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齐韫带着王成出门散步,知道乔墨今天要给铺子补货,便留下赵朗给他使唤。
乔墨好笑,赵朗是个护卫,保护人倒行,可给他帮忙能做什么?估计烧火都不会。要知道野外篝火与灶膛的火可不一样,赵朗哪怕是个护卫,可也是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后想了半天,倒是想到赵朗能做的事。
“你先去地窖搬西瓜吧,搬五十个,然后搬些蜂窝煤过来。”乔墨还不知道舅舅为他安排了人,想到林正不久就要离开,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怕铺子里的货也艰难,倒不如先把糖果尽可能多的做出来,也免得地窖里的西瓜时间长了味道也变了。
对于被当成苦力,赵朗抓着头笑笑,便去忙了。
这时乔墨又与林正说:“我打算这两天多做糖果,存起来,反正我这边有地方坏不了。”这是暗指自己的空间,又说:“另外还得多买些牛奶,你抽空去趟杨家村吧,跟杨老汉说,这几天他们有多少牛奶我们都要了,钱现结。”
“行,等中午我骑马去一趟,很快。”林正将炉子下面的通风口都打开,又熟练的取出早先做的一大盆子麦芽糖,又取了足量的白砂糖、各类坚果、一小坛子酸梅、一罐子薄荷粉,以及存在地窖里的水果。
乔墨趁着赵朗没回来,先把之前存在空间的一桶牛奶取出来,做牛奶糖。因为铺子里还在等货,所以上午做糖果,下午做糕点,明天一早送去。
乔墨这边忙的脚不沾地,齐韫在上林村转了一圈,除了自己被围观,也顺带看了一出戏。
热闹来源于林家,断了腿的林福昨天回来后不管林阿嬷怎么追问,就是不肯说腿是怎么断的。今早林福正嚷着跟林阿嬷要鸡蛋吃,却听见金阿嬷大哭大喊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李家族里的阿嬷,显然金阿嬷实在看守中跑出来的。
金阿嬷也是听到族里人议论林福回来的事儿,这才跑出来,李水莲到如今也没消息,金阿嬷哪能不担心。
林福如今断了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便被金阿嬷抓个正着。
“你个天杀的林福,你把我家莲哥儿弄到哪儿去了?你把莲哥儿还回来!我的莲哥儿呀,我可怜的儿啊。”金阿嬷哭的一把鼻泣一把泪,早没了以往炫金耀银时的得意张扬,如今这模样,哪怕素日里极讨厌他的人也免不了心下同情。
于是又跟来看热闹的村民就劝了:“林福啊,莲哥儿好歹是你媳妇,总不能真卖了吧?看他阿么哭的这么可怜,你告诉他人在哪儿,他阿么可担心着呢。”
林福见村里人全都认定是他把李水莲给弄没了,甚至是卖了,心里恼恨的不行,又被金阿嬷又哭又拽,心里火气腾的窜起来,早先的顾虑全都抛到了脑后,大声喝道:“我呸!李水莲那个水性杨花的骚货,背着我偷男人,又偷了我的银子跟野男人私奔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们看看他做了什么?竟然让那野男人把我的腿给打断了,要不是遇到村里人,我就死在城里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惊住了。
“不、不能吧?”村民人面面相觑,虽说林福不是个可信人,可思及村里在对待李水莲失踪这件事的态度上过于奇怪,不免信了几分。
原本哭的正凶的金阿嬷一噎,眼神闪烁不停:难不成莲哥儿真的……金阿嬷一下子想到马家的那位少爷,又想到当初与林福这桩亲事的由来,恐怕莲哥儿真在马家?
想通这一节,金阿嬷立刻转悲为喜,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于是悄悄儿的就想溜走。哪知林福正瞪着他呢,眼见他想跑一把就抓住了。
“你往哪儿去?你儿子偷人偷银子,你是他阿么,你得赔偿我!”这下子情势倒转,轮到林福抓着金阿嬷不放手了。
里头闹哄哄的,齐韫不过是站在院子里清静些的地方,之所以过来也不为这场热闹,而是想亲眼看一看这家子人。这么一看倒真有些意思,一家四口,除了林老嬷宠溺伺候着小儿子,其他两个人对家中发生的事视若无睹。
“您是乔哥儿舅舅?”有村民试探着与齐韫说话。
“正是。”齐韫含笑点头,一副好脾气模样。
“乔哥儿可是个能干的,咱们上林村能娶到这样好的夫郎真是福气。”先是夸赞了乔墨,接着才是正题:“原以为乔哥儿无亲无故呢,原来还有舅舅。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不知您是做什么的?”
齐韫抬眼扫了一圈儿好奇的村民,说道:“做官的。”
村民们齐齐惊讶,一下子倒不敢再问了,官老爷在他们眼里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很是敬畏。
齐韫没再多待,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