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外头还是有几分凉意,蒋氏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顾得上要清竹赔礼,带着丫头匆匆就回了院子,赶紧换衣服去!
清竹就笑嘻嘻的看着蒋氏绝尘而去,连丫头的手也不扶了,紫貂袖笼原本装逼套在双手上,现在就捏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抓了狐皮披风,脚上踩了风火轮一样跑得飞快。
胭脂脸上笑的忍也忍不住,看着蒋氏走远,就笑道“该!叫她来惹主子。”
清竹也笑道“理她呢,我们去给娘娘送梅花去。”
这一幕早就传到了王妃耳朵里,她笑叹道“这府里有她这么个明白人,我也能省不少力气。”
当初知道侍郎家的千金要来当侧妃,王妃心里可是掂掇了好几回,几个妯娌也半明办暗的让她放宽心,皇子府里哪能少了女人,就是母亲来看她也是这种说法,还传授了不少如何对待妾室的法门。
没想到夏氏却如此省心,王妃自认看人还是能看准几分,加上知道了清竹当侧妃的始末,她就明白不应当把她看成敌人,毕竟清竹连孩子都不想要,后院妾室不靠男人不靠孩子,还能靠谁?只能靠主母啦!
看到清竹送梅花来,她赶紧让侍女接进来,然后道“外头还冷呢,你也不说歇歇,喜欢梅花让丫头们去剪也就罢了,着凉了可怎么办。”
清竹笑道“不妨事,妾的身体没这么弱呢。”
王妃道“说了你也不听,正好,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我一个人吃也无聊呢。”
清竹道“那就偏王妃的了。”
王妃吩咐侍女,“告诉厨下,侧妃在我这里用饭,她那份就不动了,我这里添个羊肉锅子。”
然后又道“蒋氏不着调,亏的你点醒她,否则我还要让嬷嬷去教训她呢,被殿下知道,肯定怪我管家不力。”
清竹道“她呀,娘娘派人去训斥也得明着说,转个弯就怕她听不懂。”
王妃笑的肩膀都抖了起来,“你就促狭吧,等她在殿下面前告状,有你受的。”
清竹混不在意,“殿下再不能为这个事怪我。”
王妃擦了擦眼睛,也道“说的是,这念过书和没念过书还是有区别的。”
在王妃那里吃了饭,清竹也告辞了,如今的日子和猪也不差什么,吃了就困,回去的时候豆蔻和葡萄已经把屋子烧暖和,被子熏好,单等清竹回来睡午觉。
午觉起来,吃完燕窝莲子羹,清竹就在自己开辟的健身室里开始锻炼,仰卧起坐啦,健身车啦等等,然后甩飞镖玩,练了一个时辰,她就去看书练字。
她虽然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在这个时空里却什么也没弄出来,玻璃肥皂等等一概不沾手。
未出嫁时她是官家小姐,吃喝不愁,弄这个只能徒惹非议,进了王府,彻底成了笼中鸟,搞这些事出来干嘛,让萧景瞩目了,自己和王妃打擂台吗?
就是她庄子上的暖棚,也不是她的创意,好些高门大户都有这种暖棚,她不过是改良了一下,也召不来侧目。
她并不喜欢萧景,哪怕人家是龙子凤孙,且面目英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来的。
萧景回府后去了王妃的院子,王妃把白天的事告诉了萧景,“虽则是小事,夏氏说的也不错,外人知道了,丢脸的就是我和殿下了,殿下也合该敲打一下蒋氏。我会把府里看的更严谨一些。”
萧景点点头,妾室之流是玩意,可这玩意要坏自己的大事那就不好玩了,千里之提毁于蚁穴的道理萧景自然懂得。
王妃也有自己的用意,再如何也不能让蒋氏生下庶长子,上一个得亏夭折了,要不然王妃得憋屈死。
得让萧景明白自己宠爱的是个什么玩意,只要萧景淡了心思,蒋氏就不足为虑了。
蒋氏难得窝在自己院子里不蹦跶,她心里正七上八下呢,以前她纵是脑子不够有疏漏,丫头和嬷嬷也会叮嘱一二,现在没人叮嘱她了。
人家受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蒋氏这里待遇不升反降,下人们眼风也利,马上明白后院还是王妃的天下,蒋氏还没孩子傍身,且她还只顾自己,下人离心离德也就不稀奇了。
蒋氏回去还埋怨了一通丫头,丫头喊冤道“庶妃娘娘,王妃派人来的时候您也听到了,可您说那是王妃娘娘故意埋汰您,不想让您出头,奴婢们懂的什么,自然是娘娘怎么说,奴婢们怎么做啦!”
得,蒋氏只能自认晦气,然后提心吊胆,就怕萧景真的恼了她。
萧景虽然对蒋氏略有不满,恼到未必,毕竟养的猫抓坏了家具,也不过训一顿完事,过后该撸猫照样撸。
倒是清竹那里,萧景为了表示赞扬,多去了两天,这两天萧景和清竹一样难受。
清竹看到萧景过来,差点瞪大了眼睛,荷香园里的丫头婆子倒是高兴,清竹心里还在计算,“这不对啊,还没到自己当班呢,萧景怎么就来了?难道这个月要加班!omg,老天爷不带你这么压榨我的!”
萧景呢,哪怕王妃一个劲的夸清竹多么知礼懂事,在他眼里,清竹就是个木头道学,看见他,永远是一副表情,嘴角微弯,看着是个笑脸,越看就越别扭,这笑脸像是糊在她脸上一样。
问什么都是“妾很好,劳殿下记挂。”“妾不知,还请殿下恕罪。”“妾明白了,以后一定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