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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便是“冯香罗”闻声而出,碎步小而娇,向延序顿时就意识到楚兆年与之前不同了。
  他入了戏,像是真的变成重逢爱人的可怜女子,激动地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含情一声:“表兄。”
  向延序也被带入戏,此时他们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对被天地拆散的苦命鸳鸯。
  戏里面,谁都不用顾忌,谁也无需伪装。情意从眼里流出来,他想搂她、她想碰他,你来我往,不断推拉。
  他们扬起胳膊,宽大袖子滑落,露出少时定情的玉镯。手腕靠在一起,互换温度,挽着绕出几个花圈,又依依不舍分离。
  台下,关老师红了眼圈:“看起来,就好像他们真的相爱又分开过。”
  “这就是入戏,叫人看不出真假。”楚老师说。
  可又有谁人知道,他们曾经确实分离,甚至阴阳两隔。
  十几分钟的戏很快便唱完了,两人气喘吁吁对视,感觉比开十场演唱会还累。
  好在妆没花,向延序望着楚兆年,突然说:“抱一下吧。”
  没等楚兆年回答,他径自走上前,猛然将人楼进怀里,右手还不忘托着对方的后颈,分担凤冠的重量。
  “唔。”楚兆年下意识挣扎,又立刻顿时,后颈被人一下一下捏着,像猫儿被抓住死穴,定身一般无法动弹。
  “辛苦啦,小豆包。”向延序慢慢抚摸他的后颈,温声道。
  楚兆年冷漠提醒:“你是打算在舞台住下吗?”
  主持人站在幕布后面,看两人拥抱得难舍难分,长腿将迈不迈,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打断好。
  见时间快来不及了,才忍不住小声说:“麻烦二位先下台吧,下一组要上了。”
  楚兆年本来还没觉得什么,闻言耳尖瞬间发热,猛地推开向延序,“又发什么疯,赶紧下台!”
  匆匆走下去,头顶的凤冠好像也不重了。不过这场馆的冷气似乎不太凉,戏服披在身上,觉得又闷又热,燥得慌。
  楚兆年咬着吸管喝下半瓶水,终于觉得好受些。
  黄昏渐晚,天边暗下来。
  坐落在潮州幽静小镇上的戏曲艺术馆门口热闹非凡,听说今天有大明星来演出,大家都相争着来见见世面。
  场馆内,舞台灯光闪烁,随着热场曲目放完,汇演正式开始。
  楚兆年和向延序掐紧戏腔,挥动手指,比彩排时唱得更卖力,台下掌声沸腾,他们的心境瞬间澎湃几分。
  一曲毕,幕布降落,余留生旦两两相望。
  向延序目光直白,透过一层层浓重脸谱,终于看见楚兆年真实的脸庞……
  他的豆包好像笑了。
  第17章
  谋杀亲夫
  汇演结束,老师们都非常满意,大家相约着一起吃完夜宵,边各自回住处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良心发现,竟然给楚兆年和向延序换了张大床,终于有人不用睡地上。
  楚兆年洗漱完直接往被窝里躺,张开手脚占住一整个床位,趾高气昂支使向延序铺床:“今晚你睡地板。”
  “为什么?这床不是还能睡人吗?”向狗子一万个不乐意,垂头看着他。
  哪怕身处下位,楚兆年仰视人的眼神依旧傲慢、冷冽,好似谁也走不进他眼底。
  “不能,睡不了。”他说。
  向延序猛地拍了拍床垫,“这不是还有位置吗?”
  楚兆年瘦,手脚伸得再长,其实能占的位置并不多,但他有理:“你多重你心里清楚,别一会儿又把床给压坏了。”
  有前车之鉴,向延序无法反驳,不情不愿把地铺打在大床旁边,边弄还边低声嘀咕。
  床铺了一半,这头,楚兆年又打断他:“你铺那么近,我下床会绊倒。”
  诶,奇了怪了,向延序回过味来,楚兆年今晚怎么这么多话呢?
  他眼珠迅速转了转,忽而转头笑道:“豆包,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楚兆年又不说话了,掀开被子,自己滚进去,一点点裹好。
  就莫名的,让向延序想到好多年前,他们还是练习生的时候,楚兆年也是这幅模样,被猜中心思,要么死不承认,要么就躲进被窝里。
  年少的影子与眼前重逢,向延序有意逗他多说几句话,于是就地坐下趴在床头问:“我今天唱得好吗?”
  楚兆年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但很干脆:“烂。”
  那就是好。
  向延序笑了,“哪里烂了?”
  “哪里都烂。”
  那就是哪里都好。
  向延序笑意更甚,“那我跳得呢?跳得不错吧?动作我都记熟了。”
  “你好烦,我要睡觉。”楚兆年拧起眉毛,又没耐心了。
  向延序见好就收,隔着被褥点了点对方的背,“明天有团体行程,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楚兆年心说。闭上眼睛,呼吸渐渐绵长。
  翌日,楚兆年、向延序还有乔嘉益凌晨五点便坐上公司的车往机场赶去,匆匆离开超cp室友的录制现场。
  八次方接了一个唇釉代言,品牌商要求全体拍摄宣传照和短mv,后续会将成员们的照片制成明信片和小卡,当赠品□□。
  由于时间太赶,三人下飞机后,直接被拉着在车上化妆,补觉的机会都没有,困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