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与他牵手,就是放弃自己的一切他都愿意,他能明了自己的心意吗?
沉睡的凌风不会知道沈穆平静表情之下的哀伤,爱情对于凌风而言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
丘骏与唐泗水两人也算是老交情了,几年的功夫,虽然还没有找到唐门的至宝,但也得到了一些线索,只可惜,这些线索都指向了江湖中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做暗杀生意,总部在京城。丘骏的势力均在HJ省,所以更多的忙实在是帮不上,唐泗水与丘骏坐在自家的小亭子里饮酒。
“你真要去京城?”丘骏给他斟了杯酒,感慨,“京城多方势力盘踞,你小心点,最好不要跟人家轻易起冲突,万一动了哪一处的敏感线就不好了。”
“我晓得,好歹也是江湖跑了几十年的人了,我怎么会出问题?”唐泗水不满:“前一段时间唐门得到消息,说那个组织有了线索,我得及早赶过去,好了,喝了这杯酒,咱们也就说再见了,没事了就到SC省来,我们唐门的人对朋友很热情。”
“晓得了!”丘骏点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再见!”唐泗水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将杯子一摔,便坐到了车子里,油门一踩,离开。
丘骏远远的看着唐泗水远去,叹息,不晓得这人能不能平安回来。那个组织在江湖中隐藏的太深了,短短的调查就发现这个组织遍布中国大江南北,与多个帮派都有过交易,但只有交易,调查过的帮派都只知道有这么个帮派,却不晓得它们的本来面目。
要想跟这样的帮派做对,成功的可能性很少。
两个月的时间很少,沈穆再多的不舍最终都被现实打破,司机老张已经开车来到了灵宝县,阔别四年后,老张平添了些许白发,精神十足,见到无名老道,老张赶紧下车,与他握手,“道长,好久不见了!”
又与元阳子问好后,这才瞧见了自家的小少爷,一米七的身高,风姿秀朗,温和谦让,谦谦君子之风,让人心生敬意。
这与四年前病重的小少爷哪里想象?老张赞叹不已,更是对无名道长与凌风敬佩万分。
凌风与沈穆并肩站在一起,比起沈穆的身高矮了不少,四年前就俊秀无比,如今更是精致无比,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只能更加衬托出他的出尘气质。
“凌小师傅,您个子长了不少!”老张瞅瞅少爷,又瞅瞅凌风,就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沈穆打心眼里的舍不得离开这里,这两个月,他一直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安慰自己,等凌风上了大学就可以与自己在一起念书了,但,真到了这么一天,他才发现所有的建设都只是白费功夫,他舍不得!
☆、第59章 再见灵宝县
司机老张忐忑不安的坐在饭桌前,想要站起给小太子搭把手做个饭,却被无名道长等几人给压着不让动弹,看着小太子在厨房里麻利的又是切菜又是炒菜的,旁边的凌风负责烧火,两人搭配的天衣无缝,老张瞧着无名老道与谈笑风生的元阳子,心里暗暗嘀咕,不会在家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这些年就是给这几人做苦力的吧,
老张的惶恐太过明显,逗得无名道长笑了起来,“放轻松,放轻松,到了京城你再把他当太子伺候,现在他就是个孝顺老人的孩子而已。”
炒了几个菜,沈穆又利落的打了个鸡蛋,弄了一盆紫菜蛋花汤,端上桌子,洗了手,这才顾得上坐下来吃碗饭。
老张赶紧站起身给几人盛饭,这下没有人拦着他,盛好饭,战战兢兢的坐下,老道就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老张瞧着几人都动了手,自己才敢伸筷子,尝了口,真不错,比自家婆娘都做的香!没想到小太子做饭这般好吃!
沈穆一边自己吃,一边按照往常一般给凌风夹菜、添汤,老张瞧着,笑呵呵说道:“小少爷与凌小师傅的感情真好!”
沈穆闻言手一顿,‘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凌风知道沈穆心里憋屈,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又给他添了点他爱吃的菜,老张碰了一鼻子灰,不好说什么,只得住口,安静吃菜。
幸好无名老道打开了话匣子,“沈老头子怎么样了?最近身体好吗?”
“老爷身体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被京城的事情搞的心情不太好,其他的都还好。”老张老老实实的说道。
“京城出了什么事?”沈穆听到疼爱自己的爷爷不太好,放下抑郁,急忙询问。
“这是正事,我一个司机哪里晓得!”老张憨憨一笑,抓抓脑袋,瞧着失望的小少爷,又赶紧开口,“前段时间我无意听到老爷跟少爷们说话,好像也是跟京城的赵家已经傅家有关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了,唉,这赵家一向跟咱们沈家做对也不是一两次了,小少爷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沈穆叹息,“爷爷身体没事就好。”
凌风说的对,他是离不开自己的亲族的,爷爷、父母等,他们对自己百般疼宠,现在应该在京城远远眺望自己的归来吧。沈穆紧紧攥拳,如果自己真的为了凌风而留下,家人该如何失望?这一刻,他明了,他是必须要离开的。
凌风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沈穆的思想波动会如此之大,沈穆注定是一条傲视政坛的龙,回到京城是他注定的选择。
吃过饭后,凌风又陪着沈穆一起洗碗,“我明天就要走了。”
洗着洗着,沈穆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手下的动作并不停止,沉默的气氛在屋里流淌,只听见刷碗的声音,刷刷的。
“不是后天走吗?”凌风手下的动作一顿,气息一时不稳,许久,他问出口。
“我怕我待得时间越久,就越舍不得离开了!”沈穆叹息,没人晓得此时的他是抱着怎样难以忍耐的伤痛再说这句话,苦笑,将碗洗好后,也不看凌风,“我去挑水。”
凌风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沉默。两个月前,自己的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多的不舍,直到他说明天要走,他才忽然觉得原来这几年的时间,沈穆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一点都不低,除了师父,师叔,这辈子这个人永远都不会从自己心里消失。
沈穆提着桶,走到井边,天色已经晚了,月亮也悄悄的露出了脸,星星稀疏,只有几颗懒懒散散的挂在夜幕中,“要走了....”
晚风能带走的是他的低喃,带不走的却是他的思愁。
夜晚,无名老道得知了沈穆第二天就要走的消息,一向快活的他也露出不舍来,他已经年纪大了,见惯了离别,但更不舍离别,他将自己珍藏的一个小木雕送给了沈穆,“不要小看这个木雕,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师傅送给我的一个护身符,这些年来他护着我走过了风风雨雨,希望我师傅的余泽同样庇护你平平安安。”
沈穆接过,是个花梨木雕刻而成的玄武,触手摸来光滑温润,一看就是被人长期把玩,触摸的,又听到是师祖送给师父的,便想将东西塞到师父手里:“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什么话呢!”无名老道不高兴,将东西重新放到沈穆的手里,“给你的就给你了,我一个老头子拿着只会无用,自从你来到这里,都没给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个你必须要收下。”
“收下吧!”凌风将东西放到沈穆手里,“这是师父的一片心意,你就拿上吧!”
看着沈穆将东西收好后,凌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文昌塔,放到沈穆手里,低声说道:“把这个拿着,回到家里后,放到文昌位,这对你的学习有很大好处。”
沈穆沉默着收下凌风交给自己的文昌塔,小巧玲珑,他将东西全部收好,老张在一旁帮着将行李收拾好,想说点什么,瞧着这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也只得讪讪不说话,无名老道与元阳子招呼着老张出去睡觉,留下两个小年轻人单独相处,这俩孩子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难舍难分是必然的。
“睡吧!”凌风瞧着满屋子的孤寂,对着沉默的沈穆说:“明天你还要坐车,很累,赶紧休息吧!”
“小风!”沈穆突然开口,从后面将凌风抱紧,他的下巴蹭着凌风柔软的发,“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凌风松开了想要挣脱的手,转过身,紧紧的拥抱着身后的少年,安抚:“好。”
这天晚上,两人是在一起睡的,沈穆一直拥抱着凌风没有撒手,脸上湿湿的却分明是晶莹的泪珠。
一大早,沈穆为师父师叔,凌风做了最后一顿早餐,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说什么话,沉默极了。
“该走了!”老张提醒着沈穆,手里拿着两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他的行李,沉甸甸的被放到了后备箱里,不晓得里面都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