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一点点恢复,陆慎行看见了墙上的画。
“是不是看出来了?”宁缺微颔首,“这些全都是我的大师兄。”
陆慎行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又在转瞬间侵蚀了他的神经末梢,四百年够长了,长到宁缺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想有一日能和大师兄泛舟游玩,就我们两个人。”宁缺走到一幅画前,画中有一片碧绿的湖水,漂浮的小舟上,两个男子亲密的偎依在一起,几只水鸟伫立,宁静美好,这是他在梦里经历了无数次的画面。
“这是他在练剑。”宁缺看向紧挨着的另一幅画,“那日我躲在柱子后面看他拿剑的手式错了,还丝毫不知觉,就知道他不是我认识的大师兄,而是另一个灵魂。”
陆慎行听着宁缺用不徐不疾的音调将一幅幅画全说了一遍,他的太阳穴涨疼。
宁缺背对着陆慎行看窗外,榕树枝头有两只麻雀用嘴巴顺着彼此身上的毛,良久,他的眼眶湿润,泛红,脸上湿了一片。
“我恨他。”
滔天的恨意在宁缺那三个字里面释放出去,渗透暗室每一处角落,陆慎行皱着眉头,脑子里的东西闪的很快,他抬起爪子放到宁缺腿上,收起尖锐的地方轻轻碰了碰。
“师兄,只要你回来,我就不恨你了……”
宁缺垂着眼帘,闪过一道幽光,若有似无。
翌日,阡魔殿里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魔尊大人抱着一个孩子在花园看花,面带微笑,心情很好,让周围的魔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说那孩子是那个人的转世,魔尊大人宠的不得了,园子里的人都纷纷露出解脱的表情,仅有个别是失望的。
陆慎行也听到了,他第一时间想到是白风起的转世,后来想想不对,白风起的转世宁缺应该早就找到了,知道不是同一个人。
“能回家了。”卫涧激动的在屋里踱步。
陆慎行趴在地上不动,慎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当晚大家又聚集了,陆慎行看到那孩子坐在宁缺腿上,双手紧紧的搂着宁缺的脖子,怯生生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流露着好奇之色。
宁缺低头亲亲孩子的发丝,温柔的安抚。
一股无名之火窜起,烧的体无完肤,陆慎行呼哧呼哧喘息。
宁缺突然拉开那孩子的衣领,一手捏着他的腰,旁若无人的埋头进去亲吻。
所有人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砰一声响,陆慎行身前的桌子碎成两半,上面的水果和菜肴全烂了,他的眼神变的可怕。
卫涧吓一跳,白着脸去看身边不对劲的魔兽,这是怎么回事,来之前他还特地说了今晚可能是在魔界的最后一晚,只要装聋作哑就好。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头魔兽是在找死,他们不免有些胆寒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孩子暧||昧的叫声响起,身上的衣服已经褪去大半,松||松||垮||垮的罩着青||涩的身体,没有人有闲情去欣赏。
耳边又有巨大的动静,他们心惊肉跳,那魔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