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好像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瞧向走进来的人。他的目光从唐风居、夷玉和东方的身上一一扫过。
不过都没有任何的留恋,看过之后又低下头去。他稍微一动,那铁链就发出“卡啦”的声音。
第44章 五曰怨憎恨5
东方与那人的目光对上的时候, 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那男子的面容实在太熟悉了, 不只是东方熟悉, 子车无奇也非常熟悉,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 会在这里看到他。
夷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惊叹了一声, 说:“他长得好帅啊。”
东方心里头一阵翻涌,立刻就大步走了过去。子车无奇反应过来, 低声说了一句:“小心, 不要莽撞。”
那黑衣男子看到东方走过来, 也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他。
那男子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眼珠子分明在转, 但是就像是个盲人, 里面几乎看不出一丝神采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木呆呆的。
男子看着东方走进, 就这么看着,直到东方走到了他跟前,他也没什么反应。
子车无奇近距离瞧着那黑衣人, 此时呼吸也加快了一些。那黑衣人的脸和东方一模一样。
不,不应该说一模一样, 因为眼前这黑衣人, 根本就是东方, 是东方的肉身。
夷玉说三十六天门门主被人分尸了,他们也找到了东方的一只手和一只断臂,但是如今……
子车无奇能肯定眼前的这具肉身就是东方,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东方呢?
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想要去摸那黑衣男子的脸。
黑衣男子木呆呆的站着瞧他,没有动一下,就连子车无奇碰到他的脸,他也没什么举动。
东方忍不住说:“我的身体怎么会在这里?”
子车无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肉身被傀儡术控制了,要想恢复正常,需要费一些力气。”
夷玉不在状态,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他立刻也冲了上来,说:“我的纯青琉璃色!”
他一说,大家才注意到,东方的肉身腰间佩戴着一样东西,竟然就是夷玉口中的纯青琉璃色了。
是一颗不大的小珠子,纯青色的,但是却有一种七彩的光芒,看起来的确不是一般的物件。
夷玉伸手就要去抢回来,不过那黑衣男子这时候就有了反应,“咔啦啦”的声音响了起来,连忙往后一错,避开了夷玉的手。
子车无奇也挡住夷玉,说:“不要贸然行动,他是傀儡,如果贸然行动,控制他的人很有可能会知道我们到了这里。”
夷玉瞧着自己的纯青琉璃色就着急,说:“那怎么办?”
子车无奇也甚是着急,纯青琉璃色竟然佩戴在东方的肉身上。东方虽然修为很厉害,但是他的魂魄已经脱离了肉身,修为也被抽出了,这么一来,东方的肉身又不是像白姑娘那样天生百毒不侵的,一直佩戴着纯青琉璃色绝对就已经中毒了。
如此一来,时间越长,恐怕对东方的肉身越是不利。
恐怕是操纵东方肉身的人抢到了纯青琉璃色,但是那个人也知道不能贸然将纯青琉璃色拿走,一定会中毒得不偿失,所以才把纯青琉璃色佩戴在了东方的肉身上。
那个人应该给东方的肉身下达了命令,要保护纯青琉璃色,不能让旁人拿走。
子车无奇眯了眯眼睛,说:“你们退后。”
“你要做什么?”东方听着他的口气,心中有些不确定和担心。
子车无奇说:“你的身体被人操控了,若想让你回到肉身之中,自然是想办法把傀儡术中断。”
东方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傀儡术这种术法,东方也会用,一旦操纵起来,并不是旁人说中断就能中断的。
东方说:“你现在身体太差了,要是强行中断傀儡术,我怕你……”
子车无奇打断了东方的话,只是说:“一会儿傀儡术中断,你立刻回到你的身体里去,不然的话,肉身恐怕就要腐朽了。”
夷玉和唐风居都有些傻眼,看着子车无奇发疯了一样的自言自语,这场面是在太诡异了。
不过子车无奇这个时候根本没功夫去理会他们。
东方说道:“不行,你刚才还说不能贸然行动。这对你太危险了。”
子车无奇说:“放心,虽然我现在状态不好,但是这个傀儡术应该可以应付。”
东方可是在子车无奇身体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
东方想要再说话,但是突然之间,子车无奇竟然设了道结界出来,将东方困在了体内。
东方一愣,因为有结界,所以他想要阻止子车无奇,却根本无法操纵子车无奇的身体,他说话他大嚷旁人也都听不到了。
东方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这结界当然不只是阻止了东方的动作,最重要的目的是保护东方用的。
若是子车无奇在中断傀儡术的途中受到了什么创伤,东方在他体内不至于也跟着受到创伤。
东方着急没办法的时候,子车无奇已经站在黑衣男子面前,对身后的夷玉和唐风居说:“帮我设下结界,不要让别人进来。”
黑衣男子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要他们不对纯青琉璃色出手,他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如今已经坐回了角落,看到子车无奇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子车无奇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一下那黑衣男人的发顶,顺着他的头发又摸到了他的脸颊。
黑衣男人抬起头来看他,不过没有躲避。
突然,那黑衣男人脸色猛的一变,一下子狰狞了起来,但是他来不及动弹,子车无奇的手已经又往下了,快速的在他的脖子上点了一下。
那黑衣男人瞪大了眼睛,好像被人摁住了脖子一样,却没办法动弹。
子车无奇出手如电,一连在黑衣男人的身上点了七下有余,那黑衣男人痛苦不堪,却很快的,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