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儿子当众吻了他!
七爷将茶杯掷到了地上,眼底黑沉沉的,“混账东西!”
*
昨天我去了一趟疗养院,还是没见到哥哥。自从他被烧伤后,那张来自m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等于失效了,也没法再继续他向往的律师行业,爸爸说我害了哥哥一辈子,怎么当时死的不是我。
我也在想,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
我在路上跪着,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爸爸依旧没有下来,只让护士传话再也不认我这个儿子,是我将哥哥害成这样,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我是个扫把星。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远远的离开黎家,再也不伤害爱我的人,哥哥,那时候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律师。
早上起来就看到在桌上放着的早饭,我想大概是那个最后喊我名字的人,很想对那个人说一声谢谢。
十月二十号,多云转阵雨,黎语。
写完最后一个字,黎语合上了日记本,那声音他听了那么多遍,又怎么会不记得是谁。
打电话过去,却接不通。
严成周被保镖押到了严家,经过客厅就看到顺叔等候在那儿,向前了几步,看着满脸不耐的严成周,弯下了声,温声道,“七爷很生气,大少,您就服个软吧。”
太子冷哼一声,也不回答,对驾着自己两个严八严十怒道:“还不放开,到了这里我还能跑了不成!”
保镖放开,严成周啐了一口,见两个人只是低着头任由自己训的模样,妈的,他是严家儿子又如何了,这个家谁听他的,“老头子身边的狗!”
严成周上楼,走廊一片漆黑,只有书房的门开了小半个缝,他有些紧张,站在门口半天,却隐约能听到屋内七爷的轻微咳嗽声。
他有些慌了神,推开了门。
就看到七爷正坐在木质藤椅上,冷着脸手上正翻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响动,眸光如一把锋利的刀刺了过来。
“杵着做什么,过来。”
太子扫到地上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和茶水,能气到摔了杯子还不让人进来打扫,这是真的气狠了。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越回想越觉得不明白。
面对七爷冷着的脸,他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像漏了气似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严成周也有个死穴,那就是他的父亲。
偶尔大着胆子争几句,但若真的惹怒七爷他是不敢的。
“给我跪着。”
严成周有些忿怒,他已经三十岁了,居然还要像小时候一样受训。
,想到刚才七爷的咳嗽,太子并没有辩解什么,不甘不愿的跪了下来。
“你和那个助理是怎么回事。”
严成周呼吸一窒,才想到昨天一时情急,动用了严家的医生和护卫,不是让他们保密不要让老头子知道吗?
“就是助理而已。”
“换了。”七爷轻描淡写的说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在藤椅上。
房间一阵寂静,严成周忍着体内的暴躁,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惹火父亲,不然有什么后果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懒得换,他做的还不错。”
半响,七爷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严成周的额头因为过于紧张而沁出了汗珠。
“听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他,有这回事?”
心一紧,他没想到七爷连这个都查到了。
“……有。”
“你喜欢他?一、个、男、人?”说到后面,七爷的平静的语气,忽然阴冷无比?
啪!
茶杯掷到严成周头上,瞬间将他的额头磕破。
太子一言不发,盛怒中的七爷就是严成周也不敢轻易忤逆。
“一个男人!”七爷猛地站了起来,那气势就如同一座山,无边的压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来回踱步,嘴上是难以置信的重复,几近咬牙切齿,“一个男人,男人!”
“爸,我是真心喜欢他,只要你同意,我就退出演艺圈,一辈子做您的乖儿子!”严成周抬头,就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
他本来想等黎语开窍了,再顺理成章的把人带回来。
没想那么快,更何况是被思想堪称老古董的父亲知道。
但既然到了这地步,他也不打算再瞒下去。
七爷几步就来到儿子面前,双眼赤红,指着墙面上妻子的遗照,“你当着你妈的面,再给我说一遍!”
严成周的唇抖了起来,看到相框里自己母亲笑得灿烂的模样,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箭射穿了心脏,他弯下了头,“妈,我真的喜欢他,这辈子我没什么想要的,他是第一个走进你儿子心里的人,成全我吧,好不好?”
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打向严成周,七爷的怒火渐渐沉淀下来,眼底翻江倒海,黑不见底。这就是他坚持了三十年,为了对得起丁嘉,为了给长子一个没有争权夺利的环境,力排众议没有除掉儿子,反而将他如珠如宝似得抚养大,最后儿子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七爷一把拎起儿子的领子,“十天,彻底和他断了,你可以继续任性,但你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严家,没有一个断袖之癖继承人!”
“爸,在你眼里是不是爱上男人的,都是怪物,您是不是觉得,这么个性取向异常的怪物怎么会是你儿子,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听长老们的话,把我除掉。”严成周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