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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先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当初,他可是日日喊打喊杀,宛若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郁云霁不知晓他方才在想什么,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孩童一般的心性,着实难猜。
  府上这群人没有给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孤姝承看着她道:“殿下心疼小儿,百忙之中抽身来此,真是让我尚书府,蓬荜生辉啊……”
  lt;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gt;官场的客套话。
  郁云霁轻笑着回:“引之这般好的儿郎,我自然是疼惜都来不及,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会不来相陪,岳母大人言重了。”
  “是是,殿下说得是,”孤姝承看着他的眸光都带了几分慈爱,感慨道,“引之生父去得早,他便被宠成了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还望殿下多多担待。”
  好一个生父去得早。
  孤启眸中的恨意不加掩饰,他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府上这群豺狼虎豹心中最是清楚了。
  正君过得还不如府上的夫侍,不但如此,他们两人在府上又是备受磋磨,林声河不过是平民出身,能巴结上尚书府已是祖坟冒青烟,可他不知足,偏做出此等恶事,又无意间被人拿捏了把柄。
  为了不东窗事发,他按下此事,却将那人惹怒,那些人便蓄意,要将孤善睐掳走,好讹尚书府一笔赎金。
  那日他陷入沉睡,却被人捂住了口鼻,那些人不许他惊叫出声,歹人就这样将他掳走,绑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寨上多日。
  彼时,他的父亲正生着重病。
  父亲在府上无依无靠,他曾去求母亲,为父亲唤个郎中来瞧瞧,却被林声河拦下,林声河随随便便找了个郎中,将他给打发了。
  可那郎中不知用了什么药,父亲吃下后非但没有痊愈,反倒越来越厉害了,而他被绑走后,父亲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当即一口血喷出,后便一直吊着一口气。
  可他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孤启掩饰不住面上的恨意,干脆垂下了头,不去看这些恶心的脸。
  郁云霁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皱。
  回门,是上来就诋毁自家儿郎吗?
  看着孤启被自家母亲说到难过的低下了头,郁云霁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再如何捧她,也不至于这样拉踩吧。
  “瞧您说的,”郁云霁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引之是我的夫郎,既是我菡王夫,还能受了委屈不成,再如何无法无天,也由我宠着,即便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我也会为他补。”
  孤姝承面色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知晓郁云霁疼爱孤启,却不知晓她维护他到这种程度,眼下当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还是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的此时的尴尬。
  “嫂嫂当真是疼爱哥哥,懿儿好羡慕!”
  孤云懿,孤家最小的儿郎。
  林声河看了一眼小儿子,他温声问道:“那将来懿儿也寻个这样的妻主。”
  孤云懿十来岁的年纪,却不谙世事,想来是被孤家娇宠的极好。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好女娘,依我看,如今京都城也唯有菡王殿下如此了。”孤玉柏轻笑一声,眸光款款的看向郁云霁。
  他便是往郁云霁面前凑的儿郎。
  孤启面色冷了下来:“可惜妻主胸怀大志,成日忙于政务,无心于此,三弟还是再看看旁的女娘吧。”
  他情绪淡淡的,可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男子对于男子之间的情绪格外敏锐。
  孤玉柏笑了笑:“无心于此吗,可好的儿郎,就该侍奉好劳碌一整日的妻主,若是玉柏将来的妻主也是国之栋梁,朝中龙凤,玉柏心甘情愿。”
  “好了,一群未出阁的儿郎,提及这些做什么。”孤姝承虽是这般说,却不悦的瞟了一眼一旁的孤启。
  在她看来,这些皆是孤启引起的。
  “呵,”孤启冷然,他抬起头对上孤姝承,“母亲,今日儿子回府,您便任由父亲与弟弟唱这出戏吗?”
  孤姝承横了他一眼:“你胡乱说些什么!”
  孤启攥紧了拳头,他环视在场的一众人:“弟弟们不曾出阁,便来谈及,觊觎自己的嫂嫂,传出去怕是影响母亲的声誉。”
  “你,”孤玉柏恼羞成怒,“我何曾觊觎过嫂嫂,我只是夸赞嫂嫂两句,哥哥便要如此吗,男子最忌妒,哥哥如此,怕是……”
  林声河呵止道:“好了。”
  他朝郁云霁赔笑道:“是我不曾约束好家中儿郎,让他们在殿下面前失了礼,实在是对不住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他知晓,如今郁云霁在京中影响深远。
  他们后宅的男子可以吵架打闹,可以口无遮拦,却唯独不能再女子面前如此撕扯,菡王如今水涨船高,若是郁云霁因此对孤家生了厌,孤家儿郎可就不好嫁了。
  他深知男子素养的道理,如今只盼着郁云霁不要生气才好。
  郁云霁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昨夜睡得晚,此刻她有些困倦了,即便正堂方才如此吵闹,她也照旧走了神。
  被林声河点到,她掀了掀眼皮:“为何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