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相求,”蜃龙就在这时开口,开口前先是看向了白维,而后才看向帝懿和谢秉,“我想回到我原来的住处去慢慢修养。”
帝懿等人当然注意到了那不同寻常的一眼,但是却并不打算去管这点闲事,显然那个白维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来到这泽冈山的,但只要不危害到其他人,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而现在对于蜃龙的这一请求,帝懿当然无有不允。
在他答应之后,西奥多跳了出来,很自来熟地和蜃龙说话:“外面怎么是这么样子啊?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其实他已经对这个好奇很久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人提出来问,像是都知道缘由似的避而不谈,他的疑惑也就一直没有得到解答。
蜃龙眼眸半闭,像是累极了,低沉的响起:“你们先看到的‘密林’其实都是幻像,而那不毛之地才是真实,最初我意识不清被那些人利用,但后来我清醒后便与那海妖不断针对争夺这大山的地盘。”
“他要维持幻象虚假,我要暴露真实,所以外面就变成了那副样子。其实他来到这里不过几月,但现在整座山的生机都已经被掠夺,无论是谁都无法恢复了。”
蜃龙原本是桀骜不驯的,但现在已经被打磨得平淡无波了,但当谈及这座大山时依旧眼中含着悲痛,数不尽的生灵在这短短的岁月中灰飞烟灭……
西奥多听完后瞪大了眼睛:“几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蜃龙点了点头,红色的鬃毛在空中飘浮摆动:“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抓到了我,但是我不肯听从,所以这就耽误了许多时间‘驯服’我,直到几月前才把我们送过来,但没想到我又很快恢复了神智。”
虽然蜃龙说的简单,但谁也想象不到该是怎样的“驯服”才能让那样半身逆鳞的蜃龙变成这样,而他又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找来了谢秉。
白维这时走上前,竟然直接伸手摸向了那蜃龙的胡须,蜃龙竟然也没阻止。
“你受苦了。”白维低着头许久,等到抬起头就能看到这个一直嬉皮笑脸的少年此刻竟然红了眼眶,眼睛湿润润的,像是下一秒就能直接哭出来。
西奥多好奇的眼神在一龙一人之间来回打转,八卦这两个的关系。
少年转过身来,背对蜃龙,面朝西奥多几人,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传来:“抱歉,我骗了你们,其实我是进来找卓君的,但是先前不明白你们的底细,所以就没有直说。”
“卓君”就是蜃龙,西奥多倒是没有想到这蜃龙居然还有这么文雅的名字,又看了几眼高大的蜃龙,似乎想在二者之间找到共同点。
蜃龙抬起爪子,小心地碰了碰白维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好了,现在卓君也找到了,我们要一起回去了!”白维抬起头来,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好像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他是在幼年和蜃龙相识的,孤儿一个的他在海边自力更生,遇到了嘴硬心软的蜃龙,在蜃龙的保护下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但没有没想到分离的时间来的那么快。
当他在熟悉的地方没有见到那个身影时虽然失落但却也能接受,直到后来发现蜃龙的“不告而别”其实是别人的阴谋、有意为之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蜃龙,哪怕对于他这个人类来说异常困难,但依旧没有放弃。
所幸结果是好的。
——
“白维和卓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会这么执着?”
回去的路上西奥多不断询问帝懿,先开始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白维进山的目的,现在知道了也无法理解。
在他看来这种因为一小段时间的相处而花费数年光阴去寻找的事情实在不可思议。他不理解这种执着,但与此同时又为这种执着感到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中激荡。
帝懿想了一下才回答:“或许是哪怕时间很短,但也培养出了足够抵抗时间侵蚀的感情,足够支撑他翻山越海。”
听着听着,西奥多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很熟悉。
他尝试性地将白维和蜃龙的经历套在了他和帝懿身上,当然他才不像白维那样弱,除却这一点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不少相似之处。
他和帝懿的相处时间也不长,但是却比他以往的那些岁月有意思多了。
他又想了想,如果帝懿被突然抓走了,那他会不会花费那么长时间去寻找……
答案是——不会。
他会在发现帝懿不见的第一时间就去痛揍一顿把帝懿给抓走的人,让他们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西奥多在心中演练一番,好好出了出气,坐在一旁的帝懿只是看着西奥多莫名其妙就开始激动兴奋起来,笑了笑,安抚地摸了摸西奥多柔顺的头发。
感受到了头上的力度,西奥多也不管,只开心地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讲给了帝懿听,帝懿听了之后笑意更明显了。
现在的西奥多得意洋洋地给帝懿演示着自己的厉害,却没想到不久之后被抓走的不是帝懿,而是他自己。
在前面开车的谢秉通过后视镜围观了后座上的整个事情经过,对这许久未见的帝懿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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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球球:看我左勾拳(嘿)右勾拳(哈),打个那些人落花流水。(保护龙龙,球球有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