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陈砚觉得这可能就是当爹的气场，可惜他上辈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当爹了。
他当时可能觉得自己全身都冒了金光，然而事实上并没有。
许多年后他极为器重的一个弟子回忆时候曾经说起过，那时候师父身上被阳光照耀，虽然年轻，却显得特别的强大淡定，那种成功者的气势让他们折服，有种想跪地磕一个的冲动。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陈砚将众人按照各自的所长稍微区分了一下。
大家虽然都是学烹饪的出身，就如同他一样，但是个人的喜欢是不会相同的。
陈砚认为挖掘一个人自身的潜力和兴趣，比单纯的让一个人埋头苦学重要的多。
就比如他，从小就被逼着学习烹饪，他却确实还算喜欢烹饪，但是实际上他觉得他更喜欢钱。
那种哗哗赚钱的感觉才让他从灵魂里都战栗欢呼。
没错，他就这么庸俗。
爱钱，爱美色，爱漂亮，爱一切让他赏心悦目心情愉悦的东西。
一帮弟子确认了要和他学习后，每人意思意思签署了个保密协议。
这是温靖佾要求的，但是实际上，陈砚头衔的约束性比这一张轻飘飘的纸要有用处的多。
陈砚将人分成几队后，开始了单独培训。
而温靖佾他们的生活也迎来了水深火热的一段日子。
每天中午都是幸福的，因为每天上午陈砚会亲手做示范，做几道菜肴。
每天下午都是残酷的，因为每天下午是大家练习的时间，不但手艺太潮，而且同样的菜肴好几份。
他们几个人现在可以不坐在一起吃了，一人分一碗米饭，随机端走一盘同样的菜肴，反正都是同一道菜。
只是端走的这菜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按就纯粹是凭运气了，运气好的话，比陈砚手艺不行，起码也能吃。
运气不好的话，那这道菜大概只是看着过得去，实际味道差个十万八千里。那血和泪啊只能往自家肚子里吞。
偏偏他们还不能说什么，谁让他们是高层呢，要以身作则不浪费粮食。
那些日子吃的温靖君等人苦不堪言，最后温靖佾提议每天下午练习的饭菜都给员工晚上加餐。而下班时间延长到晚上七点。
反正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不远处公司给租借的公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自己都没发觉，他们抱怨的时候越来越少，称赞的时候越来越多。
“哎，你们发现没有，最近我好像胖了。”秘书苦恼的在办公室掀起了这个话题。“我上个月买的半身裙居然都有点紧了。”
“啊？你也胖了？我也胖了啊啊啊！我的牛仔裤都穿不上了，又要买一条，好贵啊啊！”
“……我能说我也胖了么？虽然不多，但是……唉，说多了都是泪！”
这个话题就像一阵龙卷风，迅速地席卷了整个办公室，众人纷纷表示自己也胖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从办公室刮到了工作室那边，仅有一名女性的工作室因为制版师大哥的带领，全体男性都有点注重个人形象和体型了。
这在时装公司这个特定的背景环境下，温靖佾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八月酷夏，陈砚宣布这一批人可以出师了。
陈砚自从放了暑假，彻底泡在了餐厅教导学生。
温靖佾等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随着这帮学徒手艺越来越好，他们身上的肉真是蹭蹭的涨。
这些人学成后每天变着花样的做各种菜肴，现在他们都不敢去陈砚的厨房了，因为一旦吃起来，那是根本停不下来。
“新的餐厅地点已经准备好了么？”陈砚拉着温靖佾几个人和他们全新的营运小组来个碰头会。
温靖君的产业基本没有餐饮业，他作为个人投资的老仙居也归了陈砚。所以在餐饮业一行，目前陈砚是他们几个里唯一说了算的。
不过陈砚依然只是说了算，干活的还是温靖佾。温靖佾现在聪明多了，拉着他新招聘的那几个人，直接丢到了温氏营运部，美其名曰实习，让营运部那群人代培。
这些日子新的合作小组磨合的还不错，也逐渐地习惯了温靖佾等人的管理方式。
其实他们哪里有什么方式，纯粹的散养。
好在这些人是温氏培训出来的，行事虽然小事不拘小节，大事还是中规中矩的，拿着认真做好的企划递了过来。
他们开始也纳闷领导层怎么还有这么小的一位，可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这一群管理层里，包括温氏那位温总在内，只有陈砚才是真正的管理人才。
这人天生有自己的个人魅力，和他相处的人会不知不觉按照他的思维思考，也会以他的意见为核心。至于其他几个人，大事不错，小事不靠谱，不提也罢。
陈砚翻了翻手中的企划，仔细看了几个细节，“还行，既然地址什么都选好拿下了，接下来就准备装修开业吧。”
“砚砚，你又要开什么店？”温靖佾端着块蛋糕，满嘴奶油地说道，“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温总，报告放在您桌上已经三天了……”营运小组里的企划部长颤抖着嘴唇说道。
“……哦，我餐厅这么忙，哪有空看啊。”温靖佾停顿了一下，丝毫没有责任心地说道。
“小温总，上周我给您的审批文件，您还没给我答复呢！”旁边财务部长也说道。
“可能压住了吧，这些需要批复钱的文件要放在上面嘛。”温靖佾轻咳一声，“一会儿我马上给你批！”
“……不用了，四天前我已经找杨总批示过了。”
“……”温靖君看着一脸不争气的弟弟，简直没话好说。
“喂喂，继续，这不是声讨我的大会啊！”温靖佾这些日子也是忙得晕头转向，光是冷链公司一件事涉及的层面就不少。
整合那些小的供应商，收购新鲜食材，还要建立适当的分公司据点，保证每一个据点的辐射范围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刚刚好在食材的保鲜期限内，送到辐射范围的每一个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