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没了,空荡荡的,去了也是白去。
埃及蛇头那儿,门口直接架了机枪,大有来一波扫射一波的意思,他们不敢。
只能挑个不硬不软的啃。
却也没想到,依旧啃不动。
那女人收了钱,不死心,尝试着伸手进缝隙里。
整只手绷得紧紧的,却在即将碰到那刻,溃烂了肌肤。
“呃——”她甚至发不出痛呼声,向前栽去,趴倒在地上。
不若一会儿,她便像虾米一样蜷缩了身子,溃烂的肌肤一直蔓延至脖颈、脸部,慢慢地没了声息。
人群仓皇退开,离大门有半丈远。
佘文这才收回眼说道:“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兽人,疫苗起的作用,应该都清楚……这只是第一波感染,接着还有第二波,第三波,怎么打算,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女人的死态太过惊悚,他们久久没有回神。
半晌,带头的人才嗫语道:“不,不用了。”
“叨扰佘先生了……”
“叨扰了,叨扰了。”
人群逃似的散开。
他习以为常,按下了喷洒消毒液的按钮。
国内比国外的事情要好掌控,他现在更担心柴雪那边的状况。
一桶冷水浇在身上,柴雪被呛醒,偏灰的眸子睁开,先看见了男人嘴里叼着的雪茄。
她想,味道比教父的古巴细烟还要难闻。
约翰抓起她的头发,将她半吊在空中,“你知道你们这次来,我亏了多少钱吗?”
柴雪嗤笑,“上亿多匙,说过了,不是吗?”
抓着头发的手,用力往前一压,将她的后脑勺砸在了墙上。
来德特里斯克堡的路上,她就已经被注射了特殊的药物,四肢酸软无力,更无法换成豹型。
不过看了眼对面的郎博,柴雪倒也没觉得自己狼狈。
大型的灰狼脖子上戴了个电子项圈,发着蓝光,不仅会放电,还会伸出小针注射抑制剂。
让他一直维持着狼型,不能反抗。
这些研究疫苗的纯人做足了功课。
狼的兽型敏捷,人形更灵活,控制在兽型状态,更利于关押。
而雪豹则人形强于兽型,她更是被控制在了无法幻化原型的状态。
德特里斯克堡安插在国内的人,估计没接到消息,急得动了手。
直接在国内散播了半成品。
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完全有利。
约翰取下了嘴里的雪茄,手递到一旁,便有人摊开了手,雪茄摁在那人的手心上熄灭。
他贴近了柴雪,气息全都打在了她的脸上,压低了声音:“你以为你们赢了吗?劳伦已经下了命令,气体疫苗会在三天后洒向亚裔大陆,不出一个星期……”
他松手,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柴雪,重新点了支剪好的雪茄,“等着灭国吧。”
夜晚。
柴雪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听见了振翅的声音。
并不是一下,而是成群。
她费了些力气,才蹭着墙坐起,在窗边露了半个头。
成群的鸟儿,各式各样的种类,花里胡哨的颜色,扇着翅膀,往外海飞去。
那是翼属的兽人,他们带着气体疫苗,接二连三地飞过外海,去往上京。
已经彻底入了冬。
利坚国的东北部,较为寒冷,容易积雪。
池慎煮着茶,对面是他们早该见到的德特里斯克堡的管理者——劳伦。
蒸汽上浮,相对而坐的两人,皆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劳伦是个地地道道的利坚国人,没有亚裔的血统,棱角分明的脸庞,浅色的眸子看起来像是没有感情。
“池先生,我们是生意人,茶桌上说点儿生意事,应该不过分吧?”憋足的上京话,不细听还听不懂他的意思。
池慎用扇子扇着火,“您尽管说,劳伦先生。”
“我的祖祖辈辈都是纯人,也饱读诗书,懂那么几句古话,”劳伦端着茶杯,“不知池先生是否听说,以天地之心存心,以生灵之命立命?”
“说得是博爱济众,性体全德,安身立命。”
能用上京话扯明白这两句古语,也不容易。
劳伦笑着,“我不拘小利,重的是苍生。”
穆十陵听了,只想笑。
不拘小利,那便求大利,权利、领土;重苍生,又不包括兽人,灭兽族,长纯人。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池慎端的是好脾气,回以:“劳伦先生可听过后两句,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为太平,我也为太平。”
劳伦放下茶杯,“看来生意是不好谈了。”
“也得看您的诚意。”池慎不骄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