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心肠如蛇蝎般的歹毒,对付一个女人,不仅要毁人清白,还要取人姓名,简直该死!
陆小羽愤怒得拧紧了眉头。
他这时候满心满脑子都是想着陈沫,对她的委屈感同身受,并且自发地觉得这其中有自己一份不大不小的责任,早已经想不起之前,自己都还干过毁人家清白的事情了。
“是谁要害你。”陆小羽重新再床沿坐下,问陈沫。
“我、我也不知道,”陈沫欲言又止,似乎是因为紧张,她拉住了陆小羽的手,冰冷的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
陆小羽看了眼她的手,没抽开,另一只手握着她问:“你吞吞吐吐干什么,到底是跟谁结了仇你跟我说,从现在起,在这s市,有我在自然没人敢报复你!”
陈沫似感动又似害怕地看了少年一眼。
“应、应该是周存或者周婷兄妹俩……之一。”
她幽幽地说,眼神很凉。
“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先休息。”陆小羽放开她的手,沉着脸就要走。
“小羽!”陈沫紧张地拉回少年,泫然欲泣地说,“周、周家在s市颇有势力,据说黑白两道都通吃,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这里毕竟是别人家的地盘,你一个学生……我不委屈也都委屈了,不想遭受也遭受了,我不想你被人欺负。”
她这温柔一刀给使得,彻底捅到了陆小羽的心坎儿上。
在s市,陆小羽耀武扬威要风得风,别说什么强龙地头蛇黑的白的了,只要他陆小羽看不顺眼,全都得变死的!况且,她还这样为他着想……
“周家算个什么东西!”陆小羽狠声道,“姓周的给你提鞋都不配!”
陈沫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陆小羽扯过纸巾给她擦擦,伸手抱了她一下,小声说,“你先安心休息养伤,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不好?”
“小羽?”
“嗯。”陆小羽应了声没多说,只是交代她乖乖吃饭休息,然后就出了病房门。
等病房门重新关上的时候,病房内只剩下陈沫一个人,她拿过一旁的遥控板,又继续将电视从新闻频道跳到了宫斗剧,看的津津有味。
看护小妹重新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笑眯眯地说:“陈小姐,您之前说医院的清粥小菜太淡了没有胃口,想吃些肉食,我特地去饭店给您定了油焖大虾,您赶紧趁热尝尝味儿。”
“嗯,放那边吧,我马上过来吃。”
陈沫拨了拨自己被刮花了的殷红色指甲,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套上手套开始剥龙虾吃,招呼看护小妹:“你也来吃啊,我一个人吃不完——”
☆、第024章
陈沫知道陆饶来过医院了,来看他外甥。
她当然也知道,陆小羽没给陆饶好脸色看,根据守在陆小羽门外的看护姑娘的话,两人吵起来险些没把病房给掀了,最后竟然是陆饶让了步,阴沉着脸离开。
陈沫心中得意,恨不得陆饶跟陆小羽互撕一万年才开心。
这甥舅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骨子里都是坏胚。
陆饶就不说了,这个老流氓的狠毒她是见识过的,而陆小羽,这小孩的阴毒比起他舅舅,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他下药的事情,陈沫恐怕这辈子都是根心头刺,虽然表面上还得要靠这纨绔小孩翻身。
陈沫猜测,陆小羽肯定要去找周家兄妹俩的麻烦,她心中巴不得陆小羽跟周存周婷俩撕起来,撕得越狠越好,最好搞死一方;而陆饶一定是赶回了c市,毕竟是堂堂上市公司董事长,日理万机嘛。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饶会杀回马-枪,杀得她措手不及。
事情发生在陆小羽离开三小时后。
陈沫剥完龙虾,吃得饱饱的之后又让看护小妹去买了个脆皮瓜,买来自己抱着瓜躺病床上,一边看狗血宫斗剧见识傻逼们的活法,一边用小勺子舀着甜丝丝的西瓜瓤儿吃,不亦乐乎。
吃完瓜,她洗好手之后就开始给自己涂脚趾甲,娇艳欲滴的红色,俗气却深得她的宠爱,涂抹到最后一根脚趾甲的时候,哐当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了,一身白色西装叼着烟的陆饶进来了。
男人脚步站定之后,又是哐当一声,病房门被再次甩上,甩得陈沫心头一跳,指甲油擦到了白生生的脚背上,看着像是淋漓的鲜血,怪渗人的。
“你、你来干什么?”陈沫问。
“来看看你啊。”陆饶吐出一口烟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个遍,皮笑肉不笑,“听说你的右手粉碎性骨折了。”
陈沫好端端捏着指甲油瓶子的右手就这样僵硬在半空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已、已经好多了。”她很快恢复自然表情,“其实也没有粉碎性骨折那么严重啦,是医院的人说得太夸张了,这不,你看我还能拿得住指甲油瓶子呢呵呵呵呵……”
她自我挽尊的笑,并没有换来男人脸色的阴转晴,陆饶大步过来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睨着她:“别跟我玩那些幺蛾子,乖乖做你的事,把‘锦绣星城’管理好了,你的好处少不了。”
“是是是,好的老板。”陈沫笑得十分恭维。
虚伪。
陆饶轻嗤了一声,竟然在病床上坐了下来,一副要跟她长谈的模样。
“那些绑匪,为什么要绑你?”他问。
“谁知道呢,不为财就是为色呗,我难道还得分析绑匪的逻辑吗?”陈沫语焉不详。
陆饶闻言,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胸看了两三秒,赞同地说:“嗯,也是有点道理。”
“你还不回c市吗?”陈沫奇怪地问,“毕竟陆老板日理万机,不像我们这些倒霉蛋。”
“我要带小羽一起回c市。”
“什么!”陈沫‘噌’地一下从病床上跪坐起来。
陆饶探究地瞧着她明显过激的反应。
他说:“我姐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陆家孙辈中就这么一根独苗,知道他出了事,家里老爷子坐不住,恨不得让我把那臭小子栓裤腰带儿上——”
讲到这里,陆饶笑着抽了一口烟,问陈沫:“告诉我,陆小羽人在哪?”要不是半路返回陆小羽的病房没找到人,打他电话也是关机,他哪会费劲儿到这里来。
搞半天原来是到这儿来找人的。
陈沫恍然大悟,回道:“奇了怪了,你自己的亲外甥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一个跟你们家非亲非故的女人,我难道还知道你外甥的行踪不成?”
陆饶的脸色没那么好看了。
“我警告过你别跟我玩花样!”捻灭了烟,男人健硕的手臂狠狠拽过她的,在她耳边威胁道,“信不信,你要是胆敢把歪主意动到陆小羽身上来,今儿个的绑架事件,我可以变本加厉再给你来一次?下一次,你可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陈沫被狠狠推开,摔在床上,心脏扑通噗通地跳。
她心中恨死姓陆的了,原本陈沫还有所犹豫,觉得陆小羽再纨绔再过分,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己这样不择手段地算计一个孩子,心里还有点小小的过意不去……可是现在,去他妈的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