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嬷嬷气急败坏,怒喝道:“还不赶紧把他们拖开。”
侍卫迅速回过神,立即上前拿人。
女子的面容露了出来,她的双眼无神,粉面含春,拉扯中,她的神志渐渐恢复,女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现状,惊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啊-----”
“叫什么叫,不要脸的东西。”老嬷嬷暴跳如雷,上前就给了她两个耳刮子。
女人满脸不可置信,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不,不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人给我下药……我冤枉。”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老嬷嬷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候谁听女人喊冤,证据确凿,还想抵赖,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嬷嬷很快把事情禀告主子,侍卫统领也没闲着,偷情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只是两个下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随意处置了便是,问题是,那个女人刚刚生了儿子,她是上了族谱的世子侧妃,没有经过主子允许,谁敢随意处置她,只能先将人关去柴房。
侍卫统领稍一斟酌,决定先将事情禀告王爷。
平西王的脸色很难看,一干闲杂人等相继离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家宴哪还进行得下去,未出嫁的姑娘,还有小一辈的儿孙,全被寻了个借口打发回去。
场中气氛变得凝重。
云妃眼中隐隐有些窃喜,还有一些惋惜,窃喜杨氏干出这样的丑事,惋惜没把大公子扯进来,要是他们两人偷情被逮着,那才好看。
刘妃面色还算镇定,正如云妃所想的一样,既然与她儿子无关,她又有什么好担心。
大公子惊疑不定,若说杨氏偷情,他是第一个不相信,毕竟,他才刚刚和杨氏分开,偷情总不会那么快,快得令他心惊胆颤,时间太过巧合,如果……如果他没有离开,如果偷情的人换成自己……
秦子涵吓出一身冷汗,心里将事情阴谋化了,究竟是谁想陷害他!
秦子臻并不知道大哥的脑补,之所以没有陷害秦子涵,却是因为不想便宜他。
杨氏和大哥偷情被人逮着,平西王当时会恼怒,然而等到事情平息以后,秦子涵不会有任何损失,哪个男人不风流,了不起多一桩饭后闲谈。
杨氏要么被赐死,要么会改名换姓,干脆被大哥纳入房中,看在孩子的份上,杨氏总不会过得太差。
这样一来,岂不是成全了他们,秦子臻才不会那么好心。
“你怎么看?”平西王面色阴沉,转头看向秦子臻。
“奸夫淫妇而已,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过……”秦子臻唇角一弯:“杨氏生下的孽种我可不认。”
秦子涵脸色变了变,平西王微微一怔,刘妃连忙说道:“这怎么行,杨氏虽然犯了错,孩子始终是无辜的,到底是秦家的血脉,总不能流落到外面去。”
秦子臻淡淡一笑:“谁说是秦家血脉了,杨氏行为不检,早和别人有私情,男人都换了七八个,谁知那孩子是谁的,我都没有碰过她,我嫌脏。”
秦子涵怒急攻心,哪怕明知秦子臻胡言乱语,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除非他愿意承认自己是杨氏的男人。
但是,杨氏刚刚被人逮到偷情,他如果承认,岂不就成了龟孙子,更何况秦子臻明明摆摆说嫌脏,人家不要的脏东西他却捡来,他还要不要脸了。
秦子臻神情淡漠,冷冷看着秦子涵变脸,既然有种偷情,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只是那又怎样,为什么从来没人想过,其实他也是无辜的,原主的出生不受欢迎,原主又做错了什么?
这时才来同情孩子,想要跟他谈无辜,简直好笑!
家丑不可外扬,平西王一锤定音,杨氏赐死,孩子则送到庄子上。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王淑宁眼睛透亮,怎么也想不明白,世子究竟如何得知杨氏偷情,难道是他暗中安排的?
王淑宁偷偷笑了,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
今晚,对于秦子涵来说,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秦子涵目光冰冷,脸上没有了一贯的温文儒雅,耻辱的印记,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上,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不能相认,还要被人说成是野种,这让他心里怎能不难受。
如果说先前他还有一些惊怕,心疼杨氏受了暗算,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厌恶了。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他又岂会如此丢人,王府里面大部分人都知道,杨氏生的是他的骨肉,如今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谈何其他。
秦子涵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多么心疼这个儿子,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秦子涵宁愿没有这个儿子,也不愿自己的孩子被人说成野种,他丢不起那个人!一想起来,他心里就会觉得膈应!
秦子涵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今晚之事,究竟是谁下的手。
二弟,云妃,五弟……
所有人他都猜了一遍,唯独漏下秦子臻,并不是他小看人,而是三弟刚刚回府,就算想要布局,也不可能手眼通天。
今晚他和杨氏相会,本是临时起意,秦子涵想不明白,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在短短时间内,设下这样一出戏码,幸好他当时已经离开,要不然父王一定会大发脾气,就算是为了给三弟一个交代,自己也绝对讨不了好。
得利者,只会是二弟。
三弟要去京城,自己再被父王厌弃,继承人的位置,二弟岂不是手到擒来!
没有了自己这颗拦路石,四弟性子鲁莽,五弟生母卑微,六弟年纪还小,除了二弟以外,父王还能选择谁?
秦子涵一想到此处,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齿,又给秦子渪记上一笔。
秦子臻回去之后一夜好眠,并不知道自己造成的误会,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他只会幸灾乐祸,说不定还会煽风点火,由得他们狗咬狗去,一嘴毛最好!
次日一早,秦子臻梳洗完毕,随意吃了一些早饭,直接就去了西北大营。
他心里自有一本账,无论平西王说的多么好听,东西落到实处他才会安心。正如古人所言,隔手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铜。朝廷派来的钦差,九月初便要启程回京,他没有多少时间做准备,该他的东西,一定要先拿到手,免得平西王变卦。
秦子臻很有先见之明,后来的一切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当然,那时他也是把平西王给气狠了。
至于现在,秦子臻来到西北大营,首先骑马溜达了一圈。
副将跟在他身后叫苦连天,一干士兵恨不得把头缩到脑袋里,暗自祈祷,千万不要给世子爷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