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找到路易与魔鬼交易的证据,可以不用去管,但在城堡里面,她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
“不是,波西米亚,我向你保证。”伊芙琳蹲下,与他齐平,“很多事情我没法儿告诉你,但在路易的这些谣言上,我可以向你做出肯定,你所听到的那些传言,都是半真半假。”
“你还年轻,追寻自己的主见,这没什么,但一定不要随波逐流。”
他是个好孩子,有了成为骑士的想法后,命运就改变了,未来可能会比珀西瓦尔,更能胜任大骑士的位置,她不能在珀西瓦尔近况堪忧的情况下,又失去另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
一切为了德罗索。
波西米亚心里已经信了大半,可攥紧的拳头还是没有松开,“殿下,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没有理由不去怀疑,昨夜……昨夜我去找您了,我看见您生病了,他还在给你戴上那愚蠢可笑的链子!”
闻言,伊芙琳双手提起裙摆,给他看了展鞋上的脚踝,空荡荡的一片。
见他看清楚了,她放下了裙摆,“瞧,波西米亚,有时候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何况雅达哈的传闻呢?”
波西米亚被彻底说服,“那您说的半真半假……”
伊芙琳笑着看向他,凑到他耳边轻语,波西米亚听完后大喊:“我就知道!”
“那您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他看得出伊芙琳与路易关系的不寻常。
伊芙琳依旧肯定着:“因为他会保护德罗索。”她站了起来,做出了不知道是第几个保证,“波西米亚,你的朋友不会再出事了,我和你都会保护好他们的,不是吗?”
年龄的局限,他现在还不能成为骑士,没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保护不了伊芙琳,但保护那些孩子,他还是可以帮忙的。
波西米亚在伊芙琳温和的注视下,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去喝粥吧,达亚可不会给你留。”那个内敛的小孩子,吃得不比波西米亚少。
红毛小孩儿听见她的提醒,啊了声,露出了自己的鲨鱼齿,看起来凶狠极了,颠儿颠儿地往用餐的地方跑。
徒留伊芙琳一人站在原地,晦涩不明。
倘若只是一两个孩子发烧,还能用染上风寒传染之类的理由解释,但偏偏一下病了四个,还都是跟着波西米亚走街窜巷,到处混,个个混出好体质的孩子。她昨夜也经历了第二次发热,两次都与模糊的记忆脱不开干系,那就只能跟赞恩有关了。
孩子们的圣洁能够阻碍与赞恩的一些联系。应当是伊莎贝拉他们的功劳,她才能在混沌中,保持几分理智,没被强行唤醒不能唤醒的记忆。
现下被封锁了哪些记忆,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她与赞恩的第二个真正的交易,他为妻子守着传统,但她依旧是第一百零二个,亦是下一场一百个中的第一个,不会换取多大的利益。
第一个他主动找上门,送上的交易,只是方便她第二次找他,而第二个交易加强了金纹的,关乎了哪些,她实在是没办法想起来了,或许交易的前提,就是让她忘记那场梦。
一场高热在孩子们的保护下,她连梦境中,赞恩的脸都回忆不起来了。
而这样的高热不会只发生这么一两次,后面只会更多,多到孩子们无法承受,是时候送走弗朗这个存在了。
等他们用完午餐,波尔和巴奈特果然好起来了,还喝了两大碗甜粥,胃口好得不行。
之后的下午,提前得了安抚的路易没来捣乱,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
给这些兴奋的孩子讲完睡前故事后,伊芙琳不再多留,回了她和路易两人的寝殿。
“我总算是知道早上那个吻,是谓何意了。”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床上,将一本书看了大半。
一个吻就让他安分了一整天,真不知道该夸她好手段,还是该骂自己好骗。
不过骄傲的野玫瑰怎么舍得骂自己,那就只能“夸赞”自己的伴侣了,“真是好手段。”
“这样说,难道你不喜欢那个吻?”伊芙琳佯装不懂,“那我便取消早安吻吧。”
路易黑着脸,“你又随便曲解什么?”
伊芙琳笑着,摘下繁冗的裙摆和层层裙撑后,走到床边,亲了亲他的侧脸,“好了,路易,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拿出最高的效率。”
“在此之前,我对德罗索的效率还不高吗?”他是指他们无休止的对弈中,他还能随意拿捏德罗索皇室、贵族的事情。
显然这些事放到浓情蜜意的现在,不太合适,说出口,路易便止声了。好在宽容是伊芙琳骨子里自带的,她抱了抱他,边去洗漱,边说道:“别生气,早安吻、晚安吻都会有的。”她轻易扭转了冷滞的局面。
“我可是一个中午都没见到该辅佐君主的圣女。”
“那就再加上个午安吻吧。”
他们都不是喜欢侍从过度近身的人,也就不需要人伺候内务,自己就能做完了。
换上丝质的睡裙后,伊芙琳坐上了床,拿走了他手里的书。
路易故意找茬:“我还没看完。”
“这一页明天再看吧。”她委婉地拆穿了,从她进来后,他就没再翻到下一页的事。
路易挑眉,“那我就陪你谈谈。”
“谢谢。”伊芙琳依旧顺着他,接着开门见山地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杀了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