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当年大玄亡国时的无助与悔恨,恨自己没能劝得父皇早日看清苏晚的真面目,恨没有与母后多些交流,只能在大祭祀杀死双亲后,带着王印如丧家之犬般逃亡,靠着对大祭祀的恨,才能在道门的追杀下灭门苟延残喘,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在追杀下为了护他,一个又一个的牺牲。
后来他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扑杀,却还是靠着王印示警,提前自尽,更靠着王印与三生三世法典,重新转世成为大玄遗族,但三大上门依然四处寻找转世的他,想要斩尽杀绝,不得以,他暂时躲入了昆莱。
那时的昆莱不过一点残缺古籍,一个疯颠老头,还有一名带着孩子的青年。
他本只是为了寻着掩护,却渐渐被门派温情打动。
他本以为阿云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修士,却不想他悟性世间罕见,一点点重建出昆莱各种心法,在中洲险恶之地经营出自己的门派。
他也不知何时开始仰慕他,视他为亲人,视他为真正的师长。
明明一切都如此之好,他们联手,建立家国,相互扶持,国土壮大,安居乐业,门派也一日盛过一日,当年的十几个门人,都已经成长,昆莱广收门徒,有些修为之后,便去殷国帮扶历练,两相帮助。
那时,他甚至拆出王印的一半,化为凤印,想与他许下终身。
一切都毁于他看到王印放在他掌心后显示的青痕。
那是大祭祀才会有的。
宛如晴空霹雳,他难以相信。
不放心上还好,一但怀疑,便是处处相似。
笔记相似,面容相似,甚至为人处事的礼仪,都是如出一辙。
若这些都有可能是巧合,那他为何能解析出早已毁坏的三生三世法典,为何对大玄的阵法悟性如此之高?
就凭借着这些理由,他的喜欢与爱,全数化成了被玩弄的愤恨。
那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是这样的陷阱与谎言。
于是他想要报复,想要骗他的人自食其果,生不如死。
他做到了,只是不知道,对方并没有骗他。
一场宴请,他亲手给自己喜欢的倒上毒酒,没有人怀疑他,怀疑一个与他们相处了数百年的亲人。
在他法力尽失下,他亲手拿起烛台,一点一点,把那个说好想要在一起的人,打入深渊,从指尖到臂膀,都被他彻底砸碎,血花溅落在他脸上,有点烫,一如他的睫毛上的泪光。
那些在昆莱山门里未参加的弟子,他用阿云做诱饵,擒住他们,将他们挂在山门里,连同山门一起烧掉。
昆莱的老掌门,那个疯颠的老头想来救人,被他活活打死,那老头死前也拼命扯住阿云,向他祈求昆莱不能断。
他要阿云交出三生石,交出大玄当年深入幽冥的所在,交出王印的真正用法。
他不交,就一个个地把剩下的昆莱弟子杀死在他面前。
那么多的折磨那么多的伤害,他强行推演出了三生石的下落,推演出一点王印的用法,反而让他更深信他就是大祭祀。
然而,他还是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