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它就顺着出口来到了二师兄的园子里,这二师兄可是很讲究排场的,园子里种植的都不是什么廉价物,远远看过去一片金碧辉煌,小仓鼠眯起黑豆豆般的小眼睛,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都是我的……”
它爬过去左啃一点,右咬一下,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立刻警惕地缩进草丛里。
二师兄长得胖胖的,此时他正跟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子从外面说着话走进来,“齐胜表弟,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为兄了?不是在本宗那边过得好好的么?”
“本宗那边清规戒律严明,有时候待着实在太闷,还是表兄这边自在快活啊。” 齐胜伸了个懒腰,洋洋得意道:“正巧我前段时间刚刚突破炼气七层,师父就特许我到外面放松一下。”
“表弟你真是厉害啊。”二师兄不由得赞叹一声,“这恐怕连我的小师弟都比不上你了。”
“小师弟?”齐胜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们这边,上次入门最晚的弟子是个女的,难道又新收了一个?”
“正是。”二师兄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这小师弟可是难得的好苗子,掌门都快把他宠上天了,很是嚣张呢。”
“表哥你身为支脉的二师兄,能排到你前头的只有一位师姐,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就敢在你面前逞威风?”齐胜的表情有些不屑,“表哥你可是筑基期,难道那个小师弟的境界还能超过你不成?”
“那当然不是。”二师兄立刻瞪大眼睛,“我还不至于输给一个小孩儿,不过我这个小师弟的天赋十分了得,前段时间就早早的突破了炼气三层,他今年可还不到七岁呢。”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齐胜的心里还是觉得怪不舒服的,他本就是同辈中的天才弟子,一向眼高于顶,自然知道这修炼进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未来会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齐胜想到这,不由攥紧了手,面上仍是淡淡的,“表哥,那小子如此嚣张,你是筑基期不方便出面,我却是和那小子同阶,不算以强欺弱,不如我帮你教育教育他吧?”
二师兄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却扭捏道:“这……不太好吧?”
“本宗和支脉俱属一门,都是同门,互相切磋不是很正常麽?”齐胜轻蔑地笑了笑,“你告诉我那小子的住处在哪里,我亲自去找他。”
啊!不好,有坏蛋要来欺负小主人了……
小仓鼠听着听着不由得一惊,慌忙窜入了地洞里,谁知道越是紧张越是出乱子,齐胜听到响动,劈手就是一道惊雷。
“表弟这变异雷灵根果然不同凡响。”二师兄不由得夸赞了一声,他这表弟可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这种变异灵根,威力巨大,就算本宗都找不出几个。
“一只小老鼠,跑掉还挺快的。”齐胜得意地笑了笑。
……
“招财,招财你怎么了招财!”
殷宁迷迷糊糊被一阵叫声吵醒了,抬眼一看惊呆了,小仓鼠原本金灿灿的皮毛都被烤焦了,整只鼠蔫巴巴的。
“吱——”小仓鼠虚弱地叫了一声,殷宁把它放到柔软的床垫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药。”
他匆匆套了一件外衣,准备跑去炼药房,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大孩子站在外面。
“你就是殷宁?”
来人正是刚才和二师兄谈话的齐胜,他端详着殷宁的体形,轻蔑地笑了笑,“我听说你平时在门派里很嚣张啊。”
“让开!”殷宁可没空跟他废话,伸手推了推,齐胜不耐地皱了皱眉,反把他弹到地上,“我是本宗的弟子齐胜,入门比你早,算是你的师兄,今天特地来教育教育你。”
“你算老几?”殷宁催动着自己腕上的碧色手环,几株茂盛的藤蔓立刻朝着齐胜那边缠了过去。
“哦?木灵根吗?”齐胜挑了挑眉,指尖冒出了一个紫色的小光球,如同切菜一样劈断了粗大的树枝。
靠,压根不是一个境界啊……
殷宁惊愕了一下,转身想跑,齐胜绕了绕自己的手指,他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在拼命挤压自己的身体,让他被迫往回退。
不行,要被抓住了……
情急之下,殷宁弹出了一道水柱,齐胜眯了眯眼,“水木双灵根?两种都能运用自如,看来我刚才小看你了。”
殷宁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那道水柱就被原封不动地弹了回来,淋了他一身。
“哈哈,落汤鸡。”齐胜终于露出了一点属于孩子的面目,幼稚地嘲笑出声,他快步走到殷宁身边,这小子刚才的头发乱糟糟的,发带都没绑,半张脸和眼睛都遮住了,不修边幅的模样让他看得很不顺眼……
慢着,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这么……
殷宁的头发全部被浇湿了,露出了被浸得水润透白的脸蛋,鼻子很可爱地皱了皱,秀气的唇形微微轻启,浓长的睫毛上沾着露珠,每眨一下都让人心颤。
齐胜有生之年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同龄人,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喜欢吃的糯米雪花糕,甜甜的,软软的,他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跑了出去。
好冷啊。
殷宁打了个喷嚏,突然想到自己还要给小仓鼠拿药,立刻挣扎着站起来,一边往炼药房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齐胜是吧,哥记住你了。
“哈啾——!”
下午听长老解说经书典籍的时候,殷宁坐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着。
“殷师侄,你可是身体不适?”长老关切地问他,炼气期的身体虽然比常人强健许多,但也并非百病不侵。
“我没事。”殷宁可是班上的模范生,怎么可能提前退堂呢,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您接着讲吧,我听着呢。”
在这个大家都只注重实践而不重视理论的年代,能够遇到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是多么不容易,长老立刻被他坚忍不拔的好学精神感动了,特意把语速放慢了点,“我们接下来就来讲讲天香豆的四种写法……”
好晕。
殷宁趴在桌上认真做着笔记,好不容易熬到课时结束,他摇头晃脑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脑袋一黑栽倒在床上。
……
“宁儿,宁儿……”
昏昏沉沉间好像听到楚天越的声音,殷宁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爹……”
“宁宁你怎么又病了?烧得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