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纪澄探头看了看那月牙湖上的亮点,“那是什么?”
纪澄的话音刚落,她就知道月牙湖上的亮点是什么了,那是焰火。在京师通常在圣上的万寿节上可以看到这种焰火。而在晋地,在当地谭家、陈家有大喜事时,也能看见。
沈彻替纪澄绞头发的动作丝毫没听,听见她的话,只转头看了看,“是焰火。”
一朵接一朵,像盛开在天上的山茶花。热烈而耀眼,炫目且璀璨。
焰火放了很久,久得纪澄以为就这样天长地久了一般,纪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场焰火所需的花费,只怕不下三千两银子。
纪澄转身看着沈彻的眼睛,跪坐到他的腿间,鼻尖贴近他的唇畔,“是你让人放的焰火?”
“嗯。”沈彻轻轻应了一声。
纪澄微微启唇,咬上了沈彻的下巴,想认真跟她玩儿一局是吧,她应下了。
纪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沈彻的嘴唇,沈彻急切地坐起身,双手掐上她的腰。
纪澄扭了扭,拿开沈彻的手,“你不许动,我来。”
简直是撩人命的妖精。
纪澄站起身,拉了沈彻的手让他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往外面的桃林走。
“我谁也没有告诉,其实当初中坛献艺时,我也准备了一支舞。”纪澄的声音略带清哑,就像从远处的星空传来的一般,有着星星闪烁的声音。
纪澄将沈彻拉到桃林前的石凳上坐下,“不如我跳给你看?”
沈彻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艳福。
“我去去就回。”纪澄低头在沈彻的脸颊上轻轻印了印,然后就像翩跹的蝴蝶一样飞回了屋里。
再出来时,纪澄换了身深紫的叠纱裙,头发重新梳了起来,依然是白玉蝴蝶钗,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两对白玉蝴蝶,自然也就多了两对白玉铃铛。
纪澄将屋里的竹笛递给沈彻,这本就是沈彻的东西,“我跳什么你吹什么行不行?”
沈彻挑眉,“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不是。”纪澄狡黠地笑了笑。
笛音高起,纪澄手里的白练也应声飞了出去,像凤凰花尾的长穗萦绕在纪澄的身侧。她跳的也是云袖舞,和苏筠的那支异曲同工。
只不过纪澄的腰肢更柔韧,眼波更妩媚,笛音高起,却不得不随着她柔韧的腰肢而渐渐低缓,深怕吹快了就看不尽她柔靡腰肢的风情了。
继而白练渐快,笛音也随之轻快起来,忽而白练旋飞如花,等白练垂落时,纪澄的黛紫衣裙已经变成了玫红。
沈彻的眼睛一亮,笛音织出了第二道缠绵。
由玫红而至橘黄,再至樱粉、鹅黄、樱草绿、水绿、冰蓝、霜白。
舞分九重,一重一色,像繁花绽放时凋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绽放,牵花为丝。
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笛声渐渐虚无,最后一层绽开时,里面是一尊莹润如玉的妖,仅着堪堪蔽臀的荼白薄裳,就那样立在在火光里的桃花林下。
若这都不是桃子精,那也再不会有桃子精了。
纪澄走到沈彻跟前低声问:“你说中坛献艺我会不会赢?”
沈彻道:“连我都没看清你换衣裳的动作,如果这都不能赢,岂非太无道理了?”
“这可是我的秘密。”纪澄跨坐到沈彻的腿上。
沈彻的手没敢放到纪澄的腰上,往后仰了仰身体,“今夜我可没打算让阿澄以身相许的。”
呵呵。
“那你何妨现在开始打算一下?”纪澄亲了亲沈彻的耳朵,然后扭了扭腰肢,戳穿了沈彻的假撇清。
沈彻的手环到纪澄的身后,摸上的她的背脊,即使他本意没那个打算,但现在不是他不放过纪澄,而是纪澄放不过他。
心乱了,还能谈什么自制?
清晨,纪澄睁开眼睛的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头顶的桃花。纪澄轻轻挪了挪腿,然后酸疼得“嗳”了一声。
身后沈彻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纪澄皱了皱眉头,这人得是多着急,才能迫不及待地连屋都不能进?
幕天席地的胡来,纪澄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沈彻带得真是厚了许多。
“醒了?”沈彻从纪澄的背后探过头来,将落在她脸颊上的一瓣桃花拿开,“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人比花娇了。”
纪澄其实还在犯困,只是不知为何就这么醒了。她不耐地动了动,被子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她的胸口。
“你看,你这里竟比桃花的颜色还浅。”沈彻的眼神就那样炙热地落在纪澄的胸口。
现在可不是大晚上,有夜色遮掩一切的罪恶,纪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企图遮住沈彻肆无忌惮的目光。
“我看看这里的颜色。”沈彻一把从脚下掀开纪澄的被子。
所有本该有颜色沉着的地方,纪澄身上都没有。
那样的肤色和润泽只在刚出生的婴孩身上才能看到,让人忍不住连它们的小屁屁都觉得那般玉雪可爱,忍不住既亲又咬。
可随着人渐渐长大,毒素沉积,沟壑里最易变色,渐而成褐,幸亏藏于深处,不细察倒也无碍,但总不耐细看。
而纪澄却是独一无二,浑身上下一点儿瑕疵没有,每一寸肌肤都雪白得就仿佛新生的婴孩。
☆、第131章 憾地雷
纪澄对沈彻这种光天化日之下也能肆无忌惮的无耻的行径感到深恶痛绝,她急急地拥着被子往后退。
沈彻顺着纪澄因为紧张或者羞涩而捉紧了的脚趾看向她修长莹白的小腿,总觉得她这躲避的动作将他衬得仿佛野狼遇着小羊羔似的。
沈彻俯低身将纪澄困在她的四肢之中,咬着她的耳垂道:“我昨晚就在想,你躺在桃花底下一定美极了,最好是躺在桃花铺就的软垫上,风把花瓣吹下,落在你的眼睛上、唇上……脚趾上。”
纪澄的耳朵里吹着沈彻的热息,她浑身软得厉害,这会儿更是连眼神都软成了水。
风真的吹了起来,而且越卷越大,纪澄被逼着仰头看着天,一睁眼就是漫天飞舞的樱粉色的花瓣,簌簌地落在沈彻的背上,还有她的身上。
痒痒的。
风过虽然了无痕迹,但纪澄身上却全是粉色的桃花瓣被揉搓后的汁液留下的痕迹。
妩媚、靡艳。
微张的小嘴轻轻地喘着气儿,嗓子干得厉害,也哑得厉害,纪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沈彻却还算神清气爽,随意披了袍子,胸膛都还露在外面,风炉煮茶,静静地用热水浇着茶盏,眼睛却没怎么留意手里的动作,一直看着躺在桃花铺就的厚毯上的纪澄。
雪白得仿佛元宵新煮出的汤圆,又粘又糯,牙若不好的,只怕就被她粘掉了去。
清茶煮好后,温凉到适宜入口后,沈彻将茶杯喂到连眼睛都懒得睁的纪澄嘴边,纪澄动了动嘴,那茶滴顺着她的唇角落在花瓣上。
沈彻干脆噙了茶俯身喂纪澄,纪澄吓得连呛了几声,很没有骨气的用娇柔到了极点的声音示弱道:“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