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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半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而在他口中, 那些过往被他轻描淡写,仿佛不值一提。
  “疼吗?”
  他微微侧着脑袋, 目光看向门口, 为了向夏青梨露出全部的伤口。
  “一点点。”
  其实一点也不疼, 但也不舒服就是了。
  夏青梨大抵知道他的真实感受, 可又忍不住想逗一逗他,所以才会双手交叠,对准他的左肩伤口,按了下去。
  “这下疼了吧。”
  目的得逞后, 夏青梨露出一笑, 掉头就跑, 不想半路还是被他拽住手腕给拉了回来。
  他故意又往后靠些,让她可以离自己更近些,近到只隔着衣服,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夏青梨。”
  确实不太好,但她发誓,刚才真没怎么用力,也怕真的弄疼了他。
  谢霜芜故意瞥了一眼左肩伤口,表情甚至还有些委屈,可眼底的笑意却在不经意间流露。
  “你刚才真的弄疼我了。”
  疼是会疼的,可他也是真的开心。
  夏青梨认错态度极好,眨了眨眼睛,“那我跟你道歉可以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样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他垂眸时与她四目相对,耳边是她澎湃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也是她的气息,就连身上的温度也因她而无法控制地迅速攀升。
  “妖怪的心眼都不大。”
  是啊,不仅心眼小,而且还占有欲强呢。
  他虽未直接挑明,可夏青梨明白,这是他讨要补偿的一种方式。
  夏青梨思考了半瞬,突发奇想地道:“那我给你吹吹?”
  还没明白她口中的“吹”是何寒意,只见夏青梨微微俯身,伴随着她轻柔的动作,左肩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股暖意。
  痒得要命,而且很热。
  只是不知为何,像是被风拂过的枝叶,随风晃动的同时却始终挠不中要害。
  他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她,如此才能努力压制住心口与身体的异样。
  夏青梨发现了不对劲。
  当指尖碰到他的躯体时,一股热浪从连接的皮肤传来,与上次游湖时的温度不相上下,由左肩开始蔓延至全身。
  谢霜芜耳尖微红,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一个人的表情以及身体状态是不会骗人的。
  夏青梨觉得她大约知晓原因。
  只是这样也会觉得开心兴奋吗?
  也太敏感了吧!
  好吧。
  也是她做得过火了些。
  若再这样下去,估计会出大问题的吧。
  巧妙地避开伤口,夏青梨“啪”地一下双手推开他,僵硬地爬起来,顾不得通红的双颊,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要去给我的花花草草浇水了。”
  谢霜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口中疑惑地重复了“浇水”二字。
  夏青梨点了点头,“对啊,我不仅要给它们浇水,还要去监工,包括我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危楼,需要拆了重建,应该要花不少时间。”
  这项工程已经进行两个月,目前已经完成三分之二。
  她其实还挺喜欢种花基建的,就像是在玩现实版的农场小游戏,有时候,真的是很令人着迷。
  “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他不在的日子里,夏青梨倒也没闲着,怪会给自己找乐子的。
  “那我走了。”
  夏青梨再三确认他一个人也可以之后,才离开的。
  虽然偶有青鸟的蹄叫,但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今天的魔域,太阳难得一见,微风亦是恰到好处,裹挟着淡淡的花香,送来了几片梅花花瓣,不知是否与她也有关系。
  指尖轻捻着,细细地摩挲中,唇角微微上扬。
  魔域是没有鲜花的,就连树也活不太久,归其根本,是没有妖怪会在乎,而且破坏力极强。
  或许,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才让这个世人口中的地狱有了一丝生机,也让他觉得这世间也配享美好。
  几片梅花花瓣是留不住的。
  谢霜芜索性松手,任由冷风将花瓣吹得窗外,心情倒也不错。
  “我也去种个花吧。”
  他是这般说的,不过还没想好种什么,在此之前,他先去看了夏青梨。
  确实是在浇水,还有其他魔物陪她一起。
  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视线,正在给花浇水的夏青梨抬头看去,居然什么也没见着,只迎风飘来几片粉色花瓣。
  陪在她身边的莲花妖很喜欢夏青梨,在魔域,花妖力量薄弱,可以被其他魔物肆意践踏,也没人喜欢花花草草这类软弱的生命。
  “尊后,您怎么了?”
  夏青梨继续手上的动作,“没事,继续吧。”
  许是错觉吧,她想。
  -
  灰狼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停在了某处。
  他在魔域这么久,从未来过魔域的深处,这里也鲜少有魔踏足,因为有无数禁制,稍微不慎,魂飞魄散。
  魔虽不怕死,但也没必要为这种东西拼上性命。
  谢霜芜对这个地方还挺满意的,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种的花。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要为夏青梨种一片梨园,跟她十分相称。
  灰狼震惊地抬头望着他,“殿下,现在魔域还不到梨花开的季节。”