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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弟子一看就心术不正。我当初就说了,这种人进我太一宗万万不可,结果白听非要收他。还说我弟子是叛徒,我看他才是叛徒。”
  谢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大脑被凌乱的声音侵占,他早已听不见其他人的话。
  “他们没有证据就这么冤枉你,谢叙,你怎么忍得了?”
  “就是,那人还差点伤了你的师兄,实在是不可饶恕。”
  “……”
  脑海里闪过楚清问苍白的脸,谢叙眼神微暗。
  声音发觉他被说动,更加卖力:“杀了这些人给你师兄解解气。”
  “对,他们敢这样随意对待你的师兄,罪不可恕,杀了他们!”
  谢叙手指微动,意识濒临崩溃间,闻到了一点清香。
  是楚清问身上的味道,很淡,平时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眉眼间的阴霾散去,他偏头看向楚清问。
  站在那里的男子低着头,绷着身体一点点往外挪,碎步看得人莫名想笑。
  风从殿门外吹来,他瑟缩了一下,脸色白了几分。
  想溜去给白听报信,让他尽快回来给他们撑腰的楚清问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对上谢叙那双毫无情绪的黑眸,登时有些小慌。
  他想替谢叙说话,两次都被忽略和打断后又有些纠结,不知道再次开口会不会被人怀疑他不是真的楚清问,引来杀身之祸。
  不管如何,也比被反派记恨好。
  想到这,楚清问转身,也不去想着找外援了,大声道:“我可以为我的师弟作证,他没有杀人。”
  “你?你是他师兄,和他一伙的,你的话有什么用?”赵子墨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闭嘴,别打扰我们。”
  “刚刚就听你为你师弟说话了。”倒是林至柔来了兴趣,调笑道,“但你不是讨厌你这个师弟的吗?现在为他作证,你确定?”
  她虽是在笑,目光却如炬般不断审视着楚清问。
  就知道肯定会被怀疑。
  楚清问挺直背脊,撑住林至柔的审视,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之前是因一些误会,现已解开。在妖兽伤人前,陈沣就已将我打晕,他觉得我太废物,所以没对我下手,说是留我回宗门通风报信。”
  “一派胡言。”赵子墨不淡定了,又拍桌子。
  楚清问直接把他当成被剧情影响到智商下线的人物,没有理会,继续道:“等我醒后,听见陈沣说要杀人,我怕被发现,只能假装晕着。在陈沣动手杀人时,是师弟阻止了他,两人打起来,陈沣落入下风,想走被师弟阻止……”
  说到这里楚清问一顿。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谢叙为什么停住,看上去像是被梦魇缠身般,陷入了某种挣脱不了的困境。
  “师弟因头疼难耐,短暂失去意识。陈沣见此想借机杀人嫁祸于师弟,被师弟再次阻止后,故意留下冤枉师弟的话逃走。之后王垚醒来,吵个不停,师弟被吵得更加头疼,控制不住自己,对着石头挥了一剑,并不是想杀王垚。若师弟真杀了陈沣,还回来做什么?”
  “况且,”楚清问挺直背脊,声音抬高:“我师弟如何能将陈沣尸体毁到毫无痕迹?”
  “住口。”赵子墨理智全无,只剩勃然大怒,“师兄,这弟子为了维护师弟,满口谎话,不可听信。”
  林至柔笑道:“他之前那么讨厌自己的师弟,整个宗门都知道,现在出来维护,定是连他这个讨厌师弟的都觉得师弟太冤。”
  “你……”听见林至柔为他们说话,赵子墨气得挥挥袖子,一个字都憋不出了。
  然而林至柔话锋一转:“既是如此,你一开始怎么不为他说话?”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楚清问还算镇定:“我说了,赵长老觉得我在撒谎,不相信,还打断我的话。”
  被点名的赵子墨瞪着眼睛,本想骂人,被林至柔斜睨了眼,才硬生生忍住:“你本就在胡说八道。”
  “我也不服。”眼看事情即将反转,王垚反驳道,“楚清问之前就一直在维护谢叙,现在为了替谢叙开脱,肯定乱编瞎话。至于尸体……他就算没毁也,也藏起来了。”
  说到最后,王垚差点咬住舌头,自己都觉得说的话站不稳脚跟。
  之前太过于气愤,下意识认定是谢叙杀人后毁尸灭迹,现在想想,好像确实不太可能。
  谢叙只是个筑基,筑基修为哪里能毁掉尸体不留半点痕迹?这恐怕只有化元修为的人能做到。
  赵子墨退一步道:“那在事情调查清楚前,先关他去静思崖。”
  静思崖是犯错之人去的地方,在里面关上几日,出来后不管真相如何,都会被贴上犯错标签。
  楚清问微微一笑,想送给赵子墨一个中指,强行忍住了。
  掌门忽然沉声说:“子墨,你那徒弟有没有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赵子墨一愣,就听林致柔鄙夷道:“师兄的意思是,既是你徒弟,命牌肯定在你那里,有没有死,看下命牌便知。师兄和我在这儿只是想听他们说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你光在那里瞪着眼睛生气指责人。”
  太一宗内门弟子都会有专属命牌在自己师尊手中,如果生命受到威胁,或者已经死去,命牌就会出现反应。
  赵子墨还真完全忘了这茬,也不好说林至柔语气差,尴尬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忘记了。应是我太担心所致,让掌门师兄看笑话了,我现在就回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