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起先听到这声“二哥”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品过味儿,对了,他的确是“二哥”,当之无愧。
而身边这勾住他肩膀的胖子名叫杭危,高中时同他关系不错,也是他们小团体的四成员之一。
只可惜,这些东西徐星早些时候没想起来,这会儿才记起来了,可晚了,因为起先忘得一干二净,他从开学进教室大门那一刻开始,光顾着和宋飞说话了,都没想起来和另外三位桃园兄弟拉扯一下关系。
尤其他早上来的时候还特别平淡地朝杭危看了一眼,现在想想,落其他人眼里,搞不好还以为他要“叛变”。
果然,杭危勾着徐星的胳膊一压,山一样稳在旁边,动都不动一下,拿眼神赶跑了宋飞之后,转头,瞧着徐星的眼神满是探究:“二哥,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徐星不当二哥很多年,说实在的,虽然十年时间说长夜不长,但人忘记一样东西的速度是很快的,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当年是怎么成了二哥的他暂时还没怎么想起来,怎么弄出个小团体组织他也不太记得,连当年高中时候的自己在父母老师看不到的地方是个什么鸟样他都忘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杭危问他是不是吃错药的时候,徐星一脸平静,心里却忍不住道,可不就是吃错药了,不吃药也不会死,不会死就不会重生了啊。
这时候,他倒是慢慢找出点二哥的感觉来了。
扯开杭危的手,徐星悠哉哉道:“你尤梦小姐姐不在,你胆儿都肥了啊?”
杭危一听这话,乖乖松开手,又拿眼睛上下看徐星:“我和老大从早上就看你不对,还以为你暑假进了什么局子喝过茶了,从里到外都跟改造过一遍似的。”
回了学校才算正式和高中生涯接轨,慢慢的,那些感觉细水流长一点点都回来了,徐星看杭危,眼睛瞧,心里却叹,哎呀,又见到这胖子了,大学毕业后慢慢不怎么联系最终就失联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十年后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娶到他心心念念的尤梦小姐姐。
杭危被徐星盯着看,以为自己这话让他不高兴了,哈哈一笑:“说着玩儿的。”又道,“走了走了,考完了去吃饭,老大给了赞助,说让我们两个先庆祝一下高三开学。”
徐星知道杭危说的是谁,问:“他人呢?”
杭危到自己座位上拿钱:“回家了呗,考完就走了。你也知道他家里生意忙,他老子宁可他少上点学也要他帮着弄生意的。老三也找了个借口请假走了,反正刘女士管不住他。”
徐星点头,想着宋飞反正已经去吃饭了,就和杭危一道吧,站起来正要朝外走,在教室后门迎面遇到了进来的陈厉。
晚饭时间教室基本空了,除了前排还有两个女生边啃面包边看题。
徐星见到陈厉,刚要说话,陈厉平淡地撇开视线走回自己座位,杭危从后面推着徐星朝外走,催促着,又见新来的这个学生对徐星一脸爱搭不理的样子,嘴里直接嗤道:“走了走了,别挡了人优等生的路。”满口嘲讽。
徐星转头就想一巴掌拍过去让他闭嘴,我这亲弟价值五百万呢,*锦鲤,你懂个屁!
但知道陈厉独惯了,杀马特弟弟就这个鸟样,不理就算,不当回事,抬步朝外走,没留意到当他们走到后门的时候,陈厉目光抬起来,侧目瞥了他和杭危一眼。
更加不会知道,当他和杭危去吃饭的时候,陈厉顶着一副淡笑脸,走到前排,抬手敲了敲桌板,吸引了两道视线之后,缓声询问:“同学,可不可以问你打听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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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刘西同亲自抱着五门主课摸底考试的卷子过来,一面让各科代表去发,一面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白卷如浪翻飞,她脸色比太平洋海底的水还要冰,又冷又黑。
她起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课代表发卷子,气的话都说不出半个字,缓了一会儿,才阴沉着脸道:“是不是暑假时间放的太长,你们有些人玩儿的忘记自己快高三了?这都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来就是摸个底,你们哪里还有底,无底洞吧?有些人能选择题全错?蒙也得蒙对几道吧!?”
从前刘西同还会骂一骂,这天晚上却像是气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不骂了,直接摆摆手,让几个班干部去办公室根据总分安排一下座位。
本来大家都以为她没力气骂,说完了就要回办公室,但刘西同没动,缓了缓,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不过我还是很相信,人只要有想法有毅力,就一定能改变。这次摸底考试虽然总体不行,但有个别同学的表现让老师格外惊讶,这次不但每门都及格了,成绩还从倒数上了中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