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四溢的魔力收回体内,“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多的话,乌特没再讲。
魔法师只让他说到这儿。
女人冷笑,倒挺像他不负责的作风。
“真没意思。”女人摘下帽子,在空中旋了一圈,身后便出现一个漩涡。
她低头看了眼,示意乌特解开束缚。
人执意要走,他是不会拦的,就是事情还没办完。
乌特伸出一只手,指着她手里的帽子,“魔法师说,剑得留下,这不是送给你的。”
“想要?”她嗤笑一声,“让他在魔法师集会上,赢过我再说。”
墨蓝的血管浮现在肌肤上,闪烁过后,烫伤了她身上的影子。
禁锢解除,女人顺势跳进漩涡里,连带着帽子里的剑,一并回了魔法界。
“她打得过,为什么不早点挣脱?”卞清吐槽刚刚的一幕。
乌特抿唇,“她打不过我。那种魔力暴起的状态,会让她身体发烫好几天,回去就得脱衣服。”
卞清想到狄安娜的身材,配上墨蓝色的血管,真是诡异的美感。
美色惑人,不能再想下去了。
乌特把手放回卞清的腰上,闷闷地说道:“魔法师说得没错,她真的很蛮横不讲理。”
这让准备离开他怀抱的卞清停下动作,试探地伸出手,拍了拍他蓬松的鬈发。
怪物老实地把下颚搁在她肩上,没有躲开。
“她就是你刚才说的狄安娜吗?”
“嗯。”
没能要回魔法师的剑,乌特很不开心。
他的性子被魔法师教养得很单纯。
高兴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
即便情绪少有起伏,你也能通过他的语气和表情,判断出他的心情。
这样的室友,在卞清看来,就是个需要哄的孩子。
她又拍了拍他的鬈发,“是啊,真的蛮横不讲理。”
在看不到的地方,身后的乌特随她的动作眯起了眼,耳根微红。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卞清拍他头发的时候,他舒服得想要睡觉。
没享受多久,卞清就放下了手。
“刚才的花,”她借势离了他的怀抱,走到前面去,“有什么作用吗?”
她能感觉到,就是在红色的花开出来后,她才不能动的。
乌特走到她身边,“那是曼珠沙华。狄安娜的老师是幽灵属的魔法师,能通过这种制造幻觉的花,来操控死灵。”
“死灵是指我这样的鬼吗?”卞清指着自己。
乌特摇头,“其实,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类鬼魂。”
“我们通常说的死灵,是死去的魔法师,留在人间的一缕残魂。”
这是魔法界的法典上,为数不多被允许的幽灵魔法。
为想要走向地狱,却又舍不下后代的老一辈魔法师,开的特例。
说到底,它也只是魔法作用下,出来的结果。
算不上有自主思想的灵魂。
也正因为残魂的魔法,让大多数魔法师更相信地狱的存在。
“魔法师说,幽灵属的魔法师也许真的见过地狱。”乌特接着说,“因为只有他们能生出,最完整的曼珠沙华。”
卞清想了想,“那为什么会对我起作用。”
人类的鬼魂是它的bug才对。
“我也不太清楚。”乌特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魔法师。
“她说的魔法师集会又是什么?”卞清考虑着,帮乌特拿回剑,“魔法师都死了,还怎么赢过她?”
乌特带着她走出厨房,来到熬药的地方,打开一个柜子。
里面有两个试管,装着墨蓝色的荧光。
“魔法师留下了两缕残魂,”乌特从中拿出一管,“他说集会开始那天,我打开门,把这个瓶子摔进去就行。”
卞清觉得不靠谱。
听狄安娜的意思,那把剑像是魔法师输出去的。
那种笃定的态度,说不定,输了还不止一次。
她思索半晌,抬眼直视乌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道:“不如你现在开门,我们去偷吧。”
按照乌特的解释,再对比之前的场景。
幽灵属的魔法师应当很神秘。
那么他们见过地狱,或者说直白一点,能通灵地狱,所以才看得见她。
如此的话,只要利用乌特的影子,避开幽灵属的魔法师。
要偷一顶帽子,对于“隐身”的她来讲,小菜一碟。
“不行,”乌特补充道,“魔法师特别强调过,那把剑给出去了,就要拿剑的人自愿让出,才能回到我们手中。”
“否则偷到手了,它还是会在夕阳落下那刻,回到狄安娜手里。”
卞清无语了。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剑输出去?
“那把剑到底是干嘛的?”
“不知道,魔法师让我拿回来,埋进街角那个女人的坟墓里。”
听起来像个定情信物。
不过在此之前,魔法师和那个女人的关系,都是卞清的猜测而已。
她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姑且也愿意帮忙,“那就等魔法师集会吧。”
乌特去抱桌上的炖锅,“要跟我一起去对门吗?”
最祥和的时光被人打断了,卞清一时半会儿不想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