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我的, 什么时候咱去弄几套情侣装满足你一下？”姜阮看着沙发上的大衣，没好气地扯了扯嘴角。
“嗯。”慕泽析点头, 反身进入办公室配置的内置茶水间，给姜阮盛了一杯柠檬水。“你看，虽然我不太会调咖啡，但毕竟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不是吗？”
“别的心思？”姜阮干巴巴地重复。“人家也就是有贼心，我不回应不就行了，识趣的就能很快看明白。但你是……”
他不就是昨晚说漏嘴，一不小心在慕泽析面前提起了虞倩倩衣着不整。被慕泽析一番点拨，也就明白了虞倩倩隐晦而不值一提的心思。然后就被这醋坛子一直记着，时时刻刻都在酸他。
“我怎么？”慕泽析挑眉，大马金刀地跨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搂着站在一边的姜阮的腰身。“对，我既有贼心，又有贼胆。这个贼维护自己的权利又怎么样？”
“行行行，大爷你有道理。”姜阮拿着水杯，刚喝第一口就差点喷出来。“这么烫的水用来泡柠檬，知道会有多酸吗？你自己试试。”
“原来你还知道酸是什么滋味啊，我以为你都感觉不到的呢。”慕泽析不咸不淡地哼哼了一声，搂着姜阮的手越发用劲，直到把人箍到了怀里才安生下来。
“醋缸……”姜阮撇嘴。“当我不知道，胜利日之前就有女顾客专门天天造访桃千斋，就想看你一眼呢。”
慕泽析一愣，印象中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客人，但他完全没有在意，倒是莱恩拿着这事对他调笑了两句。“不是，那个人我没印象了。后来也不见踪影了，我就再也没去管过。莱恩跟你说的？”
“怎么，准备回去抓打报告的小奸细？”姜阮似笑非笑，其实背着慕泽析的脸在偷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莱恩可专门拿着这事跟他笑了一下午呢。
说泽析不解风情，把女顾客送的昂贵袖扣别在了门口的迎宾娃娃手腕上，还一本正经地谢谢她对店铺的赞助和支持。
慕泽析是什么人，每天都在同床共枕，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装一个明眼人一看就看透的傻，对两人关系的忠诚已经很是直白了。
“没有没有，也就是今天的乳酪条审批不给拨了，急死他。”慕泽析一本正经地任性。“忘记了我才是他的老板，这是不对的。”
姜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注意力又因为慕泽析的话转移到了乳酪条审批上。“是那个最开始只有一张概念图的蓝莓乳酪条？莱恩准备尝试这个？我想去看看，因为我也就知道理论，要上手的话我估计没莱恩行。”
“等会儿去，让我先试试总秘的特权。”慕泽析不怀好意地笑着，刚摸上姜阮的手，就听到了咚咚咚略显急躁的敲门声。
“咳。”姜阮低咳一声，拍开了慕泽析的爪子。见慕泽析坐在办公位上，自己便几步走到沙发边坐着。“请进。”
“老板，我……”虞倩倩一听到姜阮的声音，便急匆匆地推开门。眼睛直视看向前方，却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额，慕先生……”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慕泽析一脸淡然，丝毫看不出昨晚夜里因为有人觊觎姜阮而百爪挠心的烦闷。
虞倩倩不知道怎么接慕泽析的话茬，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有着敌意。眼睛扫视一番，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姜阮。
“有什么事吗？”姜阮语气平淡，但心里却打着小鼓。明明他啥都没做，恪守原则。但现在，总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慕泽析见到了昨晚碎碎念了一通宵的“坏女人”，不会直接怼她吧？
杯子里的柠檬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但是酸味可以是有增无减，依旧是刺激着姜阮的味蕾。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内部调岗建议书。”虞倩倩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天早上她高高兴兴地来到公司，一进门就听到了众人对于总秘的议论。她还以为好事将近，便对着同事们笑脸相迎。等办公光脑切入内网，才如天打雷劈般，面色都垮了下来。
姜阮的秘书是另外一个老板，而自己则变成了后勤部的秘书助理。
后勤部那是什么地方啊？说着是场地维护和物料管理，其实就是清洁和维修的部门啊！这个从来没有听过的秘书助理，岗位介绍看着就是个打杂的，这得混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调岗建议书来自人事部的徐家莉，而当她去找徐家莉时。这个老员工表示，这是来自慕泽析的决策。
“对于调岗，你有什么疑惑吗？”慕泽析悠闲地拿起姜阮办公桌上的笔，通过指纹识别后就随意地开始在点触光脑上涂涂画画，完全把姜阮的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老板，我被调到了后勤。这是合理的吗？”虞倩倩不想回复慕泽析，转头看向姜阮。
慕泽析饶有兴趣地跟着虞倩倩的视线看过去，姜阮扫了一眼，觉得慕泽析笑得十分有内涵，不禁让他后背一凉。
“合理啊。”姜阮眨眨眼，装作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入职是填写了调岗同意书的，如果是公司需要，调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之前你还跟我说你想换个秘书岗位的，这不是给你硬找了一个，好歹是满足你了的。”
“满足我什么啊……我不是想调到后勤部去，去打……”虞倩倩碍于两位老板都在，勉强吞下了打杂二字，其实内心已然很是不爽了。
“但是其他部门都不需要新的人手了。你这么久没有习惯人事的工作，又是我们招进来的，总之得对你负责的，后勤是唯一需要秘书的地方，这还是泽析和那边商量了很久的结果。”姜阮抿着嘴角。
“对你而言，姜阮可能好说话，但是我不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泽析表示对姜阮摆正的态度很是欣赏，终于决定出手相助。
虞倩倩刚准备继续和姜阮磨一磨的，听到慕泽析冷淡的声音，骤然看了过来。
“一个多月没有习惯人事的工作，我不相信是同事没有好好教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心不在焉、敷衍了事。”慕泽析哼了一声。“你说想做秘书，行。也是得从基层做起的，一开始就往总负责人办公室跑，你什么意思？”
“老板，我没别的意思。”虞倩倩见慕泽析话说开了，也觉得此事无望。午安喵的福利待遇很好，不能为了抱大腿未成功就丢了工作，顿时也“识相”了起来。
“没有最好。”慕泽析神色有些漫不经心，显然是没有把虞倩倩放在心里。“新人，多去找前辈问问，除了工作能力要跟上，更重要的是职业操守和礼仪。希望你记得我的话，不要付出无谓的代价。”
“知道了。”虞倩倩有些悻悻然。“谢谢两位老板，那我先走了。”
说着，便留给姜阮和慕泽析一个萧索而狼狈的背影，带上门匆匆离去了。
慕泽析看着门口，不置一词。姜阮对这种美女蛇有些应付不来，好在顺利处理完了，也就摸到慕泽析身边，讨好地凑了过去。
“慕先生。”姜阮从不轻易把这个称呼喊出口。一旦说出来了，要么是讨好，要么就是情趣。
“嗯？”慕泽析看了过来，抱着胸口等着姜阮的后话。
“这不是解决了么？你看我等会儿跟着你一起去桃千斋，我们一起做爱心乳酪条好么？”姜阮笑笑，手上连忙把资料都整理好。
慕泽析没说话。
姜阮以为慕泽析没消气，悄咪咪绕道他身后。难得狗腿，开始给他揉肩捏手地“服侍”。“你看啊，我也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在危险靠近之时果断上报给组织，自觉得很！”
“嗯。”慕泽析气了一晚上，圈着姜阮不撒手，起床时肩背都有些僵硬。姜阮手法没有他到位，但毕竟是自己爱人，摁起来还是不一样的，分分钟让慕泽析全身舒爽了起来。
“要不，这件事就翻篇儿？”姜阮观察着慕泽析，看到对方微微眯起了眼，顺杆子就附到慕泽析耳边，语气格外乖顺。
“可以。”慕泽析点头，余光瞟到姜阮希冀的小表情。
“那咱收拾收拾去桃千斋，我去给你做乳酪条？”姜阮笑容很得意。
“别急，这儿还有个条件呢。”慕泽析语气一变。
“啥啊？”姜阮手上动作一顿。“什么事还需要你专门和我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