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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一物降一物 > 一物降一物 第19节
  气氛这么好,不做些什么好像有些可惜,光拉手实在是太浪费啦!
  池家宝清了清嗓子,疯狂暗示:“我满十八了。”所以可以亲亲了!
  陆星流隐约察觉到她在暗示什么,但无法从她的语言和行为里解析出她的目的。
  他只能尝试用排除法,十八岁能干什么?
  考驾照?她有驾照。
  办身份证?这个她也有。
  他沉吟了下,终于想起一件十八岁必须要干的事,又抬眼看向她:“既然你十八了...”他沉声道:“可以预备申请入党了。”
  池家宝:“...?”
  陆星流缓了缓神色,用一种‘你终于懂事了’的欣慰眼光看着她:“只要你好好表现,我可以做你的担保人。”
  池家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一直盘踞在她心头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
  陆星流不喜欢她,这个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从小到大的认知是,只要是她喜欢的,想办法先得到手再说,所以他提出‘以治病为目的发展恋爱关系’的时候,她没犹豫就答应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陆星流不光不喜欢她,还把她当成了自家崽,他自己还代入了父亲这个角色。
  不行不行,这也太变态了吧!!!
  池家宝发现这点之后,头皮都快炸了,就连怎么走回村子的她也不知道。
  俩人一回去,宁团长和节目组负责人立马赶了过来,池家宝一晚上没回来,两人都担心得不得了,还特意拨出大半的人手去找她,幸好这孩子没出什么事,不然他们真没办法交代。
  宁团长对池家宝一向是喜欢的,这时候也难免表情严厉:“小池,你这次该好好反思反思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起雾的大山有多危险你是清楚的,我听说你是家里独女,你万一出点什么事,让你的家人怎么办?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怎么办?”
  “我是怕轻轻她们出事,所以又返回山里找了找,路上这才耽搁了...”池家宝自觉理亏,被训的蔫头耷脑的,闷闷地道:“对不起团长,我下回不敢这样了...”
  宁团长还是没缓过劲:“你啊你啊,你又不是专业救援的,你逞这个能...”
  池家宝更是垂头丧气。
  陆星流微蹙眉,平静地打断团长训话:“团长,让她先休息吧。”
  他自己一天能训池家宝八回,但看到别人训她,他心下莫名不悦。
  就算宁团长说的句句在理,他也不喜欢。
  第21章
  池家宝走失把节目组都给吓个够呛, 她今天好不容易找回来,宁团长还特地给大家放了半天假,大家围着池家宝慰问了一阵就各自散了, 宁团长还特意叮嘱陆星流要好好休息。
  陆星流简单洗漱之后, 却没有心情休息。
  他脑海里总还闪回着池家宝在车上的眼神,她眼睛亮晶晶的, 就算是他这种没外貌没概念的人,也觉得非常好看,看得他心尖被挠了一下似的。
  在他说完入党问题之后, 她眼里的光瞬间没了, 还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隐约猜到她在期待什么, 可她期待的是什么呢?
  陆星流去了办公室, 聂志鹏和几个战友围成一圈在追剧——而且还是近期特别火的一部恋爱剧,据说男女主特别黏糊特别腻歪, 一集恨不得亲七八回。
  也不知道是铁汉柔情是怎么的, 反正陆星流的所有战友全是黏糊甜剧的忠实爱好者, 每次都能看出一脸姨母笑。
  聂志鹏见他进来,随手招呼:“星流啊,一起来看剧不?”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本来没指望陆星流回应。
  没想到他思考了一秒,点头:“好。”
  剧情正好进行到男女主的第一次亲吻,俩人站在一颗月桂树下,女主角眼波盈盈,欲说还休地看着男主, 男主心领神会, 毫不犹豫地勾住她的细腰,镜头给了两人缓缓靠近的特写, 终于,两人的唇瓣轻颤地贴到了一起。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嗷嗷声。
  电光火石,陆星流从记忆中抽出几幕支离的画面。
  昏暗的光线,暧昧涌动的气氛,她微微抿起的丰润双唇...
  所以她刚才是在...向他索吻?
  陆星流十指锁住,微微沉了表情。
  等一集追完,大家也都散了,陆星流突然叫住聂志鹏:“你是不是有个女朋友?”
  聂志鹏哟了声,阴阳怪气地调侃他:“啧啧死鬼,哥们都谈两年了你才知道关心啊。”
  他肯定不会无故发问,聂志鹏干脆坐下:“说吧,有什么事?”
  陆星流似乎斟酌了一下,才道:“你对她会做出亲密行为吗?”
  聂志鹏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废话,遇到喜欢的人当然想要亲亲抱抱了。”
  虽然他们是军人,但总归也是男人啊,他一摊手:“遇到喜欢的人,生理性冲动是克制不住的,想做更深入的事儿也很正常,当然,咱们都是有道德的人,这个得你情我愿,如果对方想要等到关系更稳定,甚至婚后再做这种事,咱们也得尊重对方想法。”
  陆星流略略颔首,问他:“反推过来,如果没有生理性的冲动,那就是不喜欢了?”
  很遗憾,就算事后反应过来她在索吻,他也并没有亲吻她的冲动。
  “当然!”聂志鹏斩钉截铁地回答,陆星流本能地皱了下眉。
  聂志鹏看了他一眼,又补充:“反正别人是这样的,但你的话,不好说。”
  陆星流是一位非常神奇的同志,俩人舍友多年,他不光没见过他交女朋友,就连自己安慰自己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聂志鹏还以为他不会干这个呢,还十分热情地想要教他,结果被他面无表情地狂踹了几脚——更恐怖的是,青春期少男都有过做春 梦然后泄了的经理,陆星流就连这个也几乎没有。
  现在不是有个流行词叫‘禁欲系’吗?陆星流进化得更彻底——已经到达了‘无欲’的阶段,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聂志鹏有一段时间都怀疑他鸡儿不行。
  所以拿有没有性 欲来判断陆星流是不是喜欢一个人显然是不可靠的,他就没有性 欲这种东西!
  他回忆完陆星流的奇葩事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有喜欢的人了?”他灵光一闪:“小池?”
  除了小池,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了。
  陆星流没有否认:“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他抬眼问:“‘喜欢’怎么用数据展示?你怎么定义喜欢?荷尔蒙或者多巴胺分泌的浓度?心跳指数?呼吸频率?还是性冲动?”
  他表情冷淡:“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聂志鹏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可能别人意识不到,但在他看来,陆星流对池家宝真的非常特别,他从未见过陆星流如此关注过一个人。
  他想了想:“算了,你毛病多我不跟你扯,但你别忘了,咱们这节目一共就两三个月,要真有什么想法,尽早跟人家说一句‘我喜欢你’。”
  陆星流收回目光,淡道:“我不能说。”
  聂志鹏:“就算人家要离开你也不能?”
  陆星流垂眸:“不能。”
  ......
  不光陆星流在和好友讨论这事儿,池家宝也召唤了两个狗头军师,商讨怎么推动陆星流这个关卡的进度条,想办法把他那诡异的父女之情扭转到男女之情上头。
  其中一个军师是李轻轻,另一个居然是...额,齐含露。
  从昨天在山里被池家宝搭救之后,齐含露看她就顺眼多了,她对陆星流是追星心态,本来觉着池家宝哪儿哪儿都配不上自家偶像,现在心态转换之后,她就有一种想看看‘这对儿炸裂cp能碰撞出什么效果’的吃瓜心态。
  她按照自己恋爱经验提出建议:“谈恋爱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他,让他知道你好看,没事多关心关心他,时不时给他送水送零食什么的。”
  她是小女生心态,迟疑道:“要是这些还不行,那就得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在他面前要懂事,不要乱吃醋乱发脾气,经常想想自己有没有哪里不够好?有没有哪些地方惹他生气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池家宝仔细想了一下,特诚恳地道:“可我觉得我特别好,我没有一点问题啊。”
  齐含露:“...”
  池家宝是真这么觉得,从小到大有数不清的人喜欢她,只有陆星流不喜欢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有问题的肯定是陆星流啊!
  但反过来想,就是因为陆星流不喜欢她,她才从可有可无变成了非要不可!
  李轻轻和齐含露俩人给出的建议都不怎么靠谱,池家宝只能自己琢磨主意,于是——她在迷 情和迷人之间选择了迷信。
  她之前听村里的大师说过一个土方,把自己常年佩戴的随身物品放在对方枕头底下,可以促进双方感情。
  池家宝脖子上有个褪色的平安符,还是她小时候庙里免费发的,她这么多年戴着也习惯了,拿来做法正好。
  ——但关键是,陆星流的屋子平时都不让进啊,她怎么才能把东西放进去?
  池家宝眼珠子一转就冒出个主意,她悄悄绕到屋后面的鹅圈,把几只特别凶的大鹅放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地去找陆星流求救。
  她呼哧呼哧地道:“救命救命啊——我要被叨死了——”
  陆星流不明白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池家宝一个蛇皮走位往他身后一闪,几只大鹅立马调转目标,向着陆星流进攻。
  陆星流:“...”
  趁着陆星流迎战大鹅的时候,池家宝翻窗溜进了他的屋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陆星流住的地方,忍不住嘶了声。
  他屋里仅有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柜,各种生活用品都摆放整齐到了离谱的地步,尤其是床上叠好的被子,居然是极其标准的方块状,原本蓬松柔软的被子都被他折出了锋利的棱角。
  池家宝犹豫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护身符放在他枕头底下,又紧张地捋好床单,确保恢复成之前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状态,然后立马翻窗出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陆星流顶着满身的鹅毛,冷着脸捏着最后两只大鹅的脖子,把它们重新塞进了鹅圈。
  这要是让陆星流发现是她干的...
  池家宝打了个激灵,蹑手蹑脚地爬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被子一裹就开始装睡。
  奈何天不从人愿,她刚躺了不到二十分钟,陆星流就推门而入,站在她床边,淡声问:“你进我房间了?”
  池家宝从一线缝隙里,看到他发间还落了几根鹅毛,胳膊上有被大鹅叨过的痕迹。
  尤其是他的指尖,居然捏着她的那枚护身符——她心头一下拔凉拔凉的,她的桃花阵眼看着是摆不成了。
  这人不会在屋里装监控了吧,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这会儿更不敢睁眼了,忙把眼睛闭得死紧。
  “别装了,”陆星流伸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小骗子。”
  池家宝察觉到他俯身看着自己,她更要把装睡进行到底,还逼真地打了几个小小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