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砚心里开始飞快地琢磨着。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将专业课全部考过，然后剩下的时间，用于忙活自己的事业，还能在他的地盘抽时间画画。这样一来两不耽误了。“我参加明年的高考！”
“明年……”孙院长考虑了一下，“明年你高二……”
“我也可以是高三的。”
“你的意思是同意跳级？”孙院长看了陈砚一眼，有种莫名的兴奋。
“您要早这么说，我今年就跳了！”陈砚点头。
他早就自习完了高二的知识，高三几乎是复习为主，再说他考艺术类，分数本来就要低一些，主要看专业考试成绩。
他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忙。可这到了这个程度，脚步是停不下来了。事业上升期，根本不可能停住。
“好，好！老周啊，快出来。陈砚说他要跳级了！”
“喊什么啊。”周教授是很优雅的人，听不得孙院长这大呼小叫的。
孙院长又重复了一遍，周教授也一愣，“小陈，你真的想好了？跳级……可没那么容易！”
跳级也分很多种，小学时候跳级也就算了，初中也有，高中的可是太少了。
高中三年的学业之重，很多人都是叫苦不迭的。这种情况下跳级那得是什么样的人。
“周教授您放心，学业我还是有信心的。”
“那就好，那这名额……”周教授笑了起来。
“名额我用不到，自己考就行了。”
周教授和孙院长对视一眼，看到对方一点头，周教授也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你就算是我的弟子了。”
“哎哎哎！”孙院长猛地瞪大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楞抢啊？”
“我觉得小陈在国画的天分比西洋画要高。”周教授认真道。
“你胡说八道，你看看他这幅画，这都是我挖掘出来的。他都已经是我的学生了，你挖走算怎么回事儿？”
“孙院长，周教授……”两个教授对着吵了起来，不过说是吵，却是一个急赤白脸，另一个优优雅雅的，不紧不慢地回一句。然而就这一句，孙院长又要急的跳脚。
陈砚忍不住佩服起周教授的涵养来了。
他在一旁看着，现在他是插不上话了，只看两夫妻谁赢了。好在学西洋画还是国画，他都不排斥。
“我们到里面去商量一下！”孙院长看着陈砚一脸的感兴趣，忽然啼笑皆非。
这小子，看热闹呢！
周教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陈比她那些学生要好玩，看起来没那么死板。“得了，我看咱们也别争了，小陈这么年轻，又有天赋，我看一起学也没什么问题的。”
“……好主意，还是太太有见地。”
在一旁吃瓜看热闹的陈砚：“……”
怎、怎么？好像两方和解，他成了贡品？
“怎么，你有意见？”孙院长眼睛一瞪，“不管是我，还是你周老师，都是业界有名的画家，还教不了你了？”
陈砚哭笑不得，“我不敢……”
这结果其实和之前也差不多。跟着孙院长学，也是在这里，也躲不开周教授，根本没区别。
这么一想……
刚才他们两个吵那么厉害是为了什么？
孙院长和周教授显然也明白过来了，周教授不好意思地笑可起来，“看看，学生还没进门，我们就在学生面前丢了人！”
“丢什么人，都是自己人！”孙院长这些日子虽然没怎么和陈砚见面，但是时不时就要打个电话。关注一下快要到手的学生，怕对方跑了，也是因为挺喜欢这个孩子，忍不住要关心一下。
两人关系算得上还是很好的，所以孙院长毫不犹豫地将对划到了自己人一堆儿里。
“行！”周教授笑道，“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在乎脸面了。我赶紧做几道菜去，好好招待小陈。”
“您喊我砚砚就行。”陈砚现在可喜欢自己这个称呼了，觉得特别亲近。
“好，砚砚等着，老师给你做饭去。”
“周教授，我帮您打下手吧。”陈砚站起身，“我会做饭的。”
周教授怎么好意思，刚要拒绝，孙院长开了口，“陈砚啊，别打下手了，你全盘接手吧。你师娘做饭……实在不怎么样！”
“别听他的，我还有有两道拿手小菜的。”周教授脸一红。
“人家说的有两道是虚词，她的有两道是真的就只有两道！”孙院长毫不犹豫地扒底。
他这么说，周教授脸更红了，到底是刚收的弟子，她那些弟子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专注画业的人，不通这些厨房里的活儿，在美术学院也不奇怪。
可就是刚刚收了陈砚，周教授怎么都豁不出去，顿时眼睛朝着咧着嘴乐的孙院长瞪了过去。
陈砚也算是听出来了，原来周教授是真不擅长做饭。
“没事，我给您打下手。”陈砚赶紧劝。
看两人都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想不到还这么喜欢斗嘴，果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的。
孙院长住的是校内的自建宿舍，没有什么公摊面积，所以还是很大的。厨房也宽敞的很，让陈砚觉得还挺舒服的。
“周教授您是哪里人啊？”
“我是扬州人。”周教授说到自己家乡的时候，忍不住带上了一点家乡话，听起来语调软软的。“你喊我老师就好了，不要教授来教授去的。”
陈砚点点头，难怪周教授和孙院长吵嘴都温温婉婉的，原来是扬州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