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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她太过直接,许知落目光微动,忍不住看了看许知岁身边的沈遂之。
  沈遂之低垂着眸,只握着许知岁的一只手揉捏,神色淡然,并不插嘴。
  似乎他真的只是陪客。
  许知落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被沈遂之让人弄骨折的时候,似乎没有这次来得疼。
  也是,本就伤着的骨头,再伤第二次。
  那样的痛,让人生不如死。
  医生也说,她这手估计是彻底废了,想活动自如是怎么都不可能了。
  许知落忽然自嘲的勾了勾唇,重新看向许知岁,“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你妈妈的死,跟我妈妈有关?”
  许知岁也不隐瞒,很认真的点点头,“你能这么想,说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以为你们说了太多谎,连自己都骗过了呢。”
  这话带着讽刺,许知落嘴角动了动,却是莫名轻笑。
  她低垂下目光,缓缓道:“以前也许的确是,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我妈妈一直那样告诉我,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是那个最可怜的人。而你,是一直欺负我还装可怜的白莲花。”
  停顿两秒,她声音更低,“可最后我发现,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下不止许知岁,连沈遂之都目光探究的抬眸看了看许知落。
  许知岁也看她片刻,疑惑道:“所以呢,你现在这是想洗白?”
  “洗白?”
  许知落笑了,“你挺有意思的,我有什么好需要洗白的?说到底,我也没做过什么真正伤害你的事吧?如果是小时候我妈虐待你的事儿,那你去找我妈就行了。”
  她脸色很苍白,笑起来给人感觉莫名脆弱。
  别说,如果不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许知岁都快帮她洗白了。
  不过许知落说的没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事……
  当然,如果除去最开始的世界,许知落和陆厉枭害她惨死又害沈遂之惨死之外,好像也的确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了。
  毕竟,后面的世界许知落都没来得及伤害她。
  想到这里,许知岁缓了缓,又道:“好了,你说这么多,是想洗白也好,还是想示弱装可怜也好,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和谐相处,能做陌生人都已经很不错了。你与其说这么多,不如直接告诉我,我妈妈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许知岁向来看得透彻,她和许知落之间,不管许知落洗再白,不管许知落再可怜,她们都不可能和谐相处。
  朋友姐妹想都别想,不做仇人就算好了。
  如果许知落真能老老实实,那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做陌生人罢了。
  她的态度让许知落沉默了会儿。
  不可否认,她今天离开医院弄成这幅憔悴模样来找许知岁,的确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装可怜。
  在影院的事许知岁从头看到尾,同为女人,她就不信许知岁不会动容。
  可许知岁的态度分明,也就表明,她们之间的确没有‘和好’的可能。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直接合作好了。
  她思索着,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抿一口,终于缓缓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毕竟我妈在你妈妈去世之后就嫁给了爸爸,你肯定觉得,是我妈做了什么手脚害了你妈妈对不对?”
  许知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又抿了抿咖啡,才继续道:“其实不是。”
  说着,她看向许知岁,“害死你妈妈的人,不是我妈妈,我妈跟你妈妈的死,没有丝毫关系。”
  许知岁眯眸,“是吗?”
  许知落闭了闭眼,“我现在说你可能不会信,可我说的就是事实。你妈妈的确不是难产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她睁开眼,目光有些凉,“害死你妈妈的人,其实是许知筝的妈吴玉如。”
  在听到前半句时许知岁的手就已经下意识收紧,
  沈遂之轻轻捏捏她的手背让她放松下来,可随后就听到了许知落的下一句。
  许知岁惊讶,“吴玉如?”
  这的确是她全然没有想到的答案。
  害死她妈妈的是许知筝的妈妈吴玉如?
  许知岁神色怀疑,“她为什么要害我妈妈,我妈妈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想到什么,许知岁语气疑惑,“许知落,是因为许知筝抢了陆厉枭,所以你才这么说吗?你是想拿我做刀子去对付许知筝?”
  不然,许知岁实在无法想明白,许知落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可如果许知落带着这样的想法,那她肯定是要让她失望了。
  毕竟,许知岁可没有这么蠢,会随便被人当刀子。
  许知落闻言只是冷笑,“你说得也没错,我的确是很厌恶许知筝,也很想让她尝尝我的痛苦。而现在,能帮我的人也只有你。”
  她说着,忽然看了眼沈遂之,缓缓勾唇,轻幽幽道:“毕竟,陆厉枭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沈遂之目光微狭,而许知岁神色却是微变,“你胡说什么呢?”
  许知落耸耸肩,“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男人不就知道了吗,看起来,他好像并不惊讶呢。”
  许知岁皱眉看向沈遂之,沈遂之只是弯唇,摸摸她头发,“毕竟我老婆人见人爱,喜欢你的人能绕地球三圈,我有什么好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