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的宋辰安痛苦面具,生无可恋的瞪大双眼。
救命,他明明是个直男啊!
就这样熬到了天明,那要命的药性终于渐渐消失,宋辰安硬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被憋醒,他能睡一天。
然而他才刚上了茅房,洗漱完毕,翠竹就面带笑容地走过来:“公子,王爷请您去膳厅呢。”
其实这会儿用膳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之所以拖到现在,还不是因为贤王想同自家公子一起用膳?
宋辰安纳闷问:“咱们院里的小厨房不是能做饭菜了吗?王爷怎么又来这一套。”
“这,奴婢也不知道,”翠竹收敛笑容,“听说是王爷有话要问,正好您还没用膳,这才……”
行吧,宋辰安换了身衣服,这才施施然去了膳厅,祁景言果然正在那里等他。
热气腾腾的饭菜被婢女们动作轻快地摆在桌上,宋辰安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被馋得直流口水。
他毫不客气地撕下一个鸡腿啃起来,声音嘟嘟囔囔:“王爷有什么话要问?”
“本王想知道,昨晚为何不要旁人为你纾解?”
这是祁景言想了一整夜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毕竟身为男子,尤其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娶妻纳妾有通房,或者有几段露水情缘那是非常正常的事。
都是男人,这种事谁能例外?
像祁景言这种二十多岁连通房都没有一个的,在大周才是异类,但他更多的是因为身体原因,可宋辰安是为何?
宋辰安放下鸡腿,语气郑重:“因为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祁景言神情恍惚,下意识重复,“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种想法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他直直望向宋辰安,语气还算温和:“为何你有这样的想法?”
宋辰安总不能说自己来自现代,受一夫一妻制的影响,眼珠转了转,开始卖惨:“王爷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吧?”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其实我娘和我爹是订过婚的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家道中落,不能给我爹带来助益,于是由我祖父出面,将婚事退了,命我爹改娶现在的嫡妻。”
“可是我爹放不下我娘啊,娶了妻之后还是对我娘念念不忘,本来我娘已经放下这段情,打算另嫁他人,我爹硬是生生拆散两人,将我娘抢占,并纳入府中为妾。”
宋辰安抹了抹嘴,理直气也壮:“后来的事情王爷都知道了,我和我娘被嫡母苛待,我娘去世后更是被嫡母视作眼中钉。我那个爹呢,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却觉得不过如此,又不满我娘变心另嫁,因此什么也不管。”
他轻声说:“可是王爷您评评理,难道不是我爹先变心,我娘才和他人订婚的么?若不是因为此事,我娘又怎会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所以我就想,等以后成了亲,我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是找不到此生挚爱,宁愿不婚。”
第40章 你该上路了
祁景言好像一瞬间就丧失了语言能力,凝望着宋辰安,久久不曾开口。
宋辰安说的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祁景言是当朝贤王,身为皇子又掌握军中大权,日后还要参与夺嫡之争,怎么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并且宋辰安还是个男人,无法生育。
半晌之后,祁景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样的想法,世间少有人能做到。”
说少有都算给面子的了,历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能有几个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宋辰安点点头:“这确实,可是要让我和别人共享一个夫君,我做不到。”
其实,他是想用这说辞婉拒暴君的来着。
他还是直的,对,直的!
祁景言面容呆滞,默默拿起筷子,直到用膳结束再也没有说话。
笑死,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宋辰安心中暗爽,自以为这个借口非常合适,既没有折损暴君颜面,又能使得对方放弃。
走之前,他还特地对祁景言道:“王爷认识的人多,还要麻烦您平时多帮我留意一下,要是有人跟我想法一样,我也不介意认识认识。”
“……“祁景言木着脸,胃口全无,抬手摔了筷子。
王公公得到下头的人传来消息,疾步走来汇报:“王爷,查清楚了,昨天之事幕后主使其实是宋梓玥,刘太傅不过是被她撺掇利用了。”
好一个一箭双雕,祁景言阴森一笑:“人在哪?”
“刘太傅没能活过今早,现下宋梓玥已经被宋丞相夫妇接回府了。”
“去相府。”
……
相府,宋梓玥跪在宋丞相夫妇面前哭哭啼啼:“爹,娘,女儿真是命苦啊,这下刘太傅死了,女儿可怎么办呐!”
宋夫人早已哭肿了眼,上前将她扶起来:“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死了便死了,相府是你的家,以后你就回来住吧。”
二人上演母女情深,只有宋丞相脸色难看,怀疑地问:“玥儿,刘太傅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他色胆包天,且对宋辰安念念不忘,就趁宋辰安外出时命人绑进刘府欲行不轨之事,结果被贤王当场废了命根,血流不止,最终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