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秦玦和秦玸胆大,主动请缨前往探路。
秦璟率大部队在后,避免被鲜卑骑兵提前发现。
“回去,给阿兄送信!”
秦玸打了一声呼哨,放飞一只金雕。
黑鹰在营地上空盘旋,寻到一株古木落下,隐去踪迹。金雕掉头西行,给秦璟率领的军送信。
“乞伏鲜卑已灭,荆州可收入囊中。”
秦玦策马立在秦玸身侧,道,“再拿下豫州,可顺势发兵彭城。如果晋兵牵制住慕容垂,将他困在汝阴,留下充裕的时间,有阿兄亲自带兵,下邳也能一战而下。”
秦玸摇摇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
想要困住慕容垂并非易事。
如果是秦氏仆兵,大概有七成把握。
可惜,和慕容垂对战的是晋兵。
不是他看不起晋兵,只是从枋头之战推断,胜负当真难料。
“晋兵从枋头撤退,临行前焚烧战船物资,粮秣肯定不足。纵然能窥破鲜卑人的计谋,也未必能轻易取胜。”
秦玦思量一番,也觉得此言有理。
“暂时没法前进,先寻个隐蔽处等阿兄。慕容垂不在,这处营盘必须拿下!”秦玸道。
兄弟俩商议妥当,调转马头,向途中经过的一处小山驰去。
此时,慕容垂正同晋兵苦战。
桓容发出示警,晋兵提前做出防备,双方展开包围和反包围,鲜卑人未能占到任何便宜。
桓大司马以自身为饵,吸引鲜卑兵的注意,郗愔率北府军扫除李邦手下的州兵,各州刺使通力合作,率手下州兵和范阳王的骑兵进行鏖战。
战斗从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鲜卑兵以逸待劳,晋兵占据人数优势。
前者为战功搏杀,后者为返回南地拼命。
战局陷入胶着,几万人全都杀红了眼,没有一个士卒后退。
慕容垂率骑兵从晋军背后杀出,本以为能里应外合,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打得晋兵丢盔弃甲,取得一场大胜。
哪里想到,桓容做了他身后的黄雀,率两千步卒赶到,将三千人堵在深涧入口。
竹枪兵列阵,弓兵在阵中控弦。
刀盾手自左右合围,以劣势的兵力,硬是将这三千骑兵堵个正着。
“杀!”
晋人豁出性命,慕容垂的计划落空。
眼见范阳王的私兵一个个战死,情况对己方越来越不利,慕容垂当机立断,就要带人冲出深涧。
桓容哪会让他如愿。
即便不能灭掉这个猛人,也要狠狠戳上两刀,给他放一放血。
“列阵,前进!”
武车防备一流,没有弩箭齐射,车轮两侧的木刺照样能给敌人造成不小的压力。
竹枪兵和弓兵配合愈发默契。
弓兵三轮齐射,阻住骑兵后撤的道路,竹枪兵趁机猛刺,前排的战马和骑兵被刺个正着。
嘶鸣声中,阵前的战马先后倒地,鲜卑兵坠马翻滚,没等爬起身,两侧的刀盾手迅速补位,满脸的狞笑,抡起环首刀就是一顿猛砍。
慕容冲策马飞奔而来,满脸杀气,刀尖对准车上的桓容。
“受死吧!”
见冲不过枪阵,慕容冲豁出去,将环首刀当匕首投掷出去。
桓容吃惊不小。
这中二少年怎么跑出来了?
如此重要的俘虏,渣爹竟没派人看管?
来不及多想,眼见长刀飞来,桓容忙向右侧闪躲,刀锋几乎是擦着肩头飞过,当啷一声落在车板上。
看看几斤重的环手刀,再看看抓起一杆长矛,和慕容垂并肩厮杀的慕容冲,桓容十分确定,这中二少年的“战俘生活”过得相当滋润。
伙食好不好两论,但是肯定没饿着,说不定还有医者看顾。
要不然,怎能如此生龙活虎,杀人犹如砍瓜切菜?
“典魁,钱实。”
“仆在。”
“出阵,截住那对叔侄!”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