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晃着两条小短腿溜过去捡起来,递给苏远湛。
周期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子,树上的叶子和石榴刷刷地掉下来,望望和苏远湛负责在下面拾起来放着。
周爸周妈听见这惊天动地的声响,探出头来查看情况,一见周期在打石榴,周妈说:“小期分个三份,一份给你姐,还有一份给小湛带回去吃。”说着还向苏远湛解释道,“自家种的,纯天然无污染!”
周期撇嘴,但还是照做了,毕竟他姐夫这事儿还得靠人家呢。
石榴树品种好,周爸在家也照顾得好,果子又大又甜,周期冲了下水就徒手扒开给望望吃了。
望望一个籽一个籽地扒着吃,苏远湛看着都替他费劲,直接洗了几个,拿刀切开,一大块石榴果粒整齐划一地下来了。
周妈在一旁啧啧称奇:“你这手切石榴的水平也太高了!”
周期顺手扳下来一大块果粒,倒进嘴里,把果汁吸溜得一干二净,种子全吐在垃圾桶里。
周妈看不惯他那损样儿,啐道:“望望还没吃呢,你倒是先尝上了。”
苏远湛笑笑,手上动作不停,瓷白的手指捏住石榴壳子一敲,滚圆的石榴粒像听话一样全翻进了望望的小瓷碗里。他如法炮制了几个石榴,让望望省下不少事儿。
望望和周妈对苏远湛的印象分顿时又高了一个档次,在周妈心里他都快把自家损儿子比下去了,她看着周期这么多个朋友,就这么一个最靠谱。
周爸端菜上桌,喊全家去吃饭。午饭都是些家常菜,周爸还想拉着苏远湛陪他喝酒,被苏远湛以下午要开车的理由回绝了。
家常菜的味道确实如周期所说的那样好吃,家的味道浓郁悠长。苏远湛默默地看着这不算大的小院子,四处却满溢家的味道。他忽然想起他母亲,高傲矜持,出身在军政之家,从小受到的就是西式教育,然而只能困在一个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
饭才吃完,苏远湛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他站在院子外接电话,家里的黑哥一到饭点就缠人,绕着苏远湛的腿走来走去。
苏远湛才挂断电话,周期就带着望望来给黑哥喂食。望望拌了些肉汤在饭里,另外给了些肉骨头,农村里的土狗不挑食,给什么都吃,照样身体壮壮的,还帮着看门。
苏远湛斟酌着开口:“刚那个电话说你姐夫去了赌场,你打算怎么办?”
周期其实也猜了个八成,既然事实如此,他也无法,踢了踢被狗舔歪的食盆,闷声道:“抓点证据,和家里说了吧,我姐她们都是明事理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苏远湛叹息一声,“等你这段时间过去了,家里不忙了,我有事儿想和你说。”
周期疑惑地说:“什么事啊,能直说就直说。”
苏远湛摇头:“过段时间吧,缓冲一下。”
“好吧。”周期也不强求,他这段时间有得忙呢。
周期嘿嘿一笑:“苏总裁,你那警察朋友能借我用用么?”
“行,我把他手机号码发你,直接联系刘栋。”苏远湛低头编辑信息,没一会儿周期的手机就收到了提示,他抱拳做了个谢谢的手势,心满意足地计划着整他姐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期是个自以为是直男的蚊香,所以他现在还很迟钝,苏远湛必须得明示才能引起周期的重视……
不急啊,快了,嘿嘿嘿
第22章 022
苏远湛吃完午饭没多久就开车走了,车上后座还放着周期打下来的一袋子石榴,毕竟他也没有那么闲,来怀城一趟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出发之前他还特地和刘栋打了个招呼,要是周期找他帮忙,记得配合点。
周期送走了苏远湛,满脑子里只剩下怎么让他姐夫身败名裂的损招儿。嘻嘻嘻,其实一点也不阴损,可光明正大了,谁让金观做出了这么恶心人的事情。
他先打了电话给刘栋,客客气气地道:“请问是刘警官么,我是周期。”
苏远湛才打过招呼,刘栋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连忙说:“我知道,苏远湛他才和我说过。”刘栋和苏远湛一个大院儿出来的,现在他正下放基层锻炼。
“那能帮个忙么?”周期不卑不亢地问。
“行啊。”刘栋那头很爽快。
周期简洁明了地说:“帮我抓个人,他现在不在村里,先到我姐家里抓,然后到我家里来抓。一会儿我把具体地址发给你。”他狡黠一笑,“村里位置不好找,最好问问附近的村民。要是村民问刘警官有啥事儿,警官直说金观他赌博借高利贷就行。”
他这么一说,刘栋就明白了,哈哈一笑。
周期谢过人家之后,笑得嘴角的梨涡深成一个坑。这下搞不死你金观,名声先给你弄臭!人言可畏,何况还是警察上门抓人。
刘栋办事效率出奇的高,周期搂着望望睡了个美滋滋的午觉,朦胧中就听见外面闹起来了,女人的哭声,村民肆无忌惮的议论声交杂成一团,吵吵嚷嚷的。
望望也被吵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问周期:“爸爸,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没睡醒的懵懂,听起来软软糯糯的,萌得周期吧唧亲了一口,柔声说:“没事儿,爸爸出去看看,望望要是困继续睡吧。”
周期起床套了个衣服出去,给望望把窗帘和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让他继续睡会儿。
出门一看,果然是刘栋过来了。刘栋是市里警局的小队长,开了辆警车,车上的红蓝灯光闪烁,还带了三个下属,都穿着一溜水儿的制服,一看就是警察局里出来办事的。
他姐姐周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爸周妈一人扶着一边儿,神色忧愁地安慰着她。
周期小跑着过去,接替了周妈,搀扶周盼,假装不知情地问:“姐,怎么回事儿,怎么哭成这样了?”说罢递了张纸巾过去。
周盼接过纸巾,随手擦擦泪,哽咽着说:“我也不知道,村长突然带着警察到我家,说是要抓走你姐夫,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
“姐,我先去问问警察,姐夫要是不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人家应该没理由抓走的。”这话说的隐晦,明里暗里都指责金观十有八九做了违法乱纪的坏事,周盼心里更加慌张了,只得寄希望于自家弟弟了。
周期观察下在场的四个警察,目测个头最高的是他们的头头,大概就是苏远湛的朋友刘栋了。
他走到刘栋跟前,笑着询问:“刘警官么?”
刘栋心道这就是周期了,他点点头默认了。
刚刚周期说要来问警察的时候,周爸塞了包好烟给他,周期明了,市侩地取出来挨个发了根,还专程给刘栋点上了,笑嘻嘻地问:“我姐夫怎么了,警察同志能给个大致说法么?”
刘栋好笑地看着他,明明是这人搞出来的事儿,现在装得还真像,他吐了口烟圈,叹气道:“实话说了吧,金观他在外面聚众赌博吸毒,还借了不少高利贷。”
周期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语:“真的么,姐夫他不像这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