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一次去捞乌特的时候,可能就是在精神病院了。
她扶额,莫名不想面对即将,而且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前有敬业的人民公仆孟敏飞,后有夜御十二女的付离。
考证这一遭肯定是要走的。
却又急不起来。
卞清仰天长叹,叹得乌特头皮发紧。
她瞥向乌特,说了句题外话,“我们去举报付离诈骗吧。”
社会不至于开放到,有女生知道男友是脚踏n条船的“蜈蚣”,还硬要在一起。
乌特又说付离买药的钱,都是他自己兼职赚的,没有在女友们身上捞到一丁点油水。
告他财产诈骗告不了,告他情感诈骗不知道能不能搏一搏?
总不能他们在这儿为了生计发愁,他在外面逍遥快活。
玩够了,再来找乌特认个错,又拿药潇洒。
赌上保密的职业道德,都没这个理儿。
“举报不了。”
哟,看样子真干过。
卞清转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促狭。
乌特想起不好的回忆,“孟敏飞说,只要不是嫖,就跟警察局没有关系。”
然后长篇大论地叫他别卖“假药”。
“你还真找过孟敏飞啊。”卞清惊讶极了,拘留所的常客,给警察送业绩。
怎么想怎么好笑。
乌特控诉:“付离不是第一次举报我了。”
付离第一次路过他的小药摊,瞧不上他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走出巷子,就打电话举报他了。
那是魔法师去世后,他第一次被拘留。
然后出来,他碰巧遇见付离和其中一个前女友吵架,大抵上跟身体有关。
他吃不起饭,就让付离当喝饮料一样,试一下。
再之后付离就成为他的长期饭票之一。
魔法师说,对于有过不讲信用前科的人,需要给自己留后手。
因此,乌特在接下付离这个单子时,多问了一点儿。
问话的内容就是他的保障。
他知道那几个女生的长相,乌特垂眼,盯着正笑眯眯看他的卞清,“不过,我利用他的影子,约他其余的女友见面了。”
事不过三。
被举报第二次,就该让他长教训。
“高明!”卞清对他竖起大拇指,呵呵地笑着。
原来付离这次没来,不是因为厚不起脸皮。而是被几个女生联合起来,好好“教育”了一顿。
了结了心里的不快后,卞清认真考虑起了行医资格证的事儿。
报班还是让乌特自学,有待考察。
她思考的时候,没有打扰她的乌特已经收拾好了药箱。
他背着肩带,侧身看见她发愣的表情,轻笑着问她:“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此刻巷子里吹进一阵风,凉得乌特抖了下。
卞清正要提议吃点微辣的暖身子,邪性的风就刮大了。
卷乱了乌特的鬈发,掀起他的斗篷,大肆地冲向卞清。
他眼神一凌,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拉过卞清,让她站到自己身后。
风背着两人刮,跑进巷子深处,凝出一个人形。
飘在空中的一团,像是乌特和卞清结合体的黑雾,卷着一柄镰刀晃悠过来。
祂还拖着一张羊皮纸,看着上面的内容问:“你是卞清?”
这种斗篷、镰刀的标配,再认不出是谁,卞清就是傻子。
她在乌特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揪着他的衣衫说道:“我是。”
“啧,”黑雾不满地嗤了声,“狄安娜怎么回事儿?这都不是魔法师,也不是基/督教的信徒,不归我管啊。”
听见熟悉的名字,乌特出声问道:“狄安娜怎么了吗?”
“嗯,”黑雾卷了卷羊皮纸,塞进自己的身体里,望着乌特说道,“接到半幽灵属魔法师的举报啊,说有灵魂在人间晃荡,我就来看看。”
这年头,人人都是朝阳群众吗?
另外,幽灵属能通灵地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卞清想起自己的偷剑理论,愈发觉得可行。
可惜了,魔法师不能亲自看到。
乌特记得他生前沉迷过一段时间的神秘学。
“你准备带走我吗?”听了黑雾莫名其妙的话,卞清认为带走她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问一问更保险。
风又刮了起来,黑雾用懒洋洋的嗓音说道:“你不归我管,再等等吧。”
风沙眯了眼。
再睁开,所谓的死神便不在了。
仿若一场梦。
卞清满脸疑惑:“现在神还有地区分工吗?”
乌特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询问晚餐的笑意,拉着卞清快步往巷子外面走。
没走几步,巷口又出现两人,一袭黑衣,一袭白衣。
不久前还处在余晖交界点的天,徒然就暗了下来。
一片漆黑,路灯在几下电流声后,一一亮起。
卞清看出两人的身份,未开口,又被乌特拉着,换了个方向走。
刚转过背,黑衣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成了两面夹击之势。
“卞清。”
“到。”
她忽略掉乌特攥紧后,手上传来的疼痛,大声回答。
手里拿着类似于哀杖的白衣人瞬移过来,停在她面前,寸头的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