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这辈子,他第一次见到七爷的时候,那本能的恐惧让他选择的是离开,和这样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他上辈子没想过这辈子更不可能想与这类人扯上关系。
虽然直到现在他不再一味惧怕七爷,也一直心存感激,但很多时候骨子里的特质是不会变的,比如他一直敬畏对方,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的将自己当做个玩意,就是七爷放在身边的宠物,不高看自己就是他能控制自己的。
他还能清晰记得,太子和他说过,他父亲无聊的时候会养几只宠物在身边,时不时换个新鲜的,只是顺手。
偏偏有好些个宠物,没自知之明,敢动到他头上。
是的,当时,还真有几个人来撩拨太子暴躁的神经。
这些宠物,当然不是真的动物。
可就算这样,七爷对他也是真的关心,在被七爷关心的时候,他是受宠若惊的,小心的承受,不敢抱有希望。
不能因为这个好是顺手,就否认,他其实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心甘情愿待在七爷身边。
有种人,他的魅力他的强悍他的冷情能吸引任何人为让他特别对待而飞蛾扑火。
但黎语觉得,这些人不能包括他。
等他还完人情,他想和七爷就应该没交集了吧,没了交集就不可能再有牵扯。
七爷这个人物从前世只知道名号到如今与实体相处,但在他眼中从未走下过神坛,依旧高不可攀。
这不仅是因为两人悬殊的地位,也是七爷本身的气场和度量,犹如操盘手般万事尽在掌控的悠然,冷静理智的根本不像有血有肉的人。
不自觉间将一个人神化了,黎语在当下看到那双手,头一个想法是:
原来、七爷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啊!
头二个想法是:
他真的是人类啊!
他甚至忘记抬头去确认,反而盯着对方的那处又看了看,好像要确定这真的是七爷的。
“看够了吗?”
啊!
“看,看够了。”几乎是本能的回答。
黎语死机的脑子重启,糟、糟糕,他到底在做什么!?
居然一直盯着。
像是生锈的机械一般,一格格往上移动视线。
从西装下摆挪到将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的衬衫领,凸起的喉结,无懈可击的下颚曲线,有些红的薄凉唇形。
黎语的脸色有些红,是因为他想起以前女友的一句话,听说男人的唇越红性欲越强。
到底前世是个老处男,连女友的手都没牵过几次,真的有需求也是靠自己解决,而在这里他居然会幻想一个男人,还是个在他心里敬爱崇拜的男人。
这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对强者不可抑制的崇拜感,也许正因为把人放在遥不可及的位置上,哪天突然发现对方其实和自己一样是人类的时候,才会格外好奇。
怎么能亵渎七爷,真是该死!
回过神来的黎语可再也不敢往那个禁区的地瞥一眼了,只是越是不想越是在意,在发现对方淡定从同的拉上拉链,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不一样,七爷是能让人随便往那方面去想的人物吗?
在往上看,就是深不见底的黑瞳,毫无破绽,不动声色的望过来。
七爷是个极为冷清的人,所以这时候轻声询问的时候嘴角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到有几分冰雪消融的味道,让黎语忍不住有些惊艳,其实他一直忽略了七爷那张无懈可击的完美容颜。
“七、七爷!”黎语喊了声,果然是七爷啊!
黎语有点欲哭无泪,基本确定和完全确定是本人,将他的天真幻想打碎。
“嗯?”?尾音微杨,透着直拽人心的性感。
除开那次花宴上那次瞬间的悸动,黎语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就算在七爷面前也强迫镇定的样子此刻被打破,“我、我不知道您,不是、有意……”
七爷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想要钻地洞的小孩,有些想揉揉孩子毛茸茸的脑袋,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拘谨。
哪里看不出来,这孩子对自己从未松懈过的惧怕,就好像自己会下令给他脑子崩一枪似得。
刚开始黎语的确没注意到熟人是七爷,后来也只不过是感慨下大家同样是男人,怎么大小差那么多,直到看到那个扳指后,他不仅没有收回视线,反而看了又看,看上瘾了啊!
去公共澡堂还是以前在学校宿舍里,男人之间哪有那么多计较,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不过对象换成了七爷,似乎什么都不同了。
最后惭愧低下了头,“对不起。”
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让黎语分不清是悸动还是紧张后怕。
七爷长得太完美,就算是同性,就是本能的惊叹于他的容貌,这也不是奇怪的事吧,黎语这么安慰自己,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
严渊不再逗弄小孩,迈步走向洗手台,举手投足依旧优雅天成。
“为何道歉?”半响,感觉晾着的孩子已经面红耳赤,像真的做错事了一样,严渊轻声问道。
对、对哦,上个洗手间,碰到其他人一起上不是很正常。
他也就是多看了两眼,好像细算起来,真没做错什么的样子?
为什么总是碰到七爷的时候犯蠢!
黎语也忘记问七爷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就算心里再好奇他也不敢问,虽然七爷看着平时很照顾自己,但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触到这位大佬的逆鳞,小心谨慎是必须的。
“那七爷,我、我先走了,我是跟着别人过来这里看拍卖会的,马上就要开始了。”刚才紧张过头,现在黎语正在补救貌似已经挽救补回来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