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关上的窗帘被海风掀起,米白色的纱布起起落落,在地上留下淡淡影子。
之前还有情侣牵着手,赤脚踩在沙滩上,眼下已悄无一人,安静的只剩下海浪拍打的声音。
许是到了时候,一层层巨浪叠加,终于有信心能掀起礁石,于是风更大浪越猛,一股脑得往石头上拍。
奚舟律呼吸一滞,继而就变得凌乱急剧。
她紧紧抱住洛月卿,额间翻起的薄汗凝聚成珠,滑落往下,汇聚在锁骨与肩颈形成的三角水洼中。
罪魁祸首这才懒懒掀起眼帘,眼尾些许顽劣笑意。
许是受了本身信息素的影响,洛月卿眼瞳、发色都像极了那珍贵又罕见的厄瓜多尔红酒玫瑰,中间是干净的粉,外圈反倒是浓艳的酒红。
所以她虽是偏妩媚的长相,却总能让人忽略她的年龄,下意识觉得她比旁人更小。
可此刻,当水雾覆在那一双桃花眼中,眼瞳外围的酒红就被晕染,变得浓烈又朦胧,也更具侵略性。
她笑盈盈地瞧着奚舟律,像是恶作剧得逞的狐狸。
奚舟律抬眼瞥见,便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这是方才实践过、最有效的阻拦方式。
可洛月卿脸皮厚,不仅没有悔过之心,甚至还轻笑出声,好像在嘲笑某人之前的嘴硬。
我不行?
还是你喊停啊,奚总。
如此恶劣的行为,自然遭到了奚舟律的严厉惩罚,又一次咬住对方脖颈,然后用力一咬。
洛月卿倒吸一口冷气,嚣张模样全无,立马求饶道:“你轻点,你轻点。”
那力度不但没有变轻,反倒越发用力,直接在脖颈印出一圈深印。
“奚舟律你属狗的啊,”洛月卿苦着脸,不消瞧就知道这伤口不小,毕竟她之前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
后悔之前故意逗弄奚舟律,把脖颈伸到对方嘴边,非要人家先试一试味道如何。
现在好了,奚总不但学会如何应用,甚至有点喜欢这样方式,一口又一口地在洛月卿身上,印下她的标记。
奚舟律不搭理她,刚刚恢复的体力又被折腾干净,现在连抬手都懒得,要不是这人笑得令人烦躁,她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咬一口。
她似恼似嗔地瞥对方一眼,却被厚脸皮的家伙认为是让她过来,于是洛月卿又凑到她脖颈,笑吟吟道:“奚总你怎么那么爱咬人啊?”
还揪着被咬这件事不放,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坏事。
也不知道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种人,还是alpha的本性就是这样。
奚舟律不搭理她,洛月卿反倒来劲,摸了摸自己脖颈,感受着这牙印的深度,然后啧啧几声,感慨:“好重的一口。”
她比较道:“比我腰上的那一口还重,感觉都要咬破皮了。”
腰上那一口也是罪有应得,奚舟律纵容,洛月卿便肆无忌惮,甲板、浴缸、大床上还不行,还琢磨起落地窗,奚舟律那时正好趴在这人腰腹,偏头就是一口,疼得洛月卿眼泪都出来了。
“活该,”奚舟律声音更哑,连吐字都难,可话却凉嗖嗖的。
洛月卿也不生气,抓住奚舟律的手,贴在自己脖颈,压着她的指腹乱摸两遍,然后又委屈巴巴道:“好疼的。”
这下知道装可怜了。
奚舟律瞅着她,最后还是叹气,帮她揉了揉,无奈道:“让你胡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坏主意。
洛月卿便笑,得逞似的扬了扬眉,还道:“下面、下面还有一个,那个破皮的,好疼。”
奚舟律没说话,手却往下挪了点,洛月卿说话时,喉管会震颤,指腹便跟着痒,可她自己还不知道,没一会儿又揶揄开口:“被狗咬了要打针……那人呢?”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打狂犬疫苗,要是拖到第二天去啊……”
奚舟律停住手,静静瞧她一眼。
洛月卿瞬间变怂,嘿嘿一笑就抓住对方的手,往自己唇上,讨好似的贴了贴,又道:“不用打、不用打。”
奚舟律懒得理她,洛月卿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非得皮,皮了又怂,孩子气得很。
可洛月卿还没结束,拉着手又贴回去,再次问道:“你怎么那么喜欢咬我?”
之前也没看见奚舟律有这个癖好啊。
奚舟律嫌她烦,言简意赅地回答:“好咬,好看。”
也不知道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或许这就是反派独一无二的审美。
洛月卿表示尊重,并且笑着开口:“那么喜欢?”
“那要不要我去原模原样的纹一个?”
她桃花眼微弯,妩媚的面容还残留着桃花粉的雾气,覆着水雾的带笑眼眸更是摄人心魂,像是粼粼澈湖,轻佻又蛊惑,撩人的语调说着令人心动的建议:“你比较喜欢哪个?”
“脖颈动脉上这个?锁骨上面这个也不错,或者……”
她拉着奚舟律的手往下滑,停留在极其柔软的地方,然后又笑:“这个?”
“让纹身师看见会不会不太好?”
奚舟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