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反正都把边明带进审讯室了，能让季钦开口才是紧要的。
“可以。”
在审讯室里的警察撤出后，边明带上了门。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季钦信誓旦旦，话语里的自负让人心生不适。
未经打理的发丝垂搭在额前，模糊了锐利的棱角，若非手腕上存在感分明的手铐，他就像是坐在家里跟朋友闲聊一样自得。
“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边明的反应不轻不重。
他没有选择坐在椅子上，而是手臂后撑着桌面，靠坐在桌沿。曲着腿，另一条腿向前伸去，视觉上拉长了腿部线条。
季钦直勾勾的眼睛带着不可言说的欲望，黏腻的从边明的腿上收回目光，“你不喜欢？”
“我该喜欢吗？”边明反问，平淡无波的样子让季钦抹平了唇角，“据说你的人设是为我定制的，看来你没有搞清我的喜好。”
说实话，边明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类型。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季钦这种谎话连篇、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类型。
三观不合，别说对象，朋友都处不成。
“那你喜欢谁，肖耿和？一个脑子有病的？”
季钦的语气轻蔑极了，话说出口的瞬间，果然听到系统警告任务目标的好感度又降了。
哪怕有所预料，季钦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觉得生气。
边明看着像是对他辱骂肖耿和毫无反应，但系统的好感度是不会骗人的。
季钦怒极反笑，甚至扭曲了笑容，“你还不知道吧，他瞒了你什么，不不不，你跟BUG一样的直觉干扰我这么多年，一定早就察觉到有问题了。”
他眯起眼睛，放松的靠上椅背，“Hesaliar，too.”
边明凝视着他，突然道：“是啊。”
季钦嘴角愈发上扬，然而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笑意戛然而止。
“我喜欢肖耿和。”
季钦顿了顿，“你说什么？”
边明：“我说，我喜欢肖耿和。”
季钦握拳，表情阴冷，“你再说一次。”
“我喜欢肖耿和。”边明平静的重复，“让我再说几次都可以，我喜欢肖耿和，我喜欢肖耿和，我喜欢……”
“——够了！闭嘴！”
边明面无表情的挑眉，“看来你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无懈可击。”
季钦深呼吸，又露出熟悉的笑容，“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边明：“是的。”
在季钦绑架五毛钱，他们就回不去了。
十多年的时光，就像在阳关下泛着彩色轮廓的泡沫，破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边明支起身体，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好配合警察调查，这样说不定我每年还会来看你一次。”
淡淡丢下最后一句话，边明正要离开审讯室时，恍然听到季钦的呢喃声。
“……真是无情啊。”
是啊，明知道季钦对他的感情，边明仍然选择利用它，以自己作为交换条件，逼迫季钦坦诚一切。
这都是季钦教给他的。
边明步子都未停顿一下，推开门便离开了。
回到监听室，边明受到了全体人员的瞩目，“应该开始审讯了，他不会再保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