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花雨再度降下,但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幻影,而是无数锋利的无形剑刃。
米列亚完全无法躲开那漫天的花雨,于是他抬手,无数洁白羽毛在瞬间落下。
“铮——”
无数花瓣与羽毛在空中发出刺耳的交错声,带出无数火星。
被破解了?
安苏剑柄上的紫罗兰之花越发鲜艳,他不知为何非常想打败眼前这个人,手中与长剑的隔阂几乎不在,感觉有如当然握上手术刀。
只是被技能点强行推上去的剑法似乎也开始生动起来,下一式,是绽放之花。
长剑连环,毫无停歇与迟疑,有如怒放的花朵,成群连片,却是每一式都无比集中,携带强大的破魔之力,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防御法术。
米列亚皱眉,手中星月连环而出,安苏用的力量他再熟悉不过,所以星月指针几乎每剑都可以后发先至,打乱对方那绵延如海的剑式。
“还不行吗?”安苏明白米列亚对自己的剑术太熟悉了,如果按正常方式使用……他突然转手收剑,还没等米列亚松一口气,就见安苏长剑在下一秒刺穿他自己的左手,血液诡异地流入剑上花纹。
他闭上眼睛。
瞬间,天空聚结出无数乌云,一道巨大的魔神背影出现在身后,它有着人的体形,背后如蜘蛛一样的九只骨肢,全身燃烧着蓝色火焰,头顶生长着洁白尖角,马鹿样微微弯曲的双蹄,踩在地上,似乎连大地也随之震动。
米列亚怀念地看了一眼那体形,微微摇头。
“我想之剑……”安苏的眸光里泛起紫罗兰的光辉。
然后,嘎然而止。
不知何时,米列亚手指扣上长剑,轻轻一推。
安苏手中长剑瞬间如幻影一样透过他掌心。
魔神若有所感地看向米列亚,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消散。
梦境幻想,绽放凋零,我想我思,为……
安苏愣了一下,随即觉得好像跑了数万米一样疲惫,几乎是咬着牙强撑才没有跪下来。
米列亚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你也太冲动了,以你没到圣阶的力量,跟本支撑不了我想我思后边的剑技,没有扭曲虚空的力量做为支撑,我想之剑就可以抽走你一半的生命力。”
“我不知道。”安苏觉得头晕,好像坐了二十小时的盘山路外加背了一个通宵的药理。
“紫罗兰之剑是一层一层,力量不足是不足以开启下一式的。”米列亚很疑惑,从来没出现安苏这种情况,难道是天才?
“我觉得会,就用了。”安苏几乎是说完,就在他怀里闭上眼。
“觉得会,就用了?”米列亚用诡异地眼神看着怀里的安苏,本能地就使用出一个驱除邪恶。
没有任何反应。
想多了,真有恶魔附体我怎么会不知呢,只要有一丝灵魂间争夺战斗的痕迹,也无法隐瞒过他的感知。
难道是剑是问题?
米列亚伸手又在长剑上加了一道封印,为保封印在其中的恶魔力量不会轻易渗透出来。
啧,我对自己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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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安苏回卧房时,小表弟瞬间从床上跳起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打了一架,他消耗很大,睡着了。”米列伸手解开安苏的纽扣,准备帮他脱衣服。
“住手我来!”表弟怒了。
“对了。”米列亚微笑了一下,伸手拎起这个小小少年,给他裹了一层羽毛被,丢到门外,“晚安,好好休息。”
“……”被对方神圣力量完全压制的少年怒的几乎吐血,今晚不睡了,我要回炼狱去锻炼,杀恶魔!
安苏的身体柔韧而修长,洁白的肤色又有着少年特有的精致,指尖掠过他锁骨时几乎让他心口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人渣杀多了染上了对少年特有爱好?
米列亚摇头,给安苏盖好被子后就出门。
然后看到坐在门外的瑞克路德表弟。
小少年看到他出来,眉宇间的喜色几乎从脸上流下来。
米列亚看看躺在床上的安苏,再看看这个在脸上写着你快滚好让我进去的少年,没有迟疑退回去,关上门。
表弟扑在门上想用力敲,但终是不敢吵醒安苏轻易把自己的用心暴露出来。
这时,一个深绿火焰流转的门扉出现在他面前,那是通向炼狱的恶魔之门,少年没有迟疑地走进去。
另一边,米列亚脱下外袍,反正床大,就和安苏睡吧。
下一秒,一把阴寒的长剑架在他颈上。
米列亚直接把剑拍掉,用圣光浴洁净了身体,翻身上床。
“你要不要一起睡?”米列亚掀被子时问旁边的男人。
“……”雪人哥哥剑尖微微一顿,收回来,然后说,“不了。”
亡灵是瘟疫的传播者,轻易的触摸,就可能让普通人身体腐烂,他早就没有触碰生者的资格了。
“春天要来了,你们埋骨之地还要继续复仇吗?”
“父亲愿意的话。”雷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