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只是不喜欢和人有太亲近的举动,”凌希比较惜才,对方的能力他很看重,自然能收就收,他道,“凌少待人温和,耐性特别好,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他都不会计较。”
沈玄勾着愉悦的微笑:“太过分是指?”
凌希含蓄道:“在他面前太轻浮或者太热情。”
沈玄顿时低笑出声,不禁问:“对所有人都这样?那他以后谈恋爱怎么办?”
“据我所知他是单身主义者,这辈子不打算找人结婚。”
果然啊,沈玄看看时间,没有再打扰他,道了句晚安,很快关上电脑。
他的工作已经完成,简单收拾一下便准备去休息,迈出书房后他向凌希的房间扫了一眼,停顿一秒,过去看了看。
床上的人仍在安静地沉睡着,五官精致,温润如画。
沈玄垂眼望着,片刻后拂了拂他的发,虽说以前就觉得这人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但这还是第一次从心里生出了一点可惜的情绪。
如果没毛病就好了,他想。
凌希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照例被一阵嘈杂吵醒,这家疗养院好像永远那么充满生机。
他无奈地坐起身,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透进来,享受地眯了眯眼。
生活早已变得单调而有规律,他吃过早饭,见邓文泓笑眯眯地迈进门,正准备像平时那样找地方窝着,紧接着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哈仅仅被送走三天就被石总迫不及待地扔回来了。石安宴的助理一大早赶来,经过与院长的一番沟通成功进到小院,郑重地将二哈交给了邓文泓。
“它见过顾总了,老板让我还给你,免得你惦记。”
邓文泓看一眼有些发蔫的狗,伸手摸摸头,笑得两眼弯弯:“其实我很乐意它能多陪陪顾总。”
“不了,”助理诚恳道,“顾总需要静养,身边不适合养宠物。”
邓文泓一副我理解的样子:“它被顾总特意训练过,对石总不太友好吧?”
助理忍了忍,没忍住:“嗯,我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二哈。”
他是石安宴的心腹,自然知道老板对顾总那点不能说的小心思。
不过这条二哈或许是嗑药嗑多了,特别护主,只要老板想靠近顾总,它就开始咆哮,顺便冲过去咬两口。把它关在门外也没用,因为它竟然会开门,开完冲进去继续咬人。
反锁倒是可以,但二哈会不停地挠门外加凄厉地嚎叫,直到老板肯出来为止,然后……它不是给老板一爪子就是咬一口。
这样三番五次被一条狗打扰二人世界,老板必须不能忍,于是就将二哈栓了起来。
他们都觉得事情到这里应该就算平息了,可二哈太丧心病狂,锲而不舍用牙磨了一晚上,愣是把绳子弄开了,转天早晨见到老板下楼,冲上前又把他给咬了。
助理简直心有余悸:“老板脾气不好,说句实话,这如果不是顾总的狗,老板估计早就把它炖了。”
哈士奇在旁边听着,难得没有做出不爽的表情,默默走到落地窗前趴着,懒得搭理他。
凌希也已经过来,见状捏了捏它的耳朵。
哈士奇动也不动地任他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凌希:“……”
邓文泓和助理聊了几句,礼貌地把人送出门,回来拎起几本卡通书将随从打发走,这才搬着电脑到了落地窗前,看看好友:“不是暗示过你和他好好相处么?”
相处个毛线!哈士奇继续趴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希接过电脑,点开文档推到二哈面前:“出什么事了?”
哈士奇沉默。
能说什么呢?
那个见到他就没好脸色的人其实是在压抑对他的感情?而之所以做什么事都让他看不顺眼,是不想给他造成困扰,干脆用这种方式拉开彼此的距离?
回家一趟世界观都刷新了好么!
最重要的是这混蛋一向行动力爆表,只要做了决定就会高效地执行,就比如以前十年如一日地对自己板着脸。
但如今这混蛋想通了,不准备再压抑了,要和他从头开始,他的灵魂要是真能回到原身里,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想想就蛋疼。
对了,昨晚好像听见水声了,这混蛋估计在给他洗澡,特么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哈士奇吭哧吭哧憋了半天,伸爪子艰难地敲字:“你们不懂。”
邓文泓笑出声:“看样子,你是发现他其实一直在暗恋你了?”
凌希:“……”
哈士奇:“……”
哈士奇瞬间没忍住:“汪汪汪汪汪——!”
卧槽你早就知道了,还是不是兄弟,竟然不告诉我!
邓文泓急忙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安抚地揉两把,指指电脑。哈士奇气得爪子直抖,慢吞吞敲字。邓文泓看一眼,笑着点头:“我是能看出来,但我如果对你说,你信么?”
哈士奇默然,特么必然不信好么!
“看吧。”邓文泓无辜地摊手。
哈士奇伸爪子捂脸,重新趴了回去。
生活如常,凌大少的电影进入了海选阶段,邓文泓的角色早已定,仍每日来疗养院上班,和凌希二哈聊聊天,陪壮汉演演戏,特别敬业。
沈玄最近很忙,很少来疗养院。凌希乐得清净,偶尔会帮爷爷处理邮箱的文件,过得安稳而悠闲。
他并没放弃调查,基本每晚都会和爷爷找的人聊几句,只不过幕后黑手做得太干净,至今还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