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与那知府周旋的很是不错,不尽把那知府忽悠的以为肖腾是个小肚鸡肠,心胸狭窄,不满一个毛都没长起的小屁孩压在自己头上不得志,还缺钱!知府心里乐呵着呢,与守备商量着打算怎么做。
计划第三日,子时刚过,曹振淩与肖腾,张志最后确定了便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罢,便带人消失在黑夜下。
他们这场仗必须打的快准狠,出其不备攻其不易。
在左山下,曹振淩看了眼月色问身侧的张志“杀过人吗?”
后者没吭声,曹振淩笑笑,抬腿便悄无声息的跃入山林间,张志紧随其后。一场杀戮在黑暗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展开,左山头的人大概是被这几天的胜利冲昏头,压根就没留几个防备,曹振淩等人迅速解决了哨兵后,一个个把外围剿灭,杀入山寨内时,忽然惊动,瞬间叫喊声与杀戮冲刺着那宁静的山头。
当曹振淩把最后一人解决后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把几个头目就地解决,把那两个会字管账册的留下即可。”
张志不解“为何?”嗓音沙哑,仿佛含了沙子似的粗糙。
刚才没少喊,曹振淩心里暗笑“这些人不太平,容易逃走,若放虎归山我们算是白做工了,还不如先在这解决后患,也没人会怪罪。”
张志如今对曹振淩有种莫名的信任,故而想都没多想便点头同意。
得到指令的郑安华立刻刀起刀落,让那些被活抓的山贼万万想不到,死的如此容易,若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往年不都抓了人看押?又或者他们也可逃了不是?此事也不是发生第一回了。谁知,今年那小将军如此果断狠毒!
曹振淩见人解决,立刻吩咐“所有人跟我走!”还有下个版块要刷呢。
一日内,曹振淩连烧两个山头,在傍晚前终于把最后个山头攻下,就是他都浑身疲倦的脸刀都快拿不住。
“还有个被围堵的下山头。”肖腾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士兵在收拾残骸。
“恩。”曹振淩也跟着坐下“现在下山头的人怕是有些慌神了。”
“怎么做?”肖腾扭头问。
“让守备围剿下山头,”曹振淩眺望着远方“他定然会放走大半的山贼,我们借机一网打尽。”
“今晚?兄弟们很累。”肖腾觉得不妥。
“哎,我也知道。”曹振淩也头疼,才五千的兵力,地方人固然不多,可分散还狡猾“这留下三百人收拾,抓捕逃走的,三百人都有些紧!每个山头莫约也要去掉我们两千人,啧啧。剩下三千人原地休息,吃饭,睡一觉,睡醒了就跟爷我走!早点打完,早点回去。”说罢重叹“我们把山上的剿了,还有城里的呢。”
“守备那废物!”若非守备一点用都派不上还要他们防备着,怎么说还能调出一千人,排查城里的人绰绰有余。
“没办法我们就制造办法,没机会我们就找机会。”曹振淩打了个哈气趴下“这次我们就别顾忌,手段毒辣点也没事儿,朝廷会派人来安抚,刚柔并济,才能收拾好这群刁民。”
肖腾看着不过十七岁的小家伙困的眼睛都要闭上,便让亲信守在附近,自己和他一起睡下。
下山头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曹振淩却让守备和下山头的人自相残杀,然后再攻其不易。守备就算再不愿,也不能违背命令,装模作样也能牵制对方许久,为了不祸害自己,干掉三分之一的人马还是需要,余下的,守备便使了个眼色,亲信立刻放开条逃生路,让下山头的山贼逃脱。
曹振淩一直在暗中窥视,见状立刻挥手出兵,把逃脱的人一个不剩的斩杀!
守备见状顿时吓的脸色发白“小,小将军怎么在此?”他敢做的这么猖狂便因这一整日曹振淩都在东征西战,人马势必受不住,他在这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没人管得住。可谁知,曹振淩就忽然出现了呢?还如此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不在这,等你把人都放了?”曹振淩冷笑“都把我给压下!”
守备心如死灰的被郑安华压住,整个人都浑浑噩噩。
曹振淩从守备的队伍中挑了三五百人,让其戴罪立功,转头便排查城里的山贼与销脏点,并摸清所有山贼头目的主要成员,摸清三服抄家审问,这一动静可不小。
赵赫池见曹振淩的大捷来报时还诧异,这才几日功夫?但看奏章后略操心,固然曹振淩能治根,可安抚也极为重要,免得百姓反弹“既然是曹振淩那小子祸害的,就干脆让虞琇沔去收拾吧。”
于是,刚把翰林院收拾妥当才虞琇沔被换了差事,前去配合新知府审查山贼以及安抚百姓。
在曹志浩的送别下,虞琇沔看着皇上亲笔密折,心里嘟噜“自己前往,到底是个什么官?为何没说明白?不过振淩还真是大将之才,对凌耀山贼不急不躁,稳扎稳打,却又出其不意。”
虞琇沔心怀喜悦,感觉自己没看错人,颇为期盼的再次看到自己的小丈夫时。
京城再次受到战报,可惜这回不是什么大捷。
林景辉急需证明自己,这边是兵家大忌,越是急躁越是容易出错,他兵还未适应大海呢,便下海打仗?这是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损失十万大军,却连对方皮毛都没打到,这事都是赵国的耻辱!
林景辉浑浑噩噩的被下达圣旨的公公斜了眼“这就先交给姚将军,林将军先跟着洒家回京恕罪吧。”
“是…”从未吃过败仗的林景辉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败,而且如此惨败!
“哎,前儿皇上收到曹小将军的大捷还挺开心,也不知道这几日心情会如何。要说曹小将军还真挺有本事,这才几天功夫,便把山贼都灭了呢,还连根拔,治标治本!可是好样的。”那公公存了心不想让他好过,看似与旁人嘀咕,实则便是说给林景辉听的。林景辉惨败,却见自己看不起,看不上的人大获全胜,那心里的滋味,如毒蛇吞噬了般。
他想,肯定是虞琇沔暗中相助!若没他,一个十七岁,没上过战场的蠢货懂什么打仗?山贼而已,若给他,他也能行!
过了会儿,他又想,若虞琇沔还在他身边,这场战一定不会输,一定不会!他不会允许自己贸贸然就派兵,还有他肯定能相出好方法,挫败对方的战船……
可,现在虞琇沔不再属于他的。
忽然一种悔恨从心底溢出,吞噬了他整个人。林景辉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把虞琇沔休了?为什么要把虞琇沔休了?因为安夕瑶?安夕瑶难道不能和虞琇沔共存?明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不是?虞琇沔三年无所出,自己纳个妾生儿育女,繁衍子嗣难道不对?为何虞琇沔要针对安夕瑶?更何况那时,他连名分都没给安夕瑶,安夕瑶便愿意跟着他,虞琇沔还有什么不满?
但,但这样自己也不该休了虞琇沔,林景辉现在清醒的明白,失去虞琇沔自己失去了一大助力!如果虞琇沔还在,他依旧是常胜将军,现在被人传颂的还是他林景辉!曹振淩还带人排查山贼的事儿,他打算做就做的干净,那些小毛贼也不放过,抓了,没染血的就买几年苦力,家里罚钱,再多的银两也不许赎出来。
知府和守备的整个被控制看押,守备是人赃并获,而知府还存有侥幸,死活不认醉。
曹振淩看着他那德行冷哼声,扭头冲着张志问“审问想学不?”
张志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您悠着点,他毕竟还是朝廷命官。”前儿的拷问太血腥暴力,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曹振淩切了声“两码事儿,拷问,审问是两门艺术。”
张志呵呵了两声,扭头看向别处,他继续为虞先生操碎了心。
审问和拷问其实是共同课题,但又是不同。一个能一话接一话,套话,就是在不动声色中从对方口中知道自己的问题,一环接一环,重复询问,观察对方的一言一行,神态举止,表情等。
“给我准备一件暗室。”曹振淩让周胜义准备记录。
这几天使下来,他发现,周胜义比郑安华好用多了,略眼红的瞅着张志,那小子还一脸茫然不解。
“是,”肖腾想想那天的拷问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一起?”说着还吞吞吐吐道“毕竟对方还是个官儿。”还不小。
“啧!”曹振淩不耐烦的看了他眼“怎么一个比一个麻烦?滚边去,爷我给你们示范下,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