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耳机里的声音切切实实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拥抱。
拥抱里满满的都是热切的想念。
泠熠抬手揽住它的肩膀,回应道:“我回来了。今天很乖,没有出去。”
它委屈地呜咽了一声,凑上来亲泠熠的嘴唇,横冲直撞的,好像在借这样的举动发泄情绪。
泠熠微微张嘴,放在alpha后颈的手轻轻地抚摩着它的腺体,安抚一般。
馥郁的花香与清冽的兰香彼此交缠,不分你我。
直到时间实在太久,泠熠才推了推alpha,发出一些抗拒的声音。
舌尖恋恋不舍地舔了泠熠两下,它听话地退开了一些,但又没完全退开,依然黏糊糊的,用嘴唇蹭蹭他的脸颊,又蹭蹭他的耳朵。
直到来到omega腺体的位置,熟练地用牙齿刺入,才终于仿佛幼兽找到依靠一般,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
它似乎努力地想要注入信息素,泠熠感觉有点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唔。”
青年回过神,收起侵略的牙齿,在心底叹了口气。
好可惜,他不能真正标记泠熠。
这样想着,舌尖在omega的腺体上安抚地舔了舔,尽管那里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再次“醒来”时,湛岚感到身体从灵魂深处涌出舒适感,仿佛浸泡在温水之中,被温柔地包裹着。
每次都是如此。陷入无意识之前,他感到极度不安和疲惫,但再次醒来后,那些负面的感受全部消失无踪。
他总觉得像做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美梦,醒来时甚至觉得怅然若失。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梦境,但却连一星半点也无法回想起来。
湛岚一醒,守在病床边的omega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湛先生,您醒了。身体觉得怎么样?”
湛岚知道他,在他先前某次醒来的时候,母亲为他介绍了面前的这个omega,说这是他的未婚夫。
根据医生的分析,多亏了他的信息素安抚,湛岚才能缓解精神力过高的副作用,从长达两个多月的昏迷当中醒来。
他依然不定时陷入无意识状态,仿佛得了昏睡症。但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连医生都说他快要康复了。
但湛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醒来时的安适感受逐渐退去,被莫名的茫然和焦躁掩盖,连带着对面前的omega也摆不出好脸色。
见alpha神色不渝,邬钥心底惴惴不安。他本来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先前几次湛岚醒来时,病房里都有其他人在,不需要他单独面对这个alpha。此刻只剩他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尴尬。
邬钥低着头,小声说:“我去请医生过来。”
说完,没等alpha回话,脚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背影像落荒而逃。
他走了之后,湛岚心里那股难言的焦躁消减了许多。
“什么未婚夫……”湛岚小声嘟囔,“替我治个病就要我娶他?那不是要把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娶回家啊。”
“湛先生,你的信息素十分活跃,同时又保持平稳。身体也逐渐适应了过高的精神力,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如果醒来的时间允许的话,接下去可以不打营养液了,自行进食是最好的。”
“好的。”湛岚坐在床边,敲了敲腰,“张医生,我总感觉骨头有点酸,怎么回事?”
医生写病情记录的笔未停,一边记录方才的检查情况,一边回答道:“应该是因为精神力影响,身高二次发育造成的。”
“长高了啊!”湛岚眼睛一亮,脚踩在地面上,站了起来,“我想量一下,有没有尺子?”
“喏,在那边。”医生朝门边示意了一下。
湛岚兴致很高,大步走过去,背靠着墙,背脊笔直地站好,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退开来看身高所在的位置。
“哇,长高了这么多!只是骨头有点酸,有点不可思议……”
“这都是精神力的影响。”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而且你躺了三个月,还跟没事人一样。”
“那会不会影响心情呢?我心里总是很烦。”
医生停下了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分化以后是可能出现各种不同的应激反应,特别是像你这样分化比较晚的,也可能产生认知方面的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和我们的心理医生聊聊。”
他在这家私立医院工作了十几年。印象当中,面前这位湛先生是家里的幺子,全家上下都宝贝得不得了。他小时候身体不大好,总是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小病,院里的私人医生常常被叫去湛家,有时需要住院,每次来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乌泱泱一群人。
这次入院也是,作为责任医生,他还是第一次和湛岚面对面谈话,往常每一次都有他的家人在旁,他就像一个小孩一样乖乖坐着,由家里的大人代劳发言。
他的话说的委婉,实际上,大龄分化的alpha或omega常常产生性别认知方面的错位。
望着面前的alpha分化以后依然显得艳丽的五官,医生下意识想起他入院那一天,同事们在办公室的闲聊。
“诶,你们知道么,湛岚分化成alpha了。”
“什么?!不会吧,我要心碎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我完全想不出什么样的omega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