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清笑着满足他几下后,拍了拍这团有弹性的黑团子,佯怒斥道:“快点儿,速战速决。”
黑团子听话地生长起来,到一个成年男子的大小,然后贴着床边上去,包裹住了因为梦魇,频频呓语的男人。
卞清闲来无事,便靠在房门上,替乌特望风。
她去拘留所捞乌特那天,也是这样,为了营造出他还在看守所里的景象,她替他看着随时可能醒来的孟敏飞,好叫他还了钥匙,避开监控溜出去。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低低笑着,笑过后又抚向自己笑累的嘴角。
跟乌特在一起之前,她便每天都是好心情了,在一起之后,更是停不下荷尔蒙带动的快乐情绪。
现在再去看脑海中过去的她,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是那般做作的人。生死不会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她生前就该炽热才对,什么造就了她的两面?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床上黑漆漆的一团。
没关系,乌特会告诉她的。
拥有一个人的影子,他便能拥有一个人的全部。
男人的记忆被他全部复制读取,他那些糜烂不堪的生活,令人作呕。
卞清,确实是他杀的。
他做的不算好,却很会利用机遇。
原先作为十八线外的小明星,凭妖孽的样貌勾搭上了,刚刚结束一段危险关系的舒琴。
他一开始的目标是卞清,舒琴也知道,这在他们几年的床上活动中,常被用于调情话题里。
舒琴的情感史很丰富,结识卞清,也源于高中被混混前男友纠缠的经历,她雇了缺钱的卞清,当她放学回家那段路上的保镖。
卞清没上学,要养活生病的师父,需要这样一笔收入。
舒琴对卞清有几分同情的意思,雇她当保镖的时日里,也常关照她,给她买衣服添置日用品,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曾经的卞清很鲜活,死板只在师父面前。
这段友谊见不得光,师父不允许她做这种拉低武术的工作。在学习卡波耶拉以前,卞清一直用的都是师父的绝学,没有子嗣才破例传给了女弟子,她谨慎地使用着,很少得到师父的夸赞,只有在舒琴面前,才那般骄傲、明媚。
舒琴在同男人混乱过后,为数不多的清醒里,时常提起她们的这段青葱岁月。
不带一丝怀念,她从头到尾都在埋怨。
埋怨该永远作为她保镖的卞清,在她被病态前任侵犯的时间里,居然在找一位跟父母吵架离家出走的女学生!
这段灰暗的日子,让舒琴怀上了孩子,一个男孩。她堕胎的次数太多,流掉这个孩子,恐怕没办法再怀孕。
舒琴怀着怨恨生下了他,将他扔给了卞清抚养。
她花了那么多钱,花了那么多心思,又将卞清引进uft ,立下高冷格斗大师的形象,帮卞清赚得盆满钵满,这样的插曲显然是背叛。
但她身为卞清的经济人,需要这块儿赚钱的牌匾,她掌控了卞清的全部,又唾弃卞清的“失误”。
“她就该一辈子当我的狗!”
她咬着男人的肩,冲撞之下,恶狠狠地咬牙说道。
需要卞清赚钱的舒琴,再恨她,也没起过杀害她的心思。
沉醉在毒品中的两人反复纠缠,男人需要更多的钱去快活,卞清生前成立的基金会必须停掉,她留给舒琴孩子的财产也该分享给他这个“继父”。
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不管格斗不格斗,过多暴露在媒体下,就带有娱乐性质。
具有娱乐性质的人,没有不“娱乐”的。圈外不会关注,旧的悄无声息地走了,新的才能敲锣打鼓地进来。
念头出现的一瞬,他就做好了所有打算。
卞清生前的安定药物是她的心理医生开的,她的抑郁症所有人都知道。
解决一个有过求死念头的人,不要太简单。
卞清接过杯子的时候,已经闻见了里面的药味,她只看了舒琴一眼,便喝光了纸杯里的水。
她在赌,赌她亲密无间的朋友不会害她。
无数次赢下uft生死赌局的她,赌输了。卞清说过的记忆没有错,比赛前,她去见了舒琴,然后她就死了。
舒琴怎么也没想到递出去的水,葬送了她的财路,直到被抓获前,她都以为自己的“摇钱树”是自杀。
她玩弄了卞清的心理这么多年,最是清楚她一触即坏的状态。
男人把尸体分尸后,塞进了老家亲戚运送猪肉的车里,一场年过去,他将卞清埋在了上京的偏远村落,分落在上京周围。
看完全部限制级画面的乌特很想吐,这与他吞噬魔法师后的反胃完全不同,它是一种直冲上脑门,又在脑子里横冲直闯,刺激出眼泪鼻涕的恶心感。
卞清的余光瞥见床上躁动不安的大型团子,心里紧张起来,轻轻喊了一声:“乌特。”
“你还好吗?”
猛烈地扭动之后,影子团趋于平静。
乌特柔声回答:“我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他的声音没有异样,卞清放下心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乌特吐了,吐在男人的“梦里”。
只读走记忆便宜了这个男人。
拥有男人的全部,他也能控制这个男人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