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急了,赶紧爬起来:“我不的了,别让别人教啊,我就想要你。”
他说的话就让人害臊,什么叫就想要你啊。
阿勒脸更热了,撇过头去木木地说:“你总使小性儿。”
“好啦那我改好不好啊,我喜欢你才使的,你不喜欢我就不使了。”
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阿勒根本说不过他,索性闭嘴。
沈月岛小嘴叭叭地:“那队长你倒是说说,你知道我使小性儿,干嘛还总接住我?”
阿勒能说出什么,八张嘴也说不过。
沈月岛接着问:“那要不是我,是大昆在你面前晕倒呢?你接不接?”
大昆是队里体格最健壮的大汉,真真跟小山一样,能顶沈月岛五个。
阿勒直觉这不是什么好问题,但他是不忍心一直不理小麻雀的。
他喜欢小麻雀叽叽喳喳的样子,就硬声硬气地丢一句:“不接。”
我倒了他都不会倒。
沈月岛嘿嘿笑,再接再厉:“那如果大昆拉不动大弓,你也会给他做小弓箭不?”
“不给,拉不开就别在队里呆了。”
沈月岛更美了,低着头凑到他跟前,好不要脸地说:“那敢情你就抱我,就给我做小弓箭啊,我是你的独一份,我可太高兴啦!”
可真是不害臊,怎么就他的独一份了?
阿勒无所适从,但看他满足地把眼睛眯起来,只一句话就美成这个样子,只觉得心口麻麻痒痒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队长,你对我真好。”沈月岛小小声说。
阿勒不承认:“没多好。”
“不,就是好,特好,你就是想和我好!”
“??”
阿勒人都傻了,怎么就从对他好变成和他好了,他们城里人说话都坐着火箭吗?
他站起来背上狐皮弯弓就走,扔下一句支支吾吾的:“不害臊。”
沈月岛在后面哈哈大笑:“干嘛害臊,我都看出来了,你不好意思但你心里可喜欢我了,我早晚要把你搞到手!”
壮志豪言喊得十分响亮,惊得阿勒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拽着马头面色铁青地打了好几个转儿才重新找到方向。
心窝里却飘飘然,像是被小麻雀啄了。
可见晕头转向的不止马,还有他。
就这样没过几天,草原闷汉子就被城里来的小甜豆儿哄得五迷三道,乖乖跟人家好了。
又没过几天,被哄着牵了小手。
再没过几天,被哄着亲了脸颊。
亲完还非要做用户满意度调查,凑过去问他:“我脸滑溜不?”
阿勒喜欢他喜欢得心口都一抽一抽的,熏熏然点头:“滑。”
“当然滑了!”沈月岛一瞪眼,伸手夸张地比了个“二”:“我这几天天天晚上擦大宝,都擦空两罐了,迷不死你!”
阿勒不太好意思地看他一眼,没忍住凑过去捧住他滑溜溜的脸蛋使劲亲了一大口,亲完还咬一下,木木地说:“你总使小性儿。”
翻来覆去也只会说这一句。
沈月岛就躺在他胸膛上美滋滋地嘚瑟:“我喜欢你才对你使的,这要是别人,比如大昆,你看我对他使吗?我都不理他的!”
他实在太会哄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随手描摹的“以后”都能让阿勒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月亮畅想一晚上——
我有了一个小伽伽,我要在贺蓝山顶给他盖房子,剪下彼此的头发挂在柿子树上,每天骑马射箭打猎物,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
现在想来,他那时真是天真得可笑。
坐井观天,自以为眼中所见即是全部。
一辈子没离开过草原,没踏足过沈月岛的世界,不知道曼约顿已经暗流涌动,不知道那些人的枪和车要远远快过他的弓和马。
他对家庭和未来的所有期望都来自突然闯入他生命的沈月岛,可他对于沈月岛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微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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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并没能一起吃。
今天上午枫岛警视厅派了专家来审讯被捕的壮汉和古堡拍卖官,霍深作为中间人,和曼城督察一起听审。
一审就是两个小时,依旧没能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壮汉和拍卖官等级太低,平时没有机会和爱德华接触,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霍深失望而归,回来陪沈月岛吃午饭。
布加迪直接开进别院里面,临近绿湖时,熟悉的旋律穿过车窗钻进耳朵。
霍深向外望,果然看到西蒙大叔穿着连体裤站在湖边,用大扫把清理湖面上的枫叶,岸边长椅上放着他的金喇叭音响,《荒山之夜》从旋转着的黑胶唱片中缓缓流出。
这就是西蒙大叔的工作——每周清理一次绿湖的落叶,并为湖中的小鱼播放音乐,为此,霍深每周会支付他五位数的薪水。
只是这次音乐会的听众除了小鱼,还多了两个无所事事的懒蛋。
沈月岛正和小亨头挨头坐在草坪上,边听音乐边啃大柿子。
陆凛一看就乐了:“怎么又吃上了,还没熟透呢吧,这等熟了还能有咱俩的份吗?”
“想都别想,他最能吃这个。”霍深说。
一周下来,院子里的红枫和落叶积攒了厚厚一层,浪漫的艾米夫人把它们堆成一团团猫爪的形状,就像巨型猫咪踩过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