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着急,再溜它一会,”奚舟律摇了摇头。
洛月卿并不懂这些,只管听对方的,握着鱼竿的手松了松,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开口:“我觉得还是黑色比较配。”
可能是很少说这样的话,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显得很不自然,可她没有后退离开,反而还贴着洛月卿。
湿透的衬衫单薄,里头的小件变得突兀,刮在奚舟律身上,并不算疼,更像一种无意识的撩///拨,方才的拉扯让洛月卿体温升高,抱在怀里如暖玉般温热滑腻。
环抱住洛月卿的手臂收紧,将对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洛月卿诧异于这人的主动,一时没有阻拦,别瞧着奚总平日里挺厉害的,遇到这些事也没法能耐到哪里去,到底是个被严厉教育出来的世家omega,起初还得洛月卿提醒她记得呼吸。
平日也都是洛月卿提,奚舟律纵容接受,要不是弥漫开的信息素,都有些难以辨认这人是否真的喜欢。
闷骚。
这两个字一下子冒出来,在洛月卿脑后里挥之不去,她想笑却不敢开口。
倒是那人先感受到洛月卿的情绪,闷闷说了声:“你干嘛。”
洛月卿收敛笑意,故作正经,语气严肃:“钓鱼。”
奚舟律瞥她一眼,终于想起反驳:“这是我的鱼。”
其他事情都能让,多少钱也不在乎,可这鱼不一样,那是钓鱼佬的命。
“怎么就是你的了?”洛月卿不甘示弱,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钓鱼佬,但已有了对鱼的执着。
“我下的饵、甩的杆,”奚舟律拿出证据。
“然后你半天没动静,是我坐在你腿上,握住了杆以后,鱼才上钩的,”洛月卿咬着字,一字一句强调。
雨天、海上夹板还有相拥的新婚妻妻,这分明是极暗昧旖旎的场面,可两人突然争夺起了鱼的归属权。
很奇怪,两人总是这样意外的合拍,越贴近越暧昧,反倒越能聊起无关的正事,然后抽空接个吻、调个情。
“你只是凑巧赶上这个时候,”奚舟律不听她胡说,还表示:“而且要是没有我,你也不知道怎么钓上来。”
“我、我硬拽上来,”洛月卿不肯轻易屈服。
那大鱼还在挣扎,不知道岸上人已争起它的归属权。
“你硬拽不上来,”奚总今天很不给面子。
洛月卿气得牙痒,连鱼都不看了,偏头瞪着奚舟律。
那人只当没看见,装作专心盯海面的样子,随意开口:“这个鱼也不是不可以让给你,但是……”
“你要什么?”洛月卿随着她的话问。
奚舟律挑了挑眉,矜雅眉眼舒展开,莫名柔和了几分,轻笑着开口道:“很公平的交易,你要了我一尾鱼,那就也要还我一尾鱼。”
洛月卿不傻,自然不会认为奚舟律真的要一尾鱼,而且揽住自己的手臂还在收紧,那么明晃晃的暗示……
她一下子笑起来,抬手勾住对方脖颈,语气蛊惑又撩人:“我觉得这笔交易不错,但就怕奚总吃不下。”
“洛小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话说太大,等会兜不回来就麻烦了,”奚舟律勾了勾嘴角,虽在雨中,却好像还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
“奚总可以试一试,是我不行还是你喊停,”洛月卿贴在她耳边开口。
鱼竿那一头已没了声响,奚舟律直接收杆往上,并立马道:“拿网。”
洛月卿不曾耽搁,直接从弯腰往旁边一抓,然后就起身站在拉杆边上,往下一捞。
网落水中,那大鱼最后一次奋力挣扎却被奚舟律牢牢控制,最后扯到大网之中。
洛月卿稍用力一起,那和她们纠缠许久的大鱼,终于露出真面目。
这鱼长得奇特,不像普通鱼类那样扁长,而是整鱼鼓起,呈长纺锤型,通体蓝紫,下腹银白,头小嘴尖,大概有六十厘米左右。
“正鲣,”奚舟律没有犹豫就得出答案,继而露出恍然神色。
洛月卿低头看它,有些嫌弃:“怎么那么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鱼,两个人拽了半天。”
“它力气本来就大,”奚舟律笑了笑解释:“可能是我之前下窝的时候丢了不少活鱼虾,吸引来了一群小型正鲣鱼群,所以刚开始还有鱼获,后面其他鱼就被吓跑,就不怎么能上钩了。”
“听起来挺凶的,”洛月卿点评。
“凶得很,速度又快,耐力又久,在海中也算是一霸了,”奚舟律好像十分满意的模样。
这正鲣可属于金枪鱼科,虽价格不贵,但十分难钓起来的,饶是经验丰富的钓鱼者,也得它磨斗许久。
洛月卿瞧了几眼就没兴趣,又回到奚舟律腿上,手往对方脖颈一搭,又道:“能吃吗?”
有一些鱼类是不允许食用的,即便千辛万苦钓上岸,也只能老老实实放生。
“能,但是口感一般,等会让厨房处理,”奚舟律对这方面十分了解。
洛月卿挑了挑眉,便笑:“我这尾鱼口感一般,那奚总的呢?”
她故作为他人考虑的样子,颇为忧虑道:“毕竟奚总尝过那么多鱼,想必是极为挑挑剔的,要是味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