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如同那张摘下就被塞纳随意扔在了脚底的精美面具一样,并不被塞纳所珍惜。
“其实,我并不喜欢你这样伤害他的身体。”他冷漠的说到。
米落慌张极了,这样的塞纳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说到:“主人,我会好好保护这幅身体的,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
但究竟是“你不要”什么他却是说不出来。
塞纳手中的那一团发出刺眼光芒的在他看来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离着他愈发的近了,米落想要闪躲,却又害怕主人生气,整个人发抖的看着那团光覆盖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
这个他不喜欢的东西,就像是有意识的一样自然而然的钻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竟然还有些舒服,似乎这本来就是他得东西。
米落稍稍的松了口气,正要去看他的主人,却发现他面前的人一片明亮,他看不到主人的样子了。
塞纳的双手从米落的脸上撤下来,和米落垂下的握着剑的手覆盖在一起,嘴上带着的笑容苦涩而又幸福:“我将你最重要的东西还给你了,你可有一点的原谅我?”
“其实……”他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夜晚间夫妻二人床边的情话一般:“你怎样的眼睛都很好看,我都很喜欢的。”
“你配得上光明。”这话说出来,他似乎觉得哪里的措辞又有些不够严谨:“不,应该是光明能配得上你,黑色亦很适合你。”
此时他覆盖在米落手上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像是当初身为侍卫长的父亲第一次教他握剑一样细心的摆放好了米落握剑的位置。
然后缓缓的引领着他将圣剑举起,剑尖指向着他的胸口。
“米落。”他看着米落说到:“这是主人最后一个命令。”
“不要动。”
米落本来有些拿不起剑,略微抖动的手更加握紧了些。主人不让他动,他就是死也不会动的。
塞纳轻轻的笑了,不知从哪里来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灰暗的脸上发出了柔和的清淡的橙光,他甚至感觉自己现在是幸福的。
“光明女神保佑。”他脚步往前走了一步,胸前的布料瞬间被剑尖所灼烧。
他犹如闲庭漫步的走着:“我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背上忽然有什么凸起,灼烧了他背后的衣服,锋利的剑尖穿透了他的背部,随着他并没有后退依旧平稳的步伐,原先仅仅露出的是剑尖,逐渐的,剑身沾染着鲜血穿透而出。
而塞纳也终于如愿的靠近了米落,他依旧不敢让米落的意识出来,乞求着:“你现在有原谅我一点了么?”如此长的一柄剑,除去剑柄,已经全然的没入了他的胸口。
伤口一丝一毫的没有改变原来伤疤的位置,当初他母亲刺在那里,它便覆盖在那里。
“纵使不原谅我。”似乎是有些力竭,喘气声都断断续续的:“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是开心的。”塞纳终于支撑不住的跌了下去,右肩上的肩章被磕在了地上,金黄色的身子有一半掩入尘中。
剩下的一半,刺眼的黄色光芒,就那么硬生生的映入了他本来即将要闭上的双眼之中。
“我,塞纳,对光明女神发誓:绝不靠近弗雷德,绝不教唆弗雷德,绝不利用米落,威胁、潜入教廷、做出对教廷不利的事情。”
“如违此誓,我将死于光明之下,我爱之人也将死于光明,灵魂不得反复。”
几乎已经遗忘的随意立下的誓言犹如一道惊雷一样劈向了他。
我的爱人?不!米落……
此时就算是再大的毅力都已经无法让他已经没有怨念和生命力的身体动上一动,他死于甘愿,无法重生。
而本该安详闭上的双眼睁的大大的,谁也不知道他临死前想起了什么,死不瞑目。
从前所做那些事的因果,终于报应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遗漏。
【虽然不想承认。】系统看着他精神波动【攻略成功】
楚恒看着因为塞纳死去就像是褪去了旧衣而变得光明的城堡,他的记忆水晶因为主人的死亡正在播着曾经昭示着这里也毫无日照的阴暗画面。
除去这个,日照清风,常年不动的窗帘被风吹起,厚的薄的,飘飘荡荡的给这古堡带上了梦幻的气息。
很像是打败了boss之后迎来完美大结局一样的画面。
【系统。】楚恒的心情并没有被这个感染了半分,低声的问道【塞纳,究竟是什么。】
第36章 圣子与骑士
系统难得的正经起来【埃威修现在精神波动很强烈,强烈建议宿主攻略完弗雷德之后,紧急脱离。】
【我问你, 塞纳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楚恒固执的问道【如果说上一个埃威修代表着他少年时的冲动, 那么塞纳代表什么?】
【正在查是哪个情绪造成的精神波动。】
【又是正在查。】楚恒撇了撇嘴角, 将米落的身体全部掌控。
弗雷德并没有看到他一直期盼的,主人回到他身体的“盛况”, 现在就是在他面前光明女神突然降临,他都会嫌弃光明女神挡住了他的视线。
按照塞纳的性格,他的记忆水晶都会在他死后最后播放一遍画面, 然后支离破碎。
现在就是这样, 他用来记录曾经折磨米落的画面,从头开始, 那么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弗雷德的面前。
他当初走的潇洒,那时丝毫不在意的肩章被米落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弗雷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 那枚本来就应该是他的枷锁, 却连到最后, 都在起着保护他的作用。
“我,塞纳,对光明女神发誓:绝不靠近弗雷德,绝不教唆弗雷德,绝不利用米落,威胁、潜入教廷、做出对教廷不利的事情。”
“绝不靠近弗雷德,绝不教唆弗雷德。”米落用他所有的尊严,想要换取的仅仅是让塞纳远离自己,保护教廷。
而在此之前,他还和塞纳联手,残忍的夺去了属于他最后的救赎。
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献身教廷的,是为了他才将自己陷入了泥潭始终无法抽身。
他从来就认为自己走的一路艰辛,却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荆棘之中为他负重前行。
“你怎么这么傻。”弗雷德的唇动了动,吐出的话音伴随着上一个画面一起消散在阳光之下。
他的喉咙干涩,他甚至觉得上一次的效忠和小孩子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他所认为的衷心,在米落面前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