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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云姜用看似轻松平常的口吻,实则在用炫耀的语气跟她们说自己跟陆沅的感情,话语里的意味十分明显。
  在大多数时间里云姜都是冷淡寡言的,也就在扯上陆沅两个字的时候变成一个话痨。
  甚至连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事情都说了,就差在脑门上刻上我喜欢陆沅几个字。
  林桃桃惊讶道:“原来你们小时候还是青梅啊,怪不得感情那么好。”
  “对,”云姜清冷的脸露出笑意,整个人气息都柔和下来:“沅沅从小就很黏我,经常不愿意回自己家睡,非要和我一块睡...”
  林桃桃是个合格的听众,会适时地搭话:“我看她现在也很黏你。”
  果然,云姜笑得更加柔和,谁看了现在的她都不会觉得这是个生性冷淡的人。
  其实林桃桃自己心里也感叹不已,可能云姜不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云姜的时候感觉像是看见了扎手的刺猬,还因为她对云幼萱口出恶言讨厌她。
  哪曾想到如今能看见这样的云姜,温和,平静,且鲜活。
  “我奶奶爱节俭,晚上的时候就不爱开风扇,在院子里架木床铺席子睡觉,那会我就跟沅沅同一张床,躺在院子里就能看见星星,互相扇扇子打蚊子。要是无聊了,就趁奶奶睡了去井里偷偷捞西瓜吃,两个人一起使力才能捞得动一个大西瓜...”
  云幼萱听了一耳朵的沅沅,觉得内心十分复杂,她心想爸妈可能要多第三个女儿了。
  没过多久,陆沅就换完衣服出来了,手上拎着装饰绑带:“这个我系不上。”
  “我来系。”云姜放下浇水壶,迈步走了过去。
  长长不少的头发散在肩头处,浓绿的长裙飘逸,宛若林中精灵。
  这种颜色过于深沉,本不应该给一个少女穿,可是真的上身的时候,就会明白她确实很适合深沉的颜色,能凸显出她浓颜系的五官。
  接过丝带,陆沅朝云姜背身,用手捞过尾部卷卷的长发。
  陆沅这条裙子后边有个装饰用的绑带,丝带穿过后面的孔在后腰处绑出一个大蝴蝶结,走起路来轻灵飘逸。
  整条裙子走清纯少女风,是很衬陆沅的款式,穿着就像是小公主。
  “我早就说过这条裙子我自己穿是穿不好看的,我不会反手系蝴蝶结,绑出来的好丑。”陆沅扭着脸,嗔怪道:“你非说我穿这个好看,一定要给我买,每回穿我系都系不住。”
  云姜轻笑道:“这不是有我在么。”
  陆沅又闻到了云姜身上的冷香,将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总不能次次喊你吧。”
  要不是知道她是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肯定会问她究竟是什么香水,高低攒钱也买一瓶来,往枕头上喷点,天天闻着睡。
  云姜精心引着丝带穿过背后的孔,在后背交叉,轻轻一拉就收紧腰身。
  像是最严肃的女管家给小姐穿上洋装,精心打扮着最喜欢的洋娃娃。
  眸色深沉道:“怎么不能次次喊我?”
  本来想转身,腰身却是一紧,云姜在陆沅身后说:“还没好,别乱动。”
  陆沅就不动了,就着这个姿势说:“那要万一你不在我身边,我总不能拖着两条丝带出门吧。”
  修长白皙的手指放慢了速度,精细地挑着两条丝带互相交叠,耐心地调整出最完美的弧度。
  云姜说:“我不会不在你身边。”
  陆沅心头一颤,脸上遏制不住地发热:“你怎么这样说话...”
  云姜松开手,满意地看着堪称完美的蝴蝶结:“好了,很好看。”
  又问:“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就没有...”陆沅转身,本要落在云姜身上的目光打滑,就看向了云姜身后的沙发上。
  六目相对,沙发上的两人露出礼貌的微笑。
  捧着水杯,默默缩小存在感二人组:“......”
  陆沅:“......”
  两人瞪着两双猫头鹰一样的眼睛,就差张嘴说:你们继续,我们绝不会打扰。
  *
  陆沅再次借着洗脸的借口遁走,急切要用冷水给自己发烫的脸蛋降温。
  只有云姜面不改色地落座单人沙发,长裙曳地,肤白若雪,好似油画里的冷艳贵族。
  根据质量守恒定律,只要当事人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围观者。
  明明什么都没做的云幼萱和林桃桃愣是觉得这里待不太住,可惜陆沅家没有第二个厕所,脸上也带了淡妆没法洗脸,只能继续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喝水。
  在陆沅家里等到了出发时间,除了云姜以外的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出门下楼,来到了预订的地方。
  今天是班长的十七岁生日,他本人就是筹办者,包间里已经放好了生日蛋糕,还没拆封。
  反正这家会所是他大舅开的,要了个大包间供同学们自由发挥,几人到达的时候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正在互相指责麦霸。
  “你别胡说,我当初在初中部可是校园十大歌手,迷妹无数!”
  “屁!你唱歌就像是花果山猴子出逃,还初中部校园十佳歌手!”
  “你唱歌才像猴子叫!根本不懂欣赏我的海豚音!”
  “如果世界上的高音都像是被踩到脖子的大鹅的话,我宁愿我是个聋子。”
  “猴子叫就算了,被踩到脖子的大鹅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