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提出有效建议:“要不要奚总先试吃一下?”
奚舟律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打断,又听见洛月卿翻起旧账:“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们奚总正经了,绝对不会提前试吃的。”
她说的是之前发情期在房间的那一次,分明两人都被热潮折磨,可偏偏强行忍了下来。
奚舟律无奈而纵容的声音响起:“洛月卿。”
那人就故作迷茫地瞧着她,一双含着水波的桃花眼里,满是顽劣的笑意。
“你这人……”奚舟律拿她没办法,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洛月卿却不依不饶,又贴过来说:“我怎么了?”
“坏,”奚舟律简短总结,下一秒却仰起下颚,贴住对方唇角。
“奚总喜欢就好,”被堵住的声音有些沉闷,却不影响里头的笑意泄出。
远处的雨已有停下的趋势,可白衬衫里的风景早就一览无余,黑色蕾丝包裹着的柔软,只需要轻轻一扯开就能尝到的六月熟桃。
奚舟律掐住对方的腰,将这个alpha禁锢在自己怀里,可同样将自己送到她的嘴边。
甜腻的玫瑰香气浮现,即便在雨中也没有削弱半分,紧紧将人包裹。
不知是谁先下去的,轮椅被丢弃在一边,奚舟律被压在甲板上,手腕被压在头顶,钓鱼者终究被猎物捕获。
遮阳帽掉落,盘在脑后的长发便散落开,湿透着贴在脸颊边。
浅灰蓝的眼眸覆上一层水雾,眼尾添上一抹红。
清冷凉薄的月亮被藤蔓拽入凡间,落入莹莹一汪水中,任由玫瑰低头浅吻。
风掀起海浪,在旁人看来,十分硕大的纯白游艇,在深海之中,也不过一艘渺小小船,波浪涌起,游艇就只能跟着起伏,更别说甲板上的两人。
呼吸被掠夺干净,奚舟律仰头想躲,却被猎物抓住机会咬住脖颈,她只能半眯着眼,看向天空。
海鸥在云海里穿梭,那厚重的乌云终于出现分开的趋势,泄出一抹金黄阳光。
奚舟律抬手扯住身上人衣领,白衬衫早没扣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平直锁骨上还有一个浅红牙印,这是奚舟律方才咬的。
但要怪还是得怪洛月卿,是她非贴过来,说要让奚舟律尝尝口感,于是就被恼羞成怒的人咬了那么大一口。
“嘶……”
不知是碰了哪里,奚舟律突然闷闷出声,弯曲的脊背抵在冰冷甲板,方才还不觉得硬,现在倒觉得硌人了。
那逐渐往下的人停顿住,然后起身一下子将奚舟律打横抱起。
奚舟律下意识抓紧对方,浅灰蓝的眼眸带着少有的迷茫。
而洛月卿不是个沉默、不爱说话的人,微微低头就叼着对方耳垂,突然问道:“板栗要怎么吃?”
大抵是被其他东西蒙蔽了大脑,奚舟律没有想太多就回应:“剥壳吃?”
洛月卿便笑,奖励似的咬了咬莹白耳垂。
奚舟律这才明白板栗是指谁,刚想抬眼瞪人,却又一次被堵住口齿。
“要洗干净,然后剥壳吃。”
许是体质弱的缘故,奚舟律其实很轻,抱在手中也不觉得有多重,甚至没有方才和大鱼拉扯时累人。
洛月卿往前走了几步,便到楼梯口,两人的房间在游艇二层,单独一间,无人打扰。
热水灌入浴缸,衬衫掉落在地,积水在地上汇聚成流,往低处涌去。
浴室被朦胧雾气笼罩,那矜贵的omega被小心放在热水中,然后听见扑通一声水声,奚舟律抓住的那尾鱼便游到了她的面前。
黑发与粉发如藤蔓一般在水中缠绕。
奚舟律拽住浴缸边上的扶手,那是专门为她定制,以防她腿脚无力时,无法起身出浴缸。
往日,奚舟律总觉得这扶手碍眼,不肯拽住扶手,非要自己费大把力气爬上来。
可现在,她反倒觉得这扶手好了,起码可以让被玫瑰压住的她稍稍缓过气。
屋外的雨好像停了,那些被锁在房间的人终于能出门,将甲板上的混乱处理。
奚舟律好像听见有人在大笑,夸赞自己钓到了一尾大鱼。
可她现在已经无心去在意,她真正要品尝的鱼在水里,她的面前。
在水里盛开的玫瑰,妩媚又艳丽,晶莹水珠从妙曼曲线滑落,还没有落入水中,就被薄唇碾压破碎,然后留下淡淡的痕迹。
只听见扑通一声,洛月卿又沉入水底,看似悄无声息,却掀起巨大波澜。
奚舟律骤然仰头,呼吸停滞一瞬,又变得急促。
升高的水面涌出浴缸,便将整个浴室都冲刷一遍,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凌乱模样。
乌云散去后,太阳就再一次冒出头来,不过十几分钟,甲板上的水迹就被晒干,完全瞧不出方才下过一场大雨。
庞泰几人站着甲板上,正围成一圈商量返航,在原计划里,他们早就该离开,甚至已经回到半路,可奚舟律不下命令,他们也不敢轻易决定。
几个人嘀嘀咕咕半天,最后还是庞泰这个队长下决定,不打扰奚舟律两人,直接回去。
游艇就这样启动,在海面上拖出几道白色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