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岩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是一位元婴道君,而且还是自己新拜的师傅,理智上来说,他应该尽可能的讨好自己的师傅,可一听到别人批评他的弟弟,他便忍不住反驳。
“子榕很懂事,平时也很乖巧。待人有礼,性格谦逊,若非是担心我的伤势,他不会这么无礼。”
邋遢修士看了徐梓岩一眼,悄悄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说的这些词,恐怕除了那个担心你的伤势之外,没一个能和你弟弟对的上号。
不过……管他呢!
邋遢修士很无所谓的想到,他看中的是徐梓岩,至于那个徐子榕完全就是他硬跟过来的,对方的心性怎么样他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不过就算对方天性冷漠又怎么样?就凭他对徐梓岩的重视,只要他哥哥一天不背叛流光宗,那小子就绝不会违逆他哥哥。
至于他和同门的关系……谁在乎那东西。数千年以来,流光宗里桀骜不驯之辈还少吗?各峰各堂哪没有几个臭脾气?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要他不背叛流光宗,对于其他方面,流光宗一向管的不严。
或许正是因为流光宗这种自由的氛围,所以在诸多的正道宗门中,也唯有流光宗能作为正邪两道的媒介,把双方紧紧团结在一起。
小纠纷私下解决,一旦有大的干戈,必然会通过流光宗来做仲裁。
“师傅。”徐梓岩发觉邋遢修士好像有点走神,连忙叫了他一声,刚才起他就很疑惑了,师傅说的给草药浇水和侍弄灵谷是怎么回事?
“啊?怎么了?”邋遢修士回过神,懒洋洋的看着徐梓岩。
徐梓岩把心中的疑惑一说。邋遢修士打了个哈欠:“哦,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这里从来不养闲人,你是我的弟子,而且身受重伤,躺在这里享受自然没问题,可你弟弟却是硬贴上来的,我可是勉为其难才收他为弟子的,他当然就要干一些杂物了。”
“再说……”他看了徐梓岩一眼:“你这药浴使用的材料可都是来自于宗门的,别以为可以白用,这都是你欠下的债,你动不了的情况下,当然就要你弟弟替你还了。如今他每天要给一百亩的药田浇水,还要给三十亩的灵谷捉虫。啧啧,这几天啊,累的小脸都有些憔悴了。”
“什么!”徐梓岩顿时急了。“子榕才十一岁的稚龄,你怎么能让他去干这么重的活!”
一百亩啊!那得多大的面积,只要一想到徐子榕那小小的身影肩挑两只沉重的水桶,一边抹汗一边给药田浇水,徐梓岩顿觉得心里酸涩难当。
“十一岁怎么了?”邋遢修士挖了挖耳朵:“他可是修士,就算只有十一岁,那也不是普通人,不过是给一百亩药田浇水罢了,顶多是累一点,肯定死不了。”
“师傅!”徐梓岩大叫一声!邋遢修士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他很愤怒。
邋遢修士瞪了他一眼:“叫什么叫,你师父我还没聋呢!”
徐梓岩连忙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师傅,请您让子榕休息几天,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接手。”
“你?”邋遢修士睨了他一眼,用脚尖提了提他毫无知觉的双腿,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打算爬着去浇水吗?”
徐梓岩顿时语塞,眼巴巴的看着邋遢修士,希望他至少能给徐子榕减少些工作量。
“行了,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当时我要带走你的时候,你弟弟差点和我玩命。真是的,好像我是什么妖怪,要把你吃掉一样。”邋遢修士悻悻的说道。
“师傅,要不然这样,我欠下的那些门派贡献度,将来双倍偿还,你别让子榕工作的那么辛苦。”
“你呀,没事竟瞎操心。”邋遢修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弟弟的能耐高着呢,那点地累不死他,就当是磨练了。至于你,好好给我歇着,这数十年来,只有这一批的内门弟子资质这么好,我好不容易抢回来一个,要是因为没恢复好留下暗伤影响你将来的发展,那帮老家伙还不得笑死我。”
眼见自己求情无望,徐梓岩只好闭上嘴,只是难免还在心里腹诽,一百多亩地,师傅竟然说是磨练,简直太过分了,这绝壁是使用童工啊!
邋遢修士见徐梓岩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立时就明白这小子还在担心他弟弟,他心中恼怒自己的新徒弟竟然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师傅,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才算是初次见面,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强行拐来的,缺乏信任似乎也说得通。
“真是怕了你了。”邋遢修士笑声嘀咕道,然后法诀一掐。刚刚徐子榕端来的那盆水从水盆里浮了起来,在徐梓岩的面前形成了一面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