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人类。”
“风扇她骂我!”
“……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开场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每次表演滑彩排,瓦伦蒂娜和夏天的针锋对决都比场上较量还要好看。
晚上,大家都换好衣服准备表演,所有人都被瓦伦蒂娜表演滑的新衣服惊艳到,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粉色与白色的渐变过渡,荷叶边自然下垂,水钻不多不少,再配上瓦莱天生栗金色的头发与雪白皮肤,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果然是《睡美人》,你不动的时候才算是美人。”玛丽一边欣赏还不忘调侃。
瓦伦蒂娜丝毫不在意,一把搂过何翩然,拍着胸脯说道:“我和风扇是一种类型的选手,冰上和冰下是两种人,你们看她平时哪摆过小粉的表情,在节目里简直就像是小粉附体!”
的确,大家在短节目比赛后都说,何翩然当时的感觉很有平常夏天生活中的味道。
“你们发神经不要扯上我。”夏天冷冷回应。
“没错你们快看!就是这个表情!”瓦伦蒂娜及时捕捉到,一惊一乍。
何翩然觉得那一瞬间,夏天的眼神自带刀刃,已经快要让瓦伦蒂娜尸横当场。
好在获得铜牌的瓦伦蒂娜第一个上场,紧张的氛围有所缓解,大家在冰场边看到追光灯下,公主一样的瓦伦蒂娜优雅迷人向观众微笑挥手,然后站在冰场中央,摆出芭蕾的经典舞姿。因为选曲来自柴可夫斯基的经典芭蕾舞剧《睡美人》,所以开场动作的风范很重要。
当音乐一响,所有人都傻了眼。
音响师放的音乐根本不是什么《睡美人》,而是袁铮的表演滑配乐《Paradise City》!
摇滚极强的节奏感让现场所有观众也一起发懵,瓦伦蒂娜仓皇失措的抬头,可是音响师似乎浑然不觉,把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睡美人公主就这样扔在回荡在重摇滚节奏的环境中,追光灯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我去找音响师!”一边看比赛的埃文边说边已经跑了出去。
“埃文,回来!”何翩然拉住他的袖子,“不用去找了!”
“可是……”
埃文话没说完,目光扫过冰面就愣住了,他公主一样外表的小师妹已经开始滑动。
在一瞬间的错愕过后,瓦伦蒂娜的表情明显变成了兴奋和期待,这是她一直想滑的曲风,可是亚历山大霍尔教练怎么会允许她随便尝试这种风格,压抑的向往在这次美丽的误会爆发出来,所有人都傻了眼,那个穿着粉色芭蕾风公主裙的瓦伦蒂娜一把扯掉头上粉嫩整齐的发带,甩出老远,长发披肩而落,她先是一个落叶跳,然后开始激情四射的舞蹈。
“我还是去看看教练吧……”埃文扶着额头,“这么多年他在ISU裁判眼中努力维持瓦莱的高端形象……他心脏可一直不是很好……”
何翩然倒是笑了出来,“可是瓦莱跳得很好啊!这可是她即兴的编排……不对!这怎么……”
“这是我的编排!”袁铮喊了出来,“她一定是在我彩排的时候看到了!可我编排的第一个跳跃是后外点冰四周跳啊!她不会真要……”
“我还是去看看教练吧!”埃文说完风一样跑得无影无踪。
现场观众显然看热闹看得很开心,他们热情的给瓦伦蒂娜打起了拍子,这样的激情简直是在煽风点火,所有人都知道瓦莱是个男孩性格的人来疯,何翩然眼睁睁看着瓦莱的压步和进入延长,力量比她跳3A-2T时的积蓄时间还要长!
“可是她伤还没好全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但谁也没功夫去注意声音的来源,因为瓦伦蒂娜已经腾空而起。
后外点冰四周跳,如果不是裙子,如果不是长发,如果不是那纤细修长的身材,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样的力量这样的高度远度一定会是个男选手在完成动作。
当瓦伦蒂娜成功落在冰上,观众尖叫淹没一切,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刚才发生的一幕一定只是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瓦莱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瓦莱不丈夫!
生当作瓦莱,死亦为鬼雄!
仰天大笑出门去,瓦莱岂是蓬蒿人!
……
感慨结束~其实真的有女选手做过国际滑联承认的四周跳哦~这类女选手我们叫她们女!战!士!
☆、第144章
直到坐在从比利时安特卫普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上,何翩然想起表演滑的惊魂之夜来还是会在脸上浮现出笑容。
瓦伦蒂娜硬是将袁铮的整套配乐滑完,还在观众的热烈掌声中来了次返场,最后,当她意犹未尽滑出场地看见自己教练铁青的脸色时才知道大祸临头。
亚历山大霍尔七十多岁,一头银发显得精神矍铄却又典雅绅士,举手投足都有为人师表的风范,待人接物更是笑容恰到好处,何翩然很喜欢和这个温和的老人聊天。但这一次,霍尔像头发怒的公牛,拎着瓦伦蒂娜一路把她拖回了休息室。何翩然也是第一次看见埃文露出畏惧什么的表情,看来平常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才真正可怕。
被训斥后的瓦伦蒂娜灰溜溜的被带回酒店,等待她的将是一个全面的康复检查和短时间停训,当然在停训的阶段,霍尔也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临走前,埃文告诉何翩然,教练让瓦伦蒂娜去芭蕾学校呆上一个月,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耗。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甚至夏天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倒是袁铮颇觉得打击,“我一向是男子单人滑里阳刚风格的代表,结果她滑得比我还爷们儿!”这让袁铮对自己的表演风格十分质疑。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瓦莱,”何翩然虽然同情师兄,但还是觉得有趣,“明年你可以滑个更刚猛的节目,不信她还能学得有模有样。”
“你也看到了,她穿睡美人的芭蕾裙都敢滑重金属,我是不是应该庆幸瓦莱是个女孩,否则我要对付的人就不只是埃文了。”袁铮无奈感慨。
这个有趣的插曲让这次表演滑被人津津乐道,坐在飞机上何翩然还听到后面有人在讨论这次大奖赛总决赛。一路上伊维特捧着杂志神情专注,何翩然小睡片刻后,飞机很快抵达戴高乐国际机场。
“你不用去酒店了,我在巴黎有一套公寓,以前训练比赛的时候经常住。”花样滑冰俱乐部的秘书专门开车来机场迎接她,一边上车,伊维特一边说道,“不过你要是觉得麻烦,也可以住酒店,你身为编外教练,这个费用俱乐部可以支付。”
没必要再为了自己多花钱,何翩然说道:“不用麻烦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住你的公寓就可以。”
这并不是何翩然第一次来到巴黎,每一赛季频繁的奔波让她走遍很多国家很多城市,但这次似乎有些例外,她第一次以教练的身份来到这里,这感觉甚至比自己参加比赛前还要微妙,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