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微微皱眉,暗想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他穿越而来,东西乃是上辈子附带?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谁信?
不过,空间的秘密,他却并不打算隐瞒,一个谎言下来,必须用无数个谎言遮掩,以后用到空间地方还很多,既然决定接受谢九思,欺骗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但是现在就坦白的话,会不会为时过早。
倒不是担心谢九思背叛,秦子臻的眼里,背叛从来就不存在,谁敢跟他动小心思,他就把谁变成白痴,只是坦白了空间以后,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更何况,他对谢九思的感情并没有深厚到那种程度。
烦!
秦子臻凝眉深思,找个情人真麻烦,放开吧,心里又有些舍不得,谁让他那么爱自己,瞧他紧张的。
秦子臻瞥了谢九思一眼,心里坚决否认,他其实很享受这种被人紧张的感觉。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
秦子臻半响不说话,谢九思堆起一抹温和的浅笑,心,一点点冷了下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失望,更多却是松了口气,他和平西王世子萍水相逢,人家对他已经很好,他又何苦探究别人的秘密,现在这样才正常。
只是他心里为何会觉得不甘?
心头仿佛破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
“不方便说就算了。”谢九思不在意地说道,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似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秦子臻暗暗给他记了一笔,谢九思阴险、自私、心机深沉上面又加了一个小气,真是,他又没说不告诉他,谢九思又把假笑挂在脸上,看他那一副失落的样子,像是快要哭了一样,秦子臻决定大发慈悲:“没有什么不方便,平西王对我并不好,武器是我的,与平西王无关。”
谢九思狠狠瞪着他,这人,总是在他最失望的时候,给他一颗甜枣。
秦子臻无语,想不明白为何男人脾气也是这样古怪,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好声好气的哄道:“行了,别生气了,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你只要记住一点,平西王是平西王,我是我,打从离开西北,我与平西王府就再无关系。”
谢九思呆住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亲昵,他有些反映不过来,耳根子泛起了一朵红晕,强自镇定地说道:“你要小心,如果西北有事,你在京城就是一个靶子。”
秦子臻懒洋洋往软榻上一靠:“我有自保的本事,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又关他什么事,谢九思抿了抿唇,心里总觉得很怪异,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了想,谢九思说道:“张家小姐有了身孕,是我让人干的。”他想知道,秦子臻会不会指责他,指责他丧心病狂,连一个十五岁的姑娘也不放过。
感觉到他的目光,秦子臻点了点头,以为谢九思终于请他帮忙,豪气冲天地大手一挥:“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善后。”
谢九思不死心,这个节奏有些不对,再说道:“你不会觉得张家小姐无辜吗?”
秦子臻嗤笑一声:“关我什么事儿。”
张家自己吃不了苦,卖了女儿求荣,只求牢头对他们好一些,其中虽然也有谢九思的谋算,但若张家没那有个意思,天牢是什么地方,狱官又岂敢乱来。
谢九思说:“我很恶毒。”
秦子臻道:“你傻了?”
谢九思笑着骂他:“你才傻了。”
他真笨,平西王世子是何人,在西北那可是恶名远扬,他怎么跟他计较恶毒的问题,笑过以后,谢九思心里不自觉的,对待秦子臻更加亲近了几分。
真好,没人指责他恶毒,无论他干了什么事,他有一种感觉,秦子臻永远不会说他是一个坏人。
犹记得当初……
明明他带着弟弟玩,可是弟弟身子不好,回去以后病了,靖安侯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骂他是一个白眼狼,骂他狠心,骂他恶毒,骂他恨不得弟弟死,这样他就能继承爵位。
自从弟弟出生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计其数。
后来他远着弟弟,他们还是骂他,骂他是个克星,克死生母,如今又来克弟弟。
这个说法,直到弟弟死后成为事实。他在靖安侯府,无论做什么总是错,总是恶毒的那一个。直到他双腿残废,直到他学会伪装,直到他真的恶毒起来,学会各种心机谋算,这种情况才得以缓解。
“想什么呢?”秦子臻发觉他的转变,歪头看了他一眼。
谢九思笑意冉冉,眉眼因为好心情而微微弯起:“认识你真好,我很庆幸自己那时去了西北。”如果换成陌生人,按照秦子臻的性格,一定不会出手相救。
秦子臻一脸得意:“你知道就好。”真是的,又跟他说肉麻的话,谢九思简直太会勾人了。
两人东拉西扯,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尽管有时候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两人兴致怡然。
夜深,秦子臻起身告辞。
谢九思心中不舍,很久很久,没有人陪他这样聊天了,三年,还是五年……
谢九思心里正有些惆怅,秦子臻拍拍他的头:“别太想我。”
谢九思满头黑线,惆怅什么的一扫而空。
秦子臻打开房门,闪身融入夜色,身形轻身如燕,眨眼不见了踪影。
谢九思回过神来,看着满屋子东倒西歪的人,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龟裂了,这该怎么办。
秦子臻还真是只会给他找麻烦!
算了,被人怀疑就怀疑吧。
反正他身边监视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
只要他死不认账,别人又能拿他如何,就他这身子,也没本事干什么大事。
谢九思很宽心的想道,安安心心回房睡觉。
第二天,正是黄道吉日。
天还没亮,谢九思就被人给拉了起来,由于昨夜睡得很晚,他这会儿还有些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