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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清白还是得要的,正当方郁鹤开口要说些什么时,便听他师尊冷冰冰的开口,“你给他吃了什么?”
  司玄夜正有些奇怪自己徒弟为什么会对安九有捏脸这样的亲昵举动,就听见安九对方郁鹤的控诉。
  ……有种自己精心养着的灵药,被人喂了垃圾的感觉。
  方郁鹤还没意识到问题,“就馒头啊,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吃个馒头都能吃吐血。”
  司玄夜脸色变得更冷了。
  “你回去吧,安九先留在我这儿,我需要确定一下安九吐血的原因。”这理由只是其一,其二……灵药还是得自己养,不能假手于人。
  “好。”方郁鹤不会质疑司玄夜的命令,起身就准备走。
  这会儿安九就慌了,他的饭票要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安九伸手,拽住了方郁鹤的衣摆。
  方郁鹤回头,便见安九眼里是对他即将离去的不安和慌乱,好像自己是他十分依赖的人一般。
  因着这个念头,方郁鹤竟然没有将衣摆从安九手里拽出来,而是真的停下了动作,等着安九往下说。
  方郁鹤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一刻的他,充满耐心,神情温和,和他平日里的形象,南辕北辙。
  安九着急道,“那,那我的饭……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吃的……”
  “给他炼两炉辟谷丹。”司玄夜冷着脸吩咐,等方郁鹤应下来后,便看见安九哭丧着一张脸,“怎么?不满意?”
  安九强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没有,谢谢师父,麻烦师兄了。”
  方郁鹤突然想起安九看见食盒两眼放光的模样,和大口吃馒头时脸上的幸福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暗笑了一下,觉得馋虫一样的安九有点儿可爱。
  方郁鹤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安九和司玄夜,这个时候,安九才感觉到有些局促……那个床上那些痕迹,该不会是司玄夜自己清理的吧?
  安九是很心大,但也不至于心大到把这档子事儿直接忘了的程度。
  他记得上辈子的昨天晚上,他的师尊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无比狼狈的他,神色厌恶,“剑道一途,无情无欲,坏我道心,凭你也配?”
  安九被司玄夜收入门下四年之久,他多数时间,都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那还是安九第一次看见司玄夜脸上有那么浓重的表情,可见他心中的厌恶之深重。
  他甚至觉得司玄夜会揍他……虽然揍是没揍,但最后却被他剥了灵根。
  安九想起那种仿佛被抽出了筋骨的痛,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样一个一心大道的强大修士,最后还是跌下神坛,和安云歌在一起了。安九看到这里时,真的很难接受,同样的,经历了昨晚的事,他也感觉很难接受……那种原本高高在上的神祇,真的被玷污了的难受。
  安九现在也无法再以倾慕的心情面对司玄夜了,反而抓心挠肺的想躲。
  爱是不敢爱了,剩下的感情就十分复杂了,而且司玄夜留给他的痛才是更真实的,反正逃避痛苦,就是人类的本能。
  安九很规矩的缩成一只鹌鹑,这样的态度,惹得司玄夜多看了他一眼。
  以前的安九很粘他,少年就差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
  但司玄夜对他向来无感,何况安九的喜欢,夹带着几分攀附意味……和那些莫名就想和他套近乎,利用他的名头获取利益的卑劣小人没有差别。
  今天倒是安分得多,司玄夜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主动询问。
  “这段日子你就待在东岐之巅,我会给你调理身子……不许乱吃东西,不许到处乱跑,别跟本尊惹麻烦。”司玄夜警告一番,随后也起身离开。
  房间留给安九也无所谓,他很少会住这边。
  司玄夜走后,安九等了一会儿,便从床上跳下来,揉着肚子,想要溜出去探查下环境。
  东岐之巅就只有山巅这一片了,连后山都去不了,雪念那些个野鸡灵果也没法惦记了。
  司玄夜还说要给他调理身体,不许他吃东西,调理了能干嘛?养好了就开宰?
  安九才不要,调什么调?他过去十六年都这样过来了,还有什么好调的。
  但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挑衅司玄夜,最终是去外边儿转了一圈儿,凭借一些幼时经验,找了一些能吃的草根草茎垫垫胃,然后就回去睡觉了,早点睡着就不饿了,而且这一天确实经历了太多,安九也觉得很疲惫,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深眠状态。
  而安九不知道,在他睡着后不久,一些星星点点的荧光,从他后颈处溢出,随后扩散至全身,形成一道莹白的光膜,将安九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荧光的光芒很微弱,不靠近床榻根本看不见,于是也不会有人发现房间里的异常。
  这个荧光持续了大概大半个时辰才慢慢散去,如同出现时那般,那些荧光又回到了他的后颈处。
  因为后颈有头发遮掩,以至于从昨晚到现在,和安九接触过的人,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后颈的异常。
  如果安九撩开自己的长发看一看,就会发现,他的后颈上多了一个银色纹路的纹身。
  不过现在,谁都还没发现这个秘密……
  翌日清晨。
  方郁鹤一大早就来给安九送辟谷丹了,辟谷丹的材料简单,他炼起来十分容易,一晚上两炉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