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了解吗?”洛月卿懒懒出声,拖长的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
“我、我当然……”
“那你能帮忙吗?”洛月卿直接打断。
沈纤云表情变得僵硬,声音也变得吞吐:“沈家和奚家的主业相差很大。”
“那就不能了呗?”
一张纸巾用皱,洛月卿又扯了一张,从指根到指尖,细致地丝毫不落,好像在做什么很严肃的事。
她又问道:“那外面那些人呢?”
沈纤云张了张嘴,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些人比起奚家,实在太过微小,只能强撑道:“你、你不明白,奚家如今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哪怕我们想也没办法。”
洛月卿语气不变,反问:“那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笑了下,偏头看向对方,直接道:“我不配,你就配了?”
沈纤云张了张嘴,却没办法说出什么。
“起码我是个s级alpha,起码我能让她……”洛月卿突然停顿,笑得妩媚,莫名其妙问出一句:“沈小姐,你能忍吗?怕疼吗?”
“你要做什么?”沈纤云下意识后退一步,表情满是戒备,误以为对方想动手,并警告道:“只要我喊一声,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
洛月卿眉梢一挑,点评:“你们有钱人的戒备心都挺强的。”
和奚舟律一样,时刻担心自己被绑架,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洛月卿只好解释了下:“我只是想问问你耐不耐咬?”
“啊?”沈纤云彻底茫然,就算她再聪明,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知不知道奚舟律属狗的?”洛月卿一本正经。
“啊?”
洛月卿拉下白衬衫,露出一侧肩头,当时奚舟律气急,狠狠咬下的牙印还留在锁骨上,在莹白肤色的衬托下,格外明显。
而且不止这一处,其他地方也有,只是印子淡了些,但也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
沈纤云倒吸一口凉气。
洛月卿欲言又止:“你知道的,人经常处于压抑环境下就容易……就容易变……有点问题。”
她眼帘低垂,酒醉后的眼尾发红,莫名带着几分脆弱之感,又道:“我、我也没办法,她想咬就咬呗,免得又用别的……”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却拉上衬衫。
沈纤云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许多,皮鞭、滴蜡、罚跪……
她猛的摇了摇头:“洛、洛月卿你别胡说八道!我不会相信的,舟律不是这种人,她不可能!”
洛月卿叹了口气:“总不能是我自己咬的吧。”
沈纤云:“……”
怎么可能是自己咬的,可是也不能是别人啊,奚舟律不是请婚假陪她旅游了吗?
沈纤云表情变得复杂,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合合后憋出一句:“肯定是你自己喜欢,逼着舟律做的。”
“嗯,是我逼着她做的,”洛月卿重复了一遍,却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沈纤云不敢再听,生怕洛月卿再冒出一句别的、不能听的,她立马往外走,可却快不过洛月卿。
她又道:“我有点醉了,你能叫她来抱我吗?
“她……不太喜欢别人碰我,如果你扶我出去,她会不开心的。”
沈纤云走得更快了。
那人刚离开,洛月卿就忍不住地笑起来,觉得这人果然好玩,面色铁青却不得不相信,回去估计要恍惚好久。
她笑完就懒懒靠着洗手台上,倒也不至于走不动路,但是人醉以后就容易冒出乱七八糟的恶习,比如刚刚的恶趣味,比如不想走路的懒惰。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洛月卿等了片刻,才瞧见奚舟律推着轮椅到门口,静静瞧着她。
“沈纤云让你过来了?”
奚舟律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洛月卿眼尾笑意未散,只道:“逗了逗她。”
没注意到奚舟律阴沉的面色,洛月卿走过去,像往常一样侧坐在她大腿上,靠在她怀里,小声嘀咕道:“她脾气还挺好,我还怕她不帮我喊你呢,打算等一下自己走回去。”
话音落下,奚舟律紧紧捏住旁边的扶手,手背青筋鼓起,骨头像是要从薄皮中刺出一般。
第三十章
凌晨的夜晚总是寂静的, 尤其是在被花园隔绝的庄园里,除了偶尔的风声吹响树叶,便只剩下从敞开的窗溜入房间的青草味, 可能是下了场下雨的缘故,空气里泛着潮湿的泥土味。
陷在柔软大床里的洛月卿, 偏头看向窗外, 眼底写满酒醉睡醒后的茫然。
这是奚舟律的房间?
怎么就回来了……
嘴里残留的浓郁酒味, 迟缓地涌了上来,将回忆拉扯到前半夜。
奚舟律抱着酒醉的她离开聚会, 然后回到家里, 她闹着不肯回自己房间, 非要和奚舟律睡一屋。
奚舟律是如何回答的?
她坐在轮椅上,左手边是未打开的房间门,右边是跪坐在地上耍无赖的alpha。
过道的壁灯光落在她身上, 黑色风衣变得更加暗沉, 像一团凝结不散的墨, 衬得肤色越发苍白, 几乎可以看见脖颈上颤动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