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柏以凡:“回答错误,这明明是个耶。初步诊断,少年你产生幻觉了。”
谢岁辰:……
谢岁辰想了想,点头:“是有点,我刚进门时,以为自己还在念高一。”
柏以凡大惊:“这怎么行,念高一我岂不是又要学物化生?”
谢岁辰配合点头。
柏以凡:还是很生动的嘛,boss眼花,哪儿沮丧了?
不过的确很累的样子。
柏以凡问:“你下午什么课?”
“英语,数学,化学,还有自习课。”谢岁辰报课程表。
柏以凡:“自习课和晚饭是不是要补数学?然后晚自习他们也不放过你?”
谢岁辰点头。
柏以凡:“累死你得了。”
谢岁辰垂眼不说话,完全默认。
螃蟹要被市一中榨干晾成螃蟹壳了,真夭寿。
这当然不能够。
柏以凡侧脸压低声音说:“螃蟹螃蟹,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你配合。”
谢岁辰点头:“你说。”
柏以凡却不肯说话了,站起来往外走。
谢岁辰没问原因跟在他身后。
这两个一前一后,柏以凡领路。出了教室门,走出教学区,路过试验楼,上桥过了河,直奔小树林。最后停在了学校围墙边。
四下无人,身后是稀疏的杨树林,脚下泥土有些软,面前一堵墙挡住去路。
谢岁辰已经知道柏以凡要做什么了。
学校这边的围墙约莫两米多高,柏以凡在墙边蹦了两下。
柏以凡退后,助跑起跳,跃起扑上,手扒拉住围墙,屈膝双脚蹬着墙面,再使一把劲,翻身上了墙。
四月天,中午的太阳照在头顶上,风不暖但温和,挠着柏以凡的头发。
柏以凡坐在墙头上,转头说:“螃蟹,逃学来不来?”
谢岁辰伸出手,柏以凡握住了。
柏以凡把谢岁辰拉了上来。再一起跳下去。
学校外面是田野,大片明媚的油菜花,田埂两边紫黑叶子的蚕豆苗。
突然一声狗叫,吓得柏以凡赶紧要跑。
这两个沿着田埂小路往外冲。其实跑了几步谁都知道那狗跟学校多半没关系。但止不住,就是跑跑跳跳,到了公路上,鞋底糊上了泥。
柏以凡站在路边,对着路牙蹭鞋子,用力过猛,鞋子“噌”一下,飞了。
柏以凡在路边坐下,哈哈哈大笑。
边笑还边念:“别人上课我飞鞋,自由!”
得意洋洋,幸灾乐祸。
谢岁辰也乐,跑出去捡鞋子。
路边刚好是公交车站。
柏以凡穿好鞋,去了公交站台边。
柏以凡戳谢岁辰,两人摸遍所有口袋,凑齐六块三毛钱和一串钥匙。
柏以凡对逃学的流程很熟悉,跌死之前在五中没少这么干过。不过从来没这么突发奇想跑出来,关键是没钱。
逃学能干什么?无非是舞厅网吧吃吃喝喝看看小黄片,挥霍下钱包里的票票。
柏以凡遗憾极了:“千辛万苦跑出来,只能让你去我家看石榴树了。”
谢岁辰却欢喜:“石榴树移过去了?”
柏以凡点头:“费了老大劲的!”
为了一棵石榴树,柏爸给新家院子里砌了个大花池,找了辆卡车,舅舅还找了个果农师傅来。挖得坑比石榴树树干还深,包土修枝搞得人仰马翻。
移植是在周末,柏以凡全程跟着,跑来跑去,跟果农师傅聊得特别欢。最后师傅一高兴,还说了扦插的事项。
柏以凡本来就懂点园艺,不然朱老师也吃不上酸葡萄。现在被指点,更明白了。
到了新家,两人进门就往院子去,见到石榴树。
院子里多了棵树,格局都变了,树下还多出许多小花盆,扦插的树枝上扣红线,小多肉蹲在盆里排队要做操,葱和青蒜栽得紧挤来挤去的。
柏以凡指着多肉说:“就是咱去年买的那几盆,还有当时我要的叶子。”
谢岁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